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紅柳綠自剝皮案後銷聲匿跡許久。
期間,葉秋詢問過聖鈞究竟?fàn)?wèi)何!
聖鈞淡然道:“桃紅柳綠本身就是神秘的殺手組織,你將剝皮案一破,滿城風(fēng)雨,斷然是不敢在風(fēng)口浪尖上造次了!”
葉秋恍然大悟,卻不想今日見得緣生觀裡又出現(xiàn)桃紅柳綠,而且是成羣出動,心中不免驚訝。
他一語道破天機,當(dāng)真讓在場的妖嬈女子均是驚訝不已。
葉秋不以爲(wèi)意,不顧被衆(zhòng)人眼光活剮,鑽到狗道人身後,扶住狗道人肩膀道:“這些人都是近些年在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桃紅柳綠的成員。”
他一鑽到狗道人身後的時候,說話聲音更加有氣勢了。
狗道人斜過眼睛,沒好氣道:“有點出息行不行?”
他見葉秋將自己當(dāng)作擋箭牌,心中嘀咕葉秋的膽小,更加嫌棄葉秋的不尊老,只能滿臉鄙視。
葉秋髮現(xiàn)狗道人眼光不對,眼珠子轉(zhuǎn)了兩轉(zhuǎn),伸出五個指頭,一本正經(jīng)道:“五壇清涼閣的女兒紅!”
狗道人這纔不管葉秋,只是自顧自地點頭,同時笑答道:“有出息!”
一旁的賀掌門何等灑脫,聽得自己的師弟竟然被酒所收買,也沒有生氣,似早習(xí)慣了狗道人的這種行爲(wèi),只勸道:“大敵當(dāng)前,休要玩笑!”
狗道人這才舔了舔舌頭,化笑爲(wèi)嚴(yán),衝著遠(yuǎn)處一直觀望他們的持刀老者叫罵道:“王八蛋,我緣生觀與你無冤無仇,你跑來殺了我一衆(zhòng)弟子是爲(wèi)何?”
持刀老者眼中閃過銳氣,刀身一斜,一道霸道的刀氣便如魚鰭般竄土而來,他卻再沒有任何地大動作,只是森然道:“接過我這招,我便回答你!”
賀掌門本欲揚起拂塵,手到半空,才意識到自己的拂塵早被對方給搞得面無全非。
狗道人眼見賀掌門窘狀,淡淡道:“掌門,我來。”
他毫不猶豫,掙了葉秋的手,人似離弦之箭,猛然而上,身形雖晃,腳步卻穩(wěn)。
不消片刻,人已去了數(shù)丈。
他手自背後拿出懸掛於身後的拂塵,長鬚巧勁一撣,輕而易舉破了刀氣,真可謂“以柔克剛,以弱勝強;清風(fēng)扶樹,明月照江。”
他竟能以柔軟異常的長鬚直面相擊鋒利剛猛的刀氣,最後還能毫無損失。
武功之強,可見一斑。
平時耍些小聰明的葉秋也是目瞪口呆。
雖說以前他倒是見過狗道人出手,卻總是由了散漫的招式就將對方落得潰不成軍,哪裡如現(xiàn)在這般心神、招式、內(nèi)力、真氣皆已融合一般看得爽快。
他兀自拍起手來。
狗道人自然不會理會葉秋這傢伙在那兒自娛自樂,就算躲了刀氣,他也沒有放鬆,而是向著持刀老者飛去。
他手中並沒有動作,旁人看來就以爲(wèi)他一頭要撞向持刀老者呢!
持刀老者突然垂起黑刀,徑直插進(jìn)土裡,人也向狗道人撞去,同時口中說道:“有些人註定是要死的,殺你區(qū)區(qū)數(shù)十人又何須理由!”
狗道人見得奇怪,也沒有遲疑,只是喃喃道:“有意思!”
他人已去,勢已至。
持刀老者目光遊離,心思似不在這裡,但是他手上卻還是使出招式,拳法、掌法、爪法樣樣使全,狂風(fēng)驟雨般直打狗道人。
狗道人雖然招式簡單,速度之慢,但是他總能將對方瞬間攻擊而來的力道所化解,好似別人的手戳進(jìn)了棉花一般。
持刀老者越快,狗道人越慢。
一快一慢之間,風(fēng)起雲(yún)涌。
不可開交!
葉秋瞥見道士們跟那些女子早停了手,又瞅見地上死去的均是道士,沒有一具桃紅柳綠的屍體,心思掃過,只認(rèn)爲(wèi)讓持刀老者敗下陣來纔會將此事罷休。
他便想趁著遠(yuǎn)處二人打鬥的時候,去偷襲一波。
偷襲雖不是什麼正派所爲(wèi),但是葉秋自認(rèn)爲(wèi)自己本就不是什麼正派,而且他覺得桃紅柳綠這般突襲緣生觀本就是讓人不齒,他偷襲頂多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他不多想,瞧得持刀老者分神,踮腳而起。
賀掌門卻一把拉住葉秋,輕聲道:“小施主,你千萬別添亂。”
他不認(rèn)識葉秋。
他這話也不知道是覺得葉秋會給狗道人添個累贅,還是覺得狗道人以一人之力就可以抗衡將自己擊敗的持刀老者。
持刀老者突然收勢,身體迴旋,如燕回巢,直把狗道人愣得不輕。
狗道人本以爲(wèi)此戰(zhàn)可以酣暢淋漓一番,卻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晾下自己。
持刀老者騰空撿起插在土裡的黑刀,懸劈了好幾下,回眸掃向葉秋一眼,便蹬腿飛去,只留下一句:“等你!”
那些女子見持刀老者飛去,各自也騰空而起,慢慢消失在了緣生觀的上空。
這莫名其妙的鬧劇著實讓在場活著的人一頭霧水。
賀掌門攔住試圖追擊而去的道士們,看著自己手中的短棍,然後輕扔在地,掃視四周的屍體,淡淡道:“天有定數(shù),是禍便也躲不過!”
他知道就算道士們追上桃紅柳綠的人,也定然不是對手,只能安排了人收拾緣生觀了。
那些無名的小道士尚且還沒有學(xué)到任何的道法便一命嗚呼了。
人生大抵就是這麼的不隨心。
葉秋不懂那句“等你”的意思,所以他便問狗道人,道:“他什麼意思?”
狗道人只知道喝酒,不知道意思,伸了個懶腰道:“問我?guī)熜职桑 ?
他喊賀弘山的時候喊掌門,對別人稱呼的時候喊師兄。
他確實沒有忘記自己的根本就是緣生觀呀!
葉秋只好問賀掌門道:“那個老頭兒到底什麼意思?”
他其實已然覺得這件事情與自己有關(guān)係了,不然爲(wèi)什麼他前腳剛來緣生觀,後腳緣生觀就發(fā)生了這種慘事呢?
而且那老頭兒好像特別在意葉秋的樣子。
他不知道,所以他想尋求一種安慰。
賀掌門卻長嘆一聲,幽幽道:“棋高一著,滿盤皆輸!”
他又思忖片刻後,稍有急色道:“與你前來的那名女子在哪裡?”
他在目送狗道人出道觀的時候就看見了葉秋和邱柔了。
他現(xiàn)在這纔想起,突然問起葉秋。
這一問不打緊,卻把葉秋驚醒。
葉秋恍然大悟,衝出道觀,同樣留下一句話給了狗道人:“別忘了幫我找人!”
他來不及再多逗留一秒,因爲(wèi)他知道邱柔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