故事到了這裡,我想說,本書涉及宗教的東西太多,所以會很晦澀,這個宗教,暫時是我一個人的宗教,我只是慢慢的給大家表達出來,大家能看懂就看,看不懂就只看那些故事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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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要感謝楊東萌的,她讓我有了信心做了一次正確的事情,無論我們今後怎樣,但這一瞬間被留在了歷史中,將來回憶的時候,再沒有後悔。刻在磚上的那兩個名字,不知道能經受多少年的風吹雨打,但是,至少在那時,我們在一起過。從第一次見到那個長髮的女生,到後來的幾經波折,凝聚成了童話般世界裡的幾個小時,她在,我也在。
這算是這個寒假唯一的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其餘的時間,不是在家裡過,就是在網吧過,就數著天數,等著上學。我有一個不好的習慣,每次總想著回家好好學習,所以就把學校那些書基本都搬回來了,而到家之後,天天動都不想動,更別說學習了,所以在什麼書都沒有翻的情況下,又原封不動的搬回學校,賈煜有一句話很好的解釋了這個現象:“那樣至少心裡安慰一些!”的確,心裡是安慰了,但身體真的受了累,上下火車,幾十公斤的東西,真的很沉。在校門口,我遇到了張起嘉,見我難受的表情,他二話不說就幫我把所有行李搬到了宿舍,這讓我覺得,他的心地的確是一個好人,只是不太會說話,每次一開口就讓人很難受,就如排練舞蹈的那次,我一直記在心裡,現在這件事,對他的印象有了一些改變,但並不否認之前的。
這學期一開學,班主任就宣佈了一條很慈悲的消息:“你們要是想和誰坐同桌的話,可以自己換!”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但是對於我們,卻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在我的心裡,很想和冷半夏坐同桌,可是,因爲之前和她的事情之後,我和李晉的關係就完全僵化了,他是站在冷半夏的那邊的,就算到了現在,他還在有些防著我,所以,他這,我過不去,那冷半夏那,就更過不去了,估計就算李晉同意,她肯定也不會同意,所以想和她坐同桌也僅僅是想想而已。我的同桌楊琪人很好,但是現在我卻不想和她坐,原因很多,但我一條也說不上來,賈煜是一個人坐,我很想換到他旁邊,所以就跟班主任說了。我這一動,就會牽扯到一大批人的換座位,因爲班上男生比女生多,最後總要有那麼一個人單桌,但絕對不是女生,剛好程曉軍又想一個人坐,這麼一來,班主任本來不同意換這個位置的,不過我和程曉軍一起去說了之後,這個位置的協議便這麼達成了。一開始我並沒有想太多,就想著換位置,楊琪的臉上陰晴不定我都沒有發現,等位置換好之後,便開始有很多女生問:“劉凱,你爲什麼不想和楊琪坐?”我隨口一句:“想換唄!”說完之後才仔細考慮這件事,換座位是我單方面提出來的,這樣就會很掃女生的面子,換做別人,肯定會想:劉凱肯定是討厭他的同桌才這麼做的,但爲什麼會討厭呢?所以她們就來一探究竟。想到這裡之後,我被弄到了兩難的境地,不說原因吧,她們又會亂想,說了原因吧,又會讓自己很尷尬,最後,對於班上的女生,我只是說:“和女生坐的太久,我就想和男生坐同桌。”對於宿舍的同學,我則說了實話:“一個女生在旁邊,隨時都必須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很多時候,有些位置癢你又不好意思抓,有鼻涕的時候也不好意思擦,生怕做了什麼不潔的事情影響到那些女生,讓別人噁心到。”賈煜恍然大悟:“原來是不好意思在女生面前扣鼻孔啊!”我說:“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他馬上做噁心的樣子:“太噁心了,哇!”
