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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豈會不知道小姐們的想法,不用她們叫他走,只要他任務完成他就要走的,現在與她們相處的時光就好似迴光返照的時間一樣珍貴,短暫。
夜晚,木愚和伍笑硬拉著肖含玉出去逛夜市,他心情太糟了,想讓他心情好起來。
肖含玉不想出來,伍笑說:“難道你就想以那張鬱鬱寡歡的臉去見你父親嗎”
一句話把肖含玉拉出了房間。
青火也跟著來了,四位俊男美女們成雙成對的上街虐單身狗去了。
不過,虐到的不是路人,是單清煙和殷月時。
他們二人就住在肖含玉一行人所在的客棧的隔壁街,每天都來他們客棧對面的酒樓裡消遣,對於木愚和伍笑的行蹤是瞭若指掌。
單清煙和殷月時自然不甘心,也不傻傻地呆在酒樓了,來到街上跟在肖含玉等人附近轉悠。
木愚和伍笑逛得嗨,肖含玉只是安靜的跟著,任她們到處拉著走,青火溫順的給她們提買到的東西,嘴角一直含著笑。
木愚買了四串糖葫蘆分給大家,青火接了,肖含玉卻拒絕說不喜歡吃這玩意。
伍笑怒了,好歹給個面子接過去,當這麼人的面狠心拒絕一個女孩子叫人情何以堪。
伍笑抓過木愚手中的串柄直接把糖葫蘆塞到肖含玉嘴裡,塞的他嘴邊沾滿糖渣,肖含玉只能接過去,趕緊舔舔嘴角,不然沾著太癢了。
“哈哈哈,像只貓兒,你剛纔的動作很可愛,哈哈……”伍笑放肆大笑,拍拍肖含玉的肩膀。
可愛?
肖含玉卻被她的話給弄得臉紅了,瞪了她一眼大咬一口糖葫蘆的,別過了臉。只見他本來就白嫩的俊俏臉頰似是印了腮紅惹人喜愛,直想咬上一口。
“喲,臉紅了,別躲啊我看看是什麼嬌羞樣……”木愚覺得有趣要扳過肖含玉的肩膀看他的紅臉,肖含玉卻不讓,頻頻轉動,嘴角已經勾起了笑。
木愚堅持,一直拉他,含玉又躲,兩人就在街上追鬧起來。
“哎~別跑啊,走散啦……啊,抱歉哈……”
木愚追著喊,轉身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胸膛,忙道歉,擡頭卻又撞進一個熟悉的眼眸中。
木愚一愣反射地後退,頓時收住了笑容。走過來的伍笑也疑惑的看著出現的人,心裡在打鼓,他來這幹嘛?
伍笑望了望周圍,見到殷月時在另一邊盯著她看,眼中帶著那麼一股幽怨。
不是吧?伍笑想給他個招呼笑,扯了扯嘴角卻沒扯動。
就他嗎?她找找周圍,見敬言敬語在不遠處觀察這邊,原來是在暗處給主子護衛。
伍笑看著到他們,他們也剛好對上她視線,伍笑咧嘴笑了笑,還揮了揮手。
殷月時皺起了眉,她對他怎麼笑不起來。
肖含玉也走過來,倒是好心情打了招呼:“單公子,殷公子你們也來了隱陽州啊,真是常碰到你們”巧合嗎。
青火走到伍笑身旁,他不說
話。他早就知道他們一直在跟著了。
“好巧啊”木愚不自在的對單清煙一笑,轉身對大家說逛累了,要回去休息,然後就走了。
單清煙黑著臉,她一見他笑臉就消失,這麼明顯的不待見他,不知道會傷到他了,他外表冷酷,不代表他心也冷酷,他只是不把情緒露於面上。
他既怒又不甘,忍下想把她抓住的衝動,只是盯著他的背影。雖想過要用強硬的態度追她,可是,依她的性格她不會順從,不想到時候她會討厭他,至少現在她不討厭他,他知道。
碧蝶與兩個侍衛也在不遠往這邊處觀望,見木愚讓主子難堪,主子的目光還是一直在她身上,眼中的專注與深情看得真切,她心中陣陣失落,不甘。
想起當時知道主子要下山,她簡直不敢相信。她一出生就在深山裡住著,從沒出來過,能見見外面的世界是很難得的事呀,她高興得出發前的一夜都沒睡好。
出山之後,起初她開心得差點忘了出來是有任務的,那雀躍的心情就好像她跟主子單獨出去遊玩一樣。她一直在他身邊,可主子沒對她有過任何念頭。伺候起居的事也不是她來做,都是侍衛才進得了他的寢室。
不管在山莊還是外面,他都沒親近過任何的女子,她心裡還是平衡的,直到遇到木愚。
主子是直白的人,他的表現已經很明顯了,也對她說的清楚明白。她知道自己不該再有什麼想法,可自己心心念唸的人卻被木愚不屑一顧,她怎麼能甘心。
