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獨孤傲雲?”,池傾城輕輕提了提下襬,立馬就有面容清雋的侍女小跑上前,小心翼翼的捧起她寬大的裙裾。
“公主請”,獨孤傲雲淡淡頷首,旋即轉身離開這位性子頗爲傲慢的公主,將這萬衆矚目的公主扔在殿門口,徑自來到寧若水身邊。
池傾城見豐神俊逸的男子對自己一副愛理不理的態度,面上頓時浮現怒容。這般被輕視,她這千嬌百媚,素來被泡在蜜罐子裡的公主面子往哪裡擱。
後面的侍女見她面有怒色,心有慼慼焉,將頭埋得更低了,生怕這刁蠻的公主將自己拿來當出氣包。
“哼,本公主的裙子,你這該死的婢女竟然踩在了腳下”,耳邊傳來一陣輕喝,捧裙子的侍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俊美的小臉煞白一片:“公主,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便是有意了”,池傾城面色一沉,也不見她怎麼動作,一個半尺來高的人偶憑空出現,對著那侍女一陣拳打腳踢。那侍女強忍著淚水,即便臉被抽成了豬頭,仍然不敢哭出聲來。
衆人皆被這刁蠻的公主嚇得掉了一地眼珠子。
池傾城手微微一擡,人偶倏然鑽進了她的衣袖,這才趾高氣昂的步入西川國的席位,一臉陰沉的坐下。
“我以爲西川國的公主都似你這樣可愛,但這個池傾城實在讓我喜歡不起來”,寧若水見池飛卿眼中有淚光乍現,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
“這個池傾城是我的二妹,這麼久不見,她居然變成這樣的脾性”,池飛卿穩了穩自己的心神,將眸中淚水盡數拭去。
“嗯?可是剛纔聽說她是西川國的長公主……”,寧若水揉了揉池飛卿的腦袋,心道這小丫頭五歲便被任天行帶走,西川國竟然將她的名號都給除去,不知她的母親是如何冷情,對自己女兒竟這般心狠。
“其實,是不是長公主都無所謂的”,池飛卿低頭,目光落在白玉瓷碗上,便再也不肯言語。寧若水知她回想起了幼時的傷心事,不知該如何幫她排解,便任她在一邊發呆。
三國來使都到齊,赤炎帝君獨孤嘯天在雲天書院院長俞祥龍的陪同下,緩步從龍椅後轉出。些許日子不見,這位素來懦弱的帝君頭髮白了一片,獨孤子玉的挾持背叛畢竟對他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心傷。
幾番外交辭令下來,國宴便正式開始。
大殿之上的光芒突然暗了下來,身穿紅色輕紗舞衣的秀麗舞姬搖擺纖腰,在幾束幽微的珠光下翩然起舞。
陌擎天默默將手中的酒杯添滿,不忍去看對面那對相攜而坐的男女。他這樣冷情的人,一生便只有一次愛戀,即便心愛的人與他人在一起,也止不住喜愛她的心。
東陵旭單手支頤,似是頗有興味的觀賞舞蹈,他的眼眸不時掃向大殿之上高坐的獨孤嘯天。帝君身邊有一名年方十八的妙齡女子,正盛意拳拳的替他斟酒,卻是和楚心怡有些神似的容妃容韻。東陵旭的目光對上那抹嬌弱的身影,眼底閃過微不可查的掙扎,旋即又將目光重新落在身材曼妙的舞姬身上。
“聽說赤炎物阜民豐,依本公主看不過如此而已,這都是些什麼破舞蹈,晃得人頭暈眼花,簡直不堪入目”。典雅的絲竹聲中突然冒出一道不怎麼和諧的聲音。衆人循著聲音望去,卻是刁蠻至極的西川公主池傾城。
“哦?赤炎的繁華歷來是我們四國公認的,依本太子來看,這歌舞卻是極妙的,公主難道見過比這更動人的歌舞嗎?”。東陵旭聞言眼眸含笑,端著酒杯朝池傾城的位置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