小學的時候,有一個學期,老師讓男生坐一起,女生坐一起,那個學期結束的時候,心裡就迫切的希望和女生坐同桌,現在和女生坐了一年半的同桌,又迫切的希望和男生坐了,自己還真是奇怪!在和賈煜同桌之後,那種久違的感覺又回來了,可以肆無忌憚的坐在位置上,一點壓力也沒有,屁股癢的時候就隨便抓,鼻子難受了也可以不在意同桌的目光,這些都是小樂趣了,最大的樂趣還是互相的逗樂,賈煜擁有一張天生就讓人想笑的面龐,手術之後的他一直在大補,到了現在,體重比我重十公斤,個頭本就比我矮,現在看來,更覺得他像一團,他的神情時常看起來都像是在發愁,半截的眉毛下是一雙老鼠的眼睛,他會很好奇的轉過頭問到:“你看啥?”那蠕動的嘴脣拉動著他的腮,配合上他特有的表情,這本身就是一個笑話,我笑了,他也就莫名其妙的跟著笑,笑到最後,我們倆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笑,但還是一直笑個不停。這種笑還真是個好東西,是發自內心的,不像之前裝出來的那種,也就是在這種笑聲中,那種感情引起的傷痕被我慢慢的淡忘。
拓心國中,我真的就如神像說的一樣,成了祭司,那些數不盡的木偶,從我的旁邊來回的走動,他們沒有意識,沒有生命,這一切,都只有等待,神像說:“時機一到,故事便會降臨!”自從那次和冷半夏的夜談,憑空多出的羽毛破掉景門的陣法之後,故事似乎有了開端,而我的形象也在這個國度中有了確定,一身的純白和我的名字一樣,白,便是我在這個國度中的身份。
信仰的世界是可以影響到現實的世界的,我在這裡的一切,外面的他不能完全感應到,但還是能感應到一些,比如這個形象。那晚在趙斌他們宿舍,我突然覺得自己的這身白色的衣服,似乎多了什麼東西,也似乎少了什麼東西,一番考慮之後,我開始大動作起來。我找趙斌借了一塊刀片,把之前袖子上的那幾條黃線給拆了下來,一件純白的衣服做成之後,我看著它,猛然間就明白了少的那樣東西:就是信仰世界裡的全圖!我又找了尺子和圓規,在衣服的背後,畫了一個大大的圓,還有裡面的那四塊三角形,並在衣服的胸前,寫了一個“凱”字。這件衣服被我從新穿在身上的時候,他們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我,完全不明白我在幹什麼,事實上,我也不明白我自己在幹什麼,僅僅是一種對於心中的東西的狂熱崇拜。趙斌問:“劉凱,你真的敢把你改過的衣服穿出去麼?”我反問:“有什麼不敢的?”
對於自己形態的美化到了這般田地,心中的信仰和那些奇怪的記憶又有幾個人能真正明白我呢?或許,這一場華麗的修飾只是我一個人在自導自演,或許,在有些人的眼裡,我就是神經有病,更或許,他們認爲我是自我表達到了過度的階段。我並沒有在意別人的眼光,信仰國度的形狀和現實世界完成了第一次接軌,我和我都是神像的信徒,我以我最美的姿態展現了出來,在這最美的青春年華里。
這一舉動的確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也因爲這一舉動讓很多人都知道了我的名字,有些人想模仿我,不過終究是沒有我的勇氣,而我自己,也不是真的勇氣,只是心中的一種狂熱,現實世界和想象中的世界並沒有什麼矛盾,有時候我都懷疑我是不是人格分裂,不過想通之後就懂了,人活著,無論是哪一種你活著,你都想證明你活著的理由,想給自己找到一個支撐的東西,兩年之前,我創造了自己的信仰世界,兩年之後,我把認知編織,合成了最美的自己。
他們看不懂這幅圖案,也不需要他們看懂,我隱隱約約預感到,我活著,我是爲某種使命而來的,這個使命曾在心裡壓的我喘不過氣來,我見到過很多奇奇怪怪的片段,可就是想不明白,裡面的那些人物到底和我有什麼關係,想到最後,我也懶得去想,就像心中的那個世界一樣,白淨無暇,便是寧靜,就像這身衣服一樣,白淨無暇,便是純淨,就像信仰世界中自己的名字一樣,白淨無暇,便是心境。我想到達我心中理想的高度,正在一步步的努力,而這外形的美化,便是第一步。
自從汪娜那次來信之後,我們一直在聯繫著,她是信仰世界裡神像的原型,我的這一切改變,她應當知道,於是,在所有的相片中,我挑了一張自己認爲照的最好的寄給了她。信仰世界和現實世界的聯繫始終是斬不斷的,我相信,我的這些想法,這種信仰,在當初以她爲原型神寄的時候,她的靈魂也應該能感應到,我的這張信仰世界裡身形的照片,在她的認知裡,應該能給我形成一個特別的故事,那個故事應該有關神像的姓名,這正是我期待的答案。我只是做了自己認爲該做的事情,某些東西,在冥冥之中,應該還有別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