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對不起。”魏英闖滿面愧疚。
他剛被扎蓬擊敗,一身的傷,活動不方便,纔會被韓永剛控制住。若是在巔峰時刻,扎蓬根本不是對手。他一隻手也能捏死韓永剛。
現在倒好。
屋漏偏逢連夜雨。
“下面的格鬥我可以棄權,洪武賭場勝。”陳涵沉聲說道:“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我不追究你剛纔的威脅,以後各走各的路,可以麼?”
“你想的美,我讓你跪下。”韓永剛喝道:“今晚,你讓我顏面盡失。隨隨便便就一筆勾銷。這口氣我咽不下去,我自己丟的顏面,我要自己找回來,跪不跪?”他從洗澡間窗戶爬進來,好不容易控制住魏大個,若是不把失去的都拿回來,怎麼甘心。
忽然,韓永剛背後被一隻黑影籠罩。
那隻手帶著一抹白光,如閃電般刺向韓永剛腋下。
嗤!
刀身沒直刀柄。
韓永剛的手已經無力扣動扳機,沒等發出慘嚎,喉嚨就捱了一記手刀。
“咔……咳……”
“這口氣,你必須嚥下去。”李陽平說話間,又是在對方身上割了幾刀。
因爲韓永剛的注意力都在軍長身上,他沒耗費多大功夫,便繞到後面發動偷襲,輕鬆將局面扭轉。
魏英闖手肘也向後砸去,將一肚子憋屈發泄出來。
這一肘擊,勢大力沉,直接將對方胸口砸塌。
韓永剛躺在地上還沒嚥氣,滿是不甘的看著李陽平說:“你……爲什麼你幫……幫他……”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李陽平就揪著韓永剛頭髮,刀子在他眼前晃,“我來求過你幾次,你想要錢,給你錢。可是你一直都在打哈哈,玩我呢?!我在南城區位置是不太穩,但是我的智商還在線,不是隨便被人耍的猴子。”
原來如此。
“你不怕洪武?”
“怕,有個錘子用。”李陽平刀子在他臉上劃動,“老子怕的多了,再怕,也得活下去。”
“李陽平!”韓永剛恨恨地喊道:“我幹你姥姥,你壞我好事!”
“這就是你的遺言麼?”
“不!”韓永剛不肯接受現實,祈求的看向陳涵,“饒了我,我什麼都答應……你饒了我。”
“刀子李,謝了。”陳涵只說了這一句,便走出休息間,關上門。
善後的事,交給了刀子李。
這扇門門關上,也關了韓永剛求生的希望。
“殺了我,我做鬼都饒不了你!李陽平,我日你祖宗八代。”他咆哮著,猶如受傷的野獸,垂死掙扎。
“死到臨頭,還不老實。”
李陽平沒再多說廢話,冰冷銳利的刀尖挪到他耳根後,戳了進去。
地上的人抽搐幾下,動也不動。
一切,又平靜了。
“又結仇了。”李陽平知道,肯定有不少人見到自己走入休息間。
洪武賭場遲早會得到消息。
他們敢不敢對付陳涵,另說。
可是他們一定敢拿自己開刀……
怎麼辦呢?
是跑路,是頑抗?
還是真像陳涵所說的那樣,給他當一個屠夫?以後就在餐廳工作。
這些,從來都沒想過啊。
李陽平使勁晃了晃腦袋,摒棄掉複雜的思緒,扭頭看向魏英闖,“你以前那麼英勇,怎麼現在這個樣了?哦,對了,軍長說的麪條師,是你?”
“我現在還不會。”魏英闖撓著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能教我做出最好的麪條。”
“給我講講唄?你們是怎麼化敵爲友的。”
李陽平席地而坐,想多瞭解陳涵。
“倒黴催的,丟臉的事又得再說一遍。”魏英闖問,“讓人送點酒過來?”
“好啊。”
在死亡格鬥開始之前,誰都沒想到,軍長會走那麼遠。
他不僅撐到第五場格鬥賽,而且迫使洪武賭場將比賽的賠率一降再降。
這種做法,不僅是自我否定,更消磨了觀衆的激情。
屏幕上滾動播放著比賽信息。
軍長VS野戰王兇狼。
然而,賠率則是可憐的1:0.1。
“臥槽,還能這麼玩?”
“洪武賭場是不是已經輸不起了。”
“真是丟人。”
“軍長如果繼續贏下去,他們豈不是還敢再降賠率!”
“依我看啊,是不想讓軍長繼續打下去了。以後軍長一上場,就整個1:0.01的賠率。砸進去一萬才賺一百,誰還願意押注。”
“自砸招牌麼這不是。”
朱增雲聽著周圍人的吵嚷,心思卻在別的地方。
他始終搞不懂“瘋虎”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肯定是那個陳涵已經已經先一步給軍長送禮,籠絡軍長來對付一品廚。
這個廢物,腦子還很好使。
《深夜美食》熱播後,一品廚會再邁上新的臺階,不能有任何人從裡面搞鬼。
一定要想辦法接近軍長,投其所好,拉攏他站在朱家這邊。
還有,必須想辦法整垮明燭小屋。
陳家的人必須完蛋。
大廳四個角的是印象裡,傳出廣播聲:“各位觀衆,還有三分鐘結束下注,很多人在議論低賠率,這是賭場方面對軍長實力的認可。不過大家也不要忘了,世界盃國家強隊還可以爆冷。”
這算是什麼話?
