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行駛的馬車停了下來,馬車重重一頓,車子顛簸了起來,車裡人一時滾在了一起。
“嗯……”
殷月時及時護住伍笑的頭部,而後翻身坐起。
還沒來得及問,只聽外面傳來敬言驚呼聲,“單清煙!”
“什麼?!”
伍笑瞬間一個仰臥起坐神速的坐起來,身子向前一送,身子呈直趴狀頭就探出車簾外。
只見,一排馬匹擋在馬車前幾丈外,馬身上是清一色的淡紫色衣人,一個個神情肅清如要上戰場的騎兵,中間坐著一身凜然的單清煙。
單清煙也第一時間看到了伍笑,臉色頓時一喜,終於鬆了一口氣,多日的提心吊膽終於放了下來,感到輕鬆了許多。
他一個利落翻身下馬,便向馬車踏步而來,凌厲的目光直直看著伍笑。
這時,殷月時也探出了身子。他專心和伍笑在起,竟然沒發覺有馬隊前來,真是失敗!
伍笑見單清煙一副要抓住獵物的模樣走過來,心裡不由得一慌,趕緊手腳並用的爬起來。
“等等……你冷靜冷靜……她不在!”
伍笑一把拉起車簾,把馬車內亮出來,讓他看個清楚,同時身體也出了車裡,她真怕他衝進來抓人。
不在?!
單清煙看著空蕩的馬車裡,剛緩和一些的臉瞬間緊繃起來,心中重新吊起來,眼神半瞇,緊盯著伍笑,“她呢?”
伍笑心裡一頓,聽出他聲音裡的顫音,明白他是在乎愚的。
哼!不過她對他可沒有同情心,可憐之人自有可恨之處,被拋棄的不是愚,是愚不要他!
伍笑一屁股坐在馬車架上,對著單清煙冷笑,敬言敬語在她出來時就退開下了馬車,站在一旁觀看。
“你說呢?”
單清煙走近,伍笑冷睨他,看他怎麼樣。
“你爲何不跟她在一起?她真的走了嗎?”單清煙語氣緩和下來,知自己現在是求人的時候。
“走了!”伍笑看著他的眼點點頭,她可沒騙人,她說的是真??!
“她往哪兒去了?”
單清煙看向殷月時,知伍笑不會告訴自己,他眼光淡了許多,眉宇間的焦慮與擔心看得清楚,可見心情極其不佳,但還有希望,他不放棄!
殷月時面色平常,卻不回答他的問題,倒不是難爲他,他對他還是感激的,在曇城還得多虧有云下的護衛相救他才能安然脫身。
“單公子,你怎麼在這兒?”
殷月時看了看伍笑不爽的臉色,若他不解釋清楚國主夫人一事,伍笑可不會透露木愚的行蹤,他自然也不會說。若單清煙有個夫人了還來找木愚,那他透露木愚的事對她是種傷害!
“我已退位,不是西白國主也沒有什麼國主夫人,那都是假的!”
單清煙簡單解釋清楚,急切地看著伍笑和殷月時,希望他們能指條明路給他。
伍笑看他的目光這纔有
些溫度,上下看了看他,還是有些不相信,一國的權威公告,說是假的就是假的?他真不做國主了?
“伍笑,木愚在哪,不管她要去哪兒回哪兒我都不會離開她的!”單清煙堅定的看著伍笑,眼中的誠意再明顯不過了。
伍笑眨眨眼,這才鬆了口,問:“你們從哪兒過來的?”
“明陽城?!?
“嗯?愚剛纔騎馬嚮明陽城的方向去,你們沒有碰到她嗎?”伍笑奇怪地看著他,又補充了句:“她走有半個時辰了?!?
單清煙眉頭一皺,他一路上直視前方往這裡來,沒注意路上有無岔道,他回身望了望隨從們。
有一人立即下馬走過來,是木柚。
“莊主,路上有兩條小岔口,是人道,一般沒人帶馬過……”但是木愚會心血來潮說不定,他不說大家也猜到了。
單清煙眼眸增亮,半個時辰的路程,能追到!
單清煙一刻不停歇,向伍笑和殷月時道了謝,便又帶人回頭追,趕到那岔口,分成了兩隊人去追。
“他說的什麼意思?”重新上了車,伍笑還沒怎麼轉過彎,只明白了單清煙不會離開木愚也不會有其他女人的事。
殷月時笑道:“依他說的,先前那個皇家告示是假的,看來只是爲了安撫某些人??赡苁悄恰畤鞣蛉恕募易逑蛭靼仔禄首迨?,想要成爲皇親國戚撈撈利益,畢竟單家對於西白百姓來說是外來人,得靠當地人擁護幫助鞏固才行?,F在看來,單家完全不把那些人和事放在眼裡,對他們造不成威脅。單清煙說他已退位,且已沒有國主夫人一說,就表明他在退位前並沒有與那預選的‘國主夫人’成親,只是空給了個名頭罷了,他一退位,也一定把那所謂的國主夫人給廢了,下一任國主上位是會自己挑選國主夫人,不會沿用前任國主夫人人選?!?
