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下午,楊啓明的手機響了。
是短信提示。
楊啓明點開短信,笑了,是卓小薔發來的一條彩信。
點開一看,楊啓明腦袋“嗡”的一聲。
照片裡,李佩萊挽著楊啓明的手,並肩走在街上。
愣了幾秒鐘,楊啓明連忙調出卓小薔的手機號,撥了過去。
無人接聽!
再撥。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
卓小薔是個內心很強大的女孩兒,陽光、單純、漂亮。
她的性格很大條,但是也很敏感。那天掛了楊啓明的電話,她就一直很糾結,一直到了晚上,終於還是沒忍住,在百度上打下了這三個字:李佩萊。
看了李佩萊的照片,卓小薔心裡酸酸的。
接下來她似乎入了魔一樣,不斷地更換搜索引擎,查找不同的院校以及科技網站,查一會就乾坐著發一會呆。直到第二天上午,她查到了那個在瑞典皇家理工學院舉行的學術會議。
曾經有這麼一個說法,如果你想輾轉找到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中間人一般不會超過六個。
和卓小薔同班有個來自瑞典的留學生,他正巧本科就是畢業於瑞典皇家理工學院。他的大學同學中有幾個還在本校讀研。
李佩萊是瑞典著名學者,知名度很高。
受人之託,有個學生拍下了那張楊啓明和李佩萊挽著手的照片。
收到這張照片後,卓小薔覺得完了。
她抱著手機,回憶著這三年多的感情,那些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涌入腦海……
她編輯了很多條短信,又都逐條的刪掉了,最終,她把那張照片發了過去!
…………
此時的楊啓明已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他不斷的給國內打電話,包括了所有跟卓小薔有關係的人。
時間過了整整一天,放佛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
李佩萊顯然已經覺察出楊啓明有什麼不對,但是楊啓明什麼都不肯說。
第二天學術會議還沒結束,楊啓明來與李佩萊道別,並順手拿出那個耳機交給李佩萊。
“非常抱歉,我國內遇到了緊急的情況,必須回去處理,這個耳機麻煩你交給米克爾或者比爾,讓他們不要再聯繫我。”
“我能問是爲什麼嗎?”李佩萊凝神的望著楊啓明。
“別問了,就當我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那……我怎麼辦?”
“我只能說……”楊啓明猶豫了一下,“你多保重。”
…………
大約下午6點鐘,飛機在浦東機場降落,出了航站樓,楊啓明打了部車直奔復旦研究生院。
人不在,電話一直關機。
楊啓明失魂落魄的在公寓樓外,一直坐到了天明。
清晨的時候,一個戴著眼鏡的女生走出公寓樓,走過楊啓明身邊的時候,猶豫了一下。
“你好。”
楊啓明擡起頭,用發紅的眼睛望著她。
“你是楊啓明吧?我在電視上見過你,你是在等卓小薔是吧?”
楊啓明連連點頭。
“她去西藏了,走時留話說不讓告訴任何人。”
…………
找到卓小薔已經是一個月之後。她揹著刻有紅十字的藥箱,穿著藏族人的服裝,臉變黑了,也變紅了。
白天,她忙碌著在不同的藏民家中進進出出,臉上總是帶著甜甜的微笑,閒暇時還會與藏民一起唱歌跳舞。
楊啓明一聲不語的跟著,看著。
到了晚上,她變得異常安靜,安靜的像油畫裡的姑娘。
楊啓明把自己所有能想起來的故事和原由,一遍一遍的講給她聽。
而她,只是靜靜的聽。
…………
幸福天使紅十字救護站辦公室內,楊啓明意志堅決的說,“我必須要成爲這個志願者,您不答應我會一直坐在這裡。”
對面那個中年婦女很爲難,“我們這裡的志願者全部都是醫務工作者,目前沒有適合您的工作,一定要請您諒解。”
“你也可以不接受我成爲正式的志願者,讓我跟著就行。”
“但是,您不在編的話,我們怎麼給您發放……”
楊啓明一擺手,“我什麼都不要,我吃飯可以交飯錢,可以交住宿費用,只要能呆在這裡就行。”
“可是,我們對您……”
“沒問題,我以前是警察,沒有任何不良記錄,我打個電話,拉薩的警方就可以給我證明。”
“問題是您……”
“我坦白的說,我是因爲卓小薔,她是我女朋友,我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她很傷心就來這裡了,可是我不能沒有她,如果她不肯原諒我我會在這裡陪她一輩子。”
這個大姐有些被感動了,“我很想幫你,但是……”
“我可以跟救護站籤任何的保證,惹出一丁點的麻煩你們就可以開除我,我自己的任何問題都不需要救護站來對我負責。”
“可是你能幹什麼呢?”
“除了治病,別的我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