“連贏四場的軍長,是否還能續寫傳奇,我們拭目以待。還有意願下注的朋友趕緊聯繫服務生,或直接到總服務檯辦理投注業務。也可直接關注APP掃碼下注,解釋權歸洪武集團所有。”
時間飛快的流逝。
三分鐘已過,投注結束。
主持人換了一件嶄新的襯衣跳上擂臺,上一件衣服已經沾滿汗水。
他對著麥克風喊道:“這次比賽由軍長對陣野戰王兇狼,賠率爲1:0.1。不論生死,沒有倒計時。以一方認輸或死亡告終。有請雙方選手入場。”
觀衆們打著哈欠,興致寥寥。
觀戰到現在,已經提不起什麼激情,差不多又是軍長三拳兩腳結束比賽,沒什麼懸念。
有的人在玩手機。
還有的人買了撲克牌,坐在那鬥地主。
甚至有人閉上眼睛,開始打鼾。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在***的作用下,保持著激情,他們買了兇狼獲勝,希望他是格鬥場上的黑馬。
“兇狼,你必須贏,我今天晚上我就是你的。”有個女人將要內衣脫下來,揮舞著、尖叫著,毫不在意風光走漏。
兇狼的頭髮長滿的到處都是,胸口和臉上都有,唯獨沒長在腦門上。
他跳上擂臺,捶打著胸口,不斷咆哮。
身爲成名已久的老選手,經歷過幾十次兇險的格鬥,雖然體力不如當年,可是他擁有豐富的作戰經驗,尤其是身上的毛髮,給人一種兇悍和野蠻的力量感。
有不少客人支持兇狼,因爲他很少讓人失望。
觀衆們交談著,猜測兇狼能在軍長手底下支持多久。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兩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過去了……
衆人煩躁起來。
“軍長呢?”
“好像還在休息室。”
“會不會是睡著了?”
“怎麼還沒動靜。”
兇狼孤零零站在場上,大拇指對著地面,說:“他肯定是聽說過我的名號,已經害怕了!”
“放屁,軍長會怕你?”
“待會軍長出來,你可別嚇得打滾。”
主持人看了看時間,說道:“已經過去了六分半,如果選手十分鐘沒有出場,就視爲棄權!積累了五場的獎池全部清空。”
就在這時,觀衆席一陣驚呼。
陳涵才慢悠悠從過道走向擂臺,沒有直接跳上擂臺,而是從主持人手裡拿過麥克風,淡淡的說:“擂臺上只有一頭熊麼?你們洪武賭場能耐大,手段多,還有多少條狗,多少隻熊,都牽出來。免得一個個打,太耽誤時間。”
現場一片譁然!
議論紛紛。
“瘋了吧。”
“這是一比一格鬥。”
“軍長髮威了,要打十個麼?”
“臥槽!這是老子偶像啊,愛了……愛了。”
“肯帶發生了什麼事,老大才會這麼生氣。”趙金虎離開坐席,走向休息間。
“等等我。”
胡志波也從後面跟著。
現場觀衆的激情,再一次被點燃。
兇狼感覺自己遭到輕視,在擂臺上喊道:“你先打贏我再說,上來,上來跟我打!”
陳涵直接忽視兇狼,看向主持人。
“這……不合規矩。”主持人搖搖頭,“而且觀衆都已經下注,不能臨時更改。”
“不合規矩,你們賭場方面有講過規矩麼?!”陳涵目光看向牆角的監控鏡頭,臉色冷的如西西伯利亞吹來的寒風,“那就等這場比賽結束,你們有多少拳手, 可以一併上來。老子倒要看看,你們還有什麼手段。”
休息間的事情,已經激怒了他。
既然洪武賭場先破壞規則,他便也沒必要遵守規則。
聲音和畫面清晰傳到高級會議室。
汪董覺得那目光猶如實質,駭然後退,從椅子上仰倒。
“汪董,您沒事吧。”
“我扶您起來。”
汪宏才擺擺手,說:“你們覺得我沒事麼?他沒事,我就有事。”
趙安傑掛斷手裡的電話,徑直走到汪董身前:“好消息,銅骨已經到了。”
“好!”
汪宏才臉色這纔好看一些,環顧四周,說:“你們都跟我去迎接。”
“我們都去?”
“會不會太隆重了?”
“不隆重,現在只有他能扭轉乾坤。”汪宏才瞥了一眼趙安傑,“你你留下,有什麼事第一時間通知我。”
“好的,汪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