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空本來就黑得夠早,又是寒冬臘月,所以人們睡得自然就早,可是就這夜黑風高之夜,卻是有一人躡手躡腳地翻牆飛了出去,而在她的身後,卻還跟著一抹明黃色的身影,只因天黑,走在前面的人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身影,而是急急忙忙的向前面奔去。
此時皇宮外面的一小樹林裡,一身著冰藍色長袍的***在那裡,時不時的向皇宮方向看去,等終於發現那個奔跑過來的黑色身影時,頓時跑了過去,一下將她抱了個滿懷
“曉曉,你終於來了”蕭子允緊緊地摟住蘇曉曉,將腦袋埋在她的勁窩裡
跟在身後的人遠遠地躲在一顆大樹後面,當看到那兩個重疊的人影時,他袖子裡的手頓時越握越緊,他緊緊地抿著嘴脣,心裡如同烈火焚燒,但更多的卻是苦澀。
這一刻,他恨自己眼力爲何會如此之好,儘管沒有月光他還能看清遠處的身影
“子允,你還活著,真好”蘇曉曉拍了拍蕭子允的後背,然後從他的懷裡退了出來,她仰著頭,看著他在黑夜裡如同寶石般明亮的眼眸心酸地道:“子允,你瘦了,這些日子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啊!”
“誰說我沒有吃飯,我可比以前還吃得多,那是你沒看見”蕭子允捏了捏蘇曉曉的臉頰,溫和地道,心裡卻是在想,沒有看到你,我怎麼能安心生活
“好吧,你厲害,厲害行了吧”蘇曉曉伸了伸舌頭,對著蕭子允做了一個鬼臉,他既然不想說,她也不會再去提及
“曉曉,你,還好嗎?”蕭子允想了想,輕輕的問
“嗯,其他都好,就是有點難過,因爲他們都說你死了”蘇曉曉說到此,在心裡又將赫連清鴻罵了個遍
“傻瓜,我說過要養著你的,怎麼可能就這樣死了”蕭子允牽起蘇曉曉的手,“曉曉,趁著沒人我們快離開這裡吧”
蘇曉曉頓住,疑惑地問,“我們去哪裡?”
“天冀”蕭子允停下腳步,轉頭看著蘇曉曉,“曉曉,想必你也知道我如今的身份,雖然沒有赫連清鴻那麼顯赫,但也絕不會讓你受了委屈,而且我以後也只會有你一個,定不會讓你活得不自然,所以你跟我走吧,像以前一樣,我們一起離開這裡”
mygod!這是在給她告白?還是?蘇曉曉眨巴著眼睛看著蕭子允,雖然看不清表情,但她能夠感受到他此時的溫柔。
要是以前蘇曉曉可能二話不說就跟著他離開了,可是如今她卻遲疑不決
聽到蕭子允的話語,躲在大樹後的 赫連清鴻一顆心懸在了嗓子眼上,他從未如此緊張過。他的手指緊緊地扣在樹桿裡,手指上血跡斑斑卻不得而知,他死死地盯住蘇曉曉,想著只要她敢跟那個男人走他就立刻衝出去將她揪回來
蘇曉曉遲疑片刻,慢慢地將手掌從蕭子允的手心裡抽出來,輕輕地道:“子允,我如今已經是赫連清鴻的皇貴妃”不但失了身還失了心
赫連清鴻聞此暗暗鬆了一口氣,可是看蕭子允的目光卻是越發的不善,挖牆腳挖到他的頭上,以憑他敢
“曉曉,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我不在乎,只要你跟我走,我一定會好好待你,定不會負了你的”蕭子允並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記上了,他現在只知道要盡力的說服蘇曉曉跟他走
“子允,我想你誤會了我的意思”蘇曉曉咬了咬嘴脣,“我愛他,想和他生生世世,無論他是貧是富,無論他是皇帝還是平民”她擡頭看著蕭子允,“子允,我這樣說你懂嗎?”
愛他?她說她愛他?赫連清鴻的心臟不由自主地顫了顫,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繼續偷偷地凝望著兩人
蘇曉曉不敢去看蕭子允,她害怕她真的控制不住又跟著他走,到時候害人害己。她不忍心傷害他,但她不得不站在如今的立場,不然以後和他恐怕更多剪不斷理還亂,而且只會越傷越深,如果要傷他,那還不如現在讓他清醒,趁早放手。
對於他,她只有親情而沒有愛情
“曉曉,你別與我開玩笑了可好”蕭子允不敢置信地看著蘇曉曉,一把捉住她的手,嘴脣顫抖地問:“曉曉,跟我走好不好,像從前你說的一樣,懸壺濟世,肆意江湖”
“子允,我說了這麼多你怎麼還不明白,我對你只有親情沒有愛情”蘇曉曉抽出手掌,背對著蕭子允,無奈地道:“我曾經是想和你一起懸壺濟世,肆意江湖,但那不是愛情,只因爲你是你,如同我的兄弟姐妹一般,所以我才願意跟你走,可是如今,我卻不能不考慮赫連清鴻的感受了,因爲我是他的妻子,我不能再如同以前一般的任性”
蘇曉曉說到此,突然蹲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蕭子允一愣,也急忙單膝蹲在了地上,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曉曉,你莫哭,是我不好,是我貪心了”
他盯著蘇曉曉看了一會兒,抿了抿嘴脣,然後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道:“既然你不想跟我走我也不強迫你,但讓我留在你的身邊保護你可好?”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蘇曉曉,就怕她不答應,因爲他活著的意義,只因爲有蘇曉曉而已,若沒了她,他還活著幹嘛
蘇曉曉一愣,卻不知如何作答,讓他留在身邊,這不是害他性命嗎?
“子允,你……嗝……還是……嗝……走吧,清鴻……嗝他會保護……嗝……我的”蘇曉曉又在蕭子允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然後猛地站起身一邊打著哭嗝一邊急匆匆地向前跑
今天三場比賽結束,她毫無壓力的贏了赫連無憂,然後走過蕭子允的身邊時偷偷地給他塞了紙條,這才與赫連清鴻一羣人浩浩蕩蕩地回了皇宮,只等入夜,她就偷偷翻牆跑了出來,目的就是想好好地與蕭子允敘敘舊,卻沒想到這傢伙一來就是想把她拐走,所以纔有了這一幕
蘇曉曉又難過又自責,一邊是蕭子允,一邊是赫連清鴻,這讓她左右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