碧蝶又氣又嫉妒又不甘,閃耀的眸眼中浮現狠意,嘴角勾起奸笑,心想她要懲罰懲罰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一旁的單午卻注意到碧蝶的不善,她眼中的意味他看得清楚,暗自搖頭,知道碧蝶一直對木愚抱有成見。
看在作爲同伴的份上,單午勸道:“碧蝶,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對主子生非分之想已是不該,主子沒怪罪於你之前的冒犯行爲就應當懂得珍惜主子的寬容,若讓主子不悅,你便不可能再留在主子身邊”
雖然是勸說,話語卻是冷冷的。
碧蝶回過神來,身子一震,眸眼中滿是驚恐,知道單午沒有危言聳聽。
她從小跟在主子身邊伺候,因爲她父母是山莊裡的人,但跟在主子身邊的人不止她一個。雲下山莊的人才不亞於朝廷不假,因爲在雲下山莊的人必須有些本事,全山莊的人沒有人是不會武的。
而她從小不但學武,還學醫,因爲主子身邊必須要有一名醫者跟隨,爲了確保主子的身體安全。她知道這是能一直留在主子身邊的最佳契機,所以她拼命學習醫術,才得以長久呆在他身邊。
單午說的沒錯,她一旦忤逆主子,不管各種過錯,主子都不會留她了。
碧蝶氣焰降了下來,垂下眼咬了咬脣,終是忍下了心中的衝動。
單午見她冷靜下來,注意力又回到主子身上,隨著主子的動向,緊跟上去。
相宅
林姝妤嫺靜的坐在房
中,等肖老爺回來。
“夫人,還沒休息吶”正想著肖老爺就進了屋。
“這不是在等你嘛”
林姝妤溫柔一笑,站起來來到他身邊賢惠的給肖老爺退下外衣。
林姝妤把外衣掛好,垂下眼漫不經心地問:“今天府裡見著兩位姑娘,倒是瀟灑之人,只是看著身帶江湖味”
這事她見過木愚伍笑後一直在意,她倒不是擔心別的什麼,只是現在家裡不同以往,來往的人都要小心謹慎才行。
肖老爺溫柔地扶住她的肩,帶她到牀鋪上坐下,讓她靠在自己胸前,她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使他沉重的心情緩解了許多。
肖老爺柔聲安撫她:“不必擔心,她們是故友之女,來找我尋些幫助,以後想必不會來了”不知爲什麼,他下意識的瞞住了她。
林姝妤依偎在她懷裡的頭擡起來,道:“你還跟以前的人有聯繫?”
“放心,只有一位,那人以前在生意上幫我許多忙,我心存感激,就告訴了對方我搬遷的事,對方是守信之人,不會有事的”
林姝妤這才放心的點點頭,重新回到自己男人的胸前。
“許久未見到玉兒,我想去看看他,我會小心謹慎的,光靠書信瞞不了多久,要是他心血來潮去了朝陽城看我們,不也暴露了嗎”肖老爺又道,說罷觀察懷中人的臉色。
聽到含玉中毒的事,他確實擔心兒子,但對於那兩位姑娘的話他冷靜過後就沒怎麼信,雖然對她們能找到肖家的事很驚訝,但不一定代表她們說的就是真的。
直到下午樑富仁回來找了他,自己才相信她們說的話。
知道自己一直避退兒子,使得兒子胡思亂想,那個伍笑姑娘說的話不是一時口誤,是他們都這麼認爲的。可想而知含玉是多麼難過心酸,自己讓兒子受委屈,他這個父親真不盡責。
知道兒子就跟自己在一個城裡,他努力好久才忍住不去找他,三年不見,卻感覺好像過十幾年了。
想起那兩位姑娘說的含玉中毒了十五年。含玉今二十了,五歲離開的朝陽,那麼應該是在離開朝陽城前或到明陽城之後被下的毒。
可以肯定的是,下手的人能夠做到十五年不被發現的只可能是兒子身邊的人,還是呆含玉身邊十五年的人。不難想到是誰。
明陽城只有管家纔是含玉最親近的人,其他下人大多是到明陽之後買進府的。含玉以往的書信中都有提到管家,說他很忠誠盡職,關於自己的事他是事事親爲,對他極好,叫父親放心。
他自己也是相信文管家不會害含玉的。
自己救過文管家的命,他不至於恩將仇報。自己當初把兒子交給他照顧就是認定他的忠誠。
可是。畢竟人心難測,人有的時候爲自保或在極大的利益面前就會丟棄良心。
他作爲商人見過許多爲利益而違約不守信用之人,大多是受不了眼前巨大利益的誘惑,忘了巨大利益背後同時承擔的風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