伍笑睜大眼,“也就是說,單家耍了人家一把?!嘖嘖!”
雲下之人果然不會讓人拿捏!
而正在被人追的木愚卻在單清煙追的另一條道上前行。
她先前是嚮明陽城的道路去,她當時離開小鎮並沒有打算好往哪兒去,在伍笑等人的送行下有些傷感,陣那股感性她隨手就抄了一條路走,走了一會兒才發現是往明陽城去,思慮了下就回頭又回到小鎮出發口。
明陽城不去朝陽城不去,這些地方都溜達過了,她遂向遇到薛天海的那條道走,也就是早上她們下山回來的道路。這條通往鳳陽州,薛天海就是從那兒來的,她就去那個方向看看吧,也許在路上的岔口她又岔了去也不一定!
而木愚自重新選路線的時候,伍笑和殷月時已進入小鎮中的茶樓喝茶,自是沒看到木愚又折回來重新選了道路。
所以,伍笑給單清煙指了錯路!
單清煙走錯路自然找不見她,他此時身邊只帶兩名隨從,單未跟木柚,其他人分散找。千陽之內的雲下人手也不多,大多都轉移去了西白,還有的留守雲下山莊,看來找人還得
需要些時間。
這日,木愚來到一個小村落,也是一個偏僻的村子,住戶也不多,二三十戶。
她沒往官道去鳳陽州,而是在路上的小岔口岔了去。她一路上思考了許久,她真沒地方要去,要遊玩在與伍笑離開曇城之後的幾個月中已經遊夠了。
笑決定與殷月時在一起那也就有了責任,她是要與殷月時回朝陽城給自己一個交待,給殷月時交待,成親成家是必須的。
而自己,沒有這個責任,她在這裡也沒有別的事要做,若她要是再遇到一個心儀的人那她也會像笑一樣,該談婚論嫁就談,談妥就嫁,然後呆下去。
可她還沒有遇到這個人,她也不會特意去找。眼下她要做的事就是繼續她之前做的事,找回家的路!
不一定只有一處是出入口,別的村莊也許也會有異變。
所以,木愚就一直往村子裡鑽,越深山裡的,走得都是無人寂靜的道路,單清煙找人也更難了。
牽著馬兒在崎嶇的山路上走,一步一個腳印,看著周身繁茂的景物,呼吸著山裡的空氣,木愚覺得別樣的新鮮。
呵呵!不知雲下山莊是什麼樣子的?那也是在山裡,應該很宏偉壯觀吧!在山裡建造大宅,真是佩服古人的毅力,在沒有便利的運輸工具下,是怎麼在山裡建造一座千人住的貴族府邸的呢?她真是不敢想象!
走在山裡的時候,她總是會不知不覺的想起單清煙說的雲下山莊的景物,說那裡看日出日落怎麼怎麼樣,她曾還很期待在雲下山莊看風景,想把那美好的景物畫下來呢!
木愚晃晃腦袋,把腦子裡多餘的想法去掉,專心腳下的路。
“牟兒,你說這裡的村子會不會有意外驚喜?嗯?呵呵!”
牟兒是木愚給馬兒取的名字,木愚望著眼前的一道道山田,遠處有人務農回來向她這邊走來,見到她好奇得看著她。
這是這一個月以來來到的第四個偏遠村落了,不知會有什麼收穫。
“大叔,你好!”
木愚微笑和善的向走來的中年人問好,儘量展現自己親切的一面,不想人家被外來人嚇到了。依她這些日子的遊歷,深山裡的人並不都是熱情的歡迎外來人。
“……小姑娘,你一個人來這兒做什麼呢?”大叔還算友善,打量木愚過後又瞧了瞧她的馬兒,不過一問就問到點上。
木愚親切笑笑,“我叫木愚,我是來遊歷的,看看各地的風俗習慣的,大叔,我今晚能在這兒落宿嗎?”
大叔放下肩上的鋤頭,道:“哎,這裡也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小姑娘隨我來吧,這兒沒什麼保長的,就一個族長,你去見見族長吧……哎,說族長也不是什麼大家族,只是村裡比較年長的長輩……”
大叔邊嘮嗑邊帶木愚走,木愚微笑聽著。來到村子,一般都會去向村裡最威嚴的人打招呼,這也是一種禮貌。最年長的知道的事也是最多的,不過,最不會吐真言多說話的也是最年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