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提到過,合擊劍技的招式套路是固定俗稱的,一套舞完只能從頭開始再接一套。
每當一套完成的時候,會產(chǎn)生短暫的僵直,待僵直狀態(tài)過去之後,才能繼續(xù)下一套,之前對付司徒鴻鵬的時候,他總會被擊退,而在他被擊退的那個間隙中,足以讓藍凌與藍皓天從僵直狀態(tài)下恢復過來,繼續(xù)銜接上下一套合擊劍技。
但是這貨突然變得這麼不要命,攻速一成不變,沒有半分削弱之勢,黑色爪影在面前密不透風,根本不給他們留下喘息的機會。
久而久之,藍凌與藍皓天頓時感到體力不支起來。
司徒鴻鵬眼睛一尖,抓住一個破綻就是一招猛烈的轟擊。
濃重的黑氣瞬間瓦解了兩人的姿勢,藍凌與藍皓天紛紛倒飛出去。
藍皓天的老臉一陣慘敗,痛苦地捂住胸口,藍凌的修爲更弱一些,已是一口鮮血吐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
此招得勢,勝負已分,司徒鴻鵬忍不住仰天狂笑起來。
等著吧父親,我贏了,我馬上用藍家所有人的項上人頭以祭奠你的在天之靈!
從此,藍這個姓氏將在御水城永久得消失,我司徒一族將成爲這座城池唯一的領主,千秋萬載,永垂不朽!
不好!
在遠處觀望的藍文漩與藍天鵬頓時急了,本來藍皓天與藍凌用出合計劍技的時候,是他們藍家這邊穩(wěn)佔優(yōu)勢,本以爲這種優(yōu)勢會一直持續(xù)下去,想不到突然發(fā)生了這種變故。
這兩個 最強戰(zhàn)力一旦敗下陣來,就是他們藍家輸了,看著殺氣磅礴的司徒鴻鵬漸漸走向癱倒在地上的藍皓天與藍凌,他們也無體力在做抵抗,只能呆在原處乾著急。
“少主贏了。”
司徒墨長長地噓了口氣,剛纔的膠著戰(zhàn)勢還令他有些焦急,不過好在反敗爲勝了,只是頭一次見到藍皓天如此虛弱的摸樣,司徒墨的心中又是五味陳雜。他以藍寬的身份跟隨了多年的城主,馬上就要死了,而且是死在自己真正家族的手上,他的死,與自己的背叛有著莫大的聯(lián)繫。
老城主在寒冬臘月的那一日酒下了自己,給了自己一個家,雖然談不上事事如意,但是安穩(wěn)落定,而在三十多年後的今日,他親手害死了老城主的愛子,日後到了地下,他該以何臉面面對對自己恩重如山的那位老城主呢?
這種叛變的嚴重性,恐怕是恩將仇報的程度遠遠所不能及的,。
司徒淼長長地嘆了口氣,司徒鴻鵬贏了,這個事實不可置否,但是勝利之後又如何呢?此時的他早已迷失了心智,讓他再統(tǒng)領家族走向繁榮還有可能嗎?
司徒鴻鵬距離藍皓天與藍凌兩人已經(jīng)不足幾丈距離了,他掌心的黑氣凝固成團。
司徒淼平靜地注視著這一幕,藍文漩、藍天鵬,還有司徒墨,都撇過頭去,他門不想見到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
藍皓天的臉色很平靜,擔任城主多年,他早已有了處於任何境地都保持冷靜的心性,哪怕是現(xiàn)在的將死之局;藍凌亦是如此,雖然年紀尚輕,但是她將死亡看待得十分透徹,只是現(xiàn)在多了一絲牽掛,多了一分遺憾。
牽掛的自然是楊顏楓,他去司徒家之後便渺無音訊,也不知是安是危,遺憾的是不能再見他一眼。
相傳真心相愛的兩人,可以心心相印,即便身處兩地,心中所想依舊能傳達到對方那裡。
一道淡藍色的光芒掠過天際,擋住了司徒鴻鵬的去路。
與此同時,一個熟悉的身影聳立在藍凌的面前。
那個背影並不偉岸,也談不上寬大,但對於藍凌而言,這是最可靠的背影,無可取代。
楊顏楓微微俯下身子,伸手將倒在地上的藍凌抱起,拭去了她嘴角的血跡,眸中的柔情之餘,還有數(shù)不盡的心疼。
“對不起,我來晚了。”
藍凌笑著搖了搖頭,她臉上的笑容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甜美可人,只因見到了想見的人,方纔的牽掛來了,方纔的遺憾也消失了。
“沒事,你平安就好。”
楊顏楓還想說些什麼,可是背後卻傳來了司徒鴻鵬的聲音
“你就是那個藍家的新姑爺?怎麼現(xiàn)在纔來?難道是因爲碰到?jīng)Q戰(zhàn)了,覺得怕了?”
倘若真是怕,他從頭至尾都不會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
楊顏楓將藍凌輕輕放下,站起身子回首看向司徒宏鵬,眼中的柔情轉瞬之間變成了滿滿的憤懣
”是你將他打傷的?“
“正是。”司徒鴻鵬不屑地聳了聳肩,“你想如何?”
“想如何?”楊顏楓笑了笑,“拿你的身體去感受吧。”
楊顏楓的口氣很大,這點令司徒鴻鵬很不爽,在他眼中,楊顏楓雖然不弱,但至多也就與藍皓天與藍凌在同一水平線,他們兩人聯(lián)手尚且不是自己的對手,現(xiàn)在來了一個落單的,能奈他何?
不過,在場的有一人卻是因爲楊顏楓的出現(xiàn)而震驚了。
司徒硯吩咐下人將楊顏楓引入萬骨枯榮這件事,司徒淼是知情的,而楊顏楓許久沒有回到戰(zhàn)場上,這也說明了那個下人的確是成功了。
而按照他現(xiàn)在回來的時間點來看,莫不是成功通過了萬骨枯榮?
對於萬骨枯榮,司徒淼雖然沒有親眼所見、親身感受過,但是其中的試煉內容,還是基本瞭解的,六十三個司徒家家族史上的叛變高手組成的骷髏兵隊伍,若是要硬闖的話,即便是現(xiàn)在覺醒了黑暗元素的司徒鴻鵬都力不能及。
難以置信之餘,司徒淼也十分好奇,楊顏楓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才從那種無間地獄中活著走出來的。
在司徒淼的心中,這個男人又多了一層神秘,而她,勢必要將包裹他的層層神秘給撕開。
楊顏楓提起太刀,徑直向司徒鴻鵬走去,身後傳來了藍凌關切的柔聲,”千萬小心“
司徒淼也想提醒一下司徒鴻鵬要嚴謹對待,因爲從萬骨枯榮中走出來的楊顏楓是必不會簡單,說不定還留有什麼不爲人知的殺手鐗,但終沒有說出口,仔細想一想,現(xiàn)在的司徒鴻鵬已經(jīng)被複仇染紅了眼,而且因爲自己的實力極度膨脹,即便是提醒他,恐怕他也聽不進去。
司徒鴻鵬手掌成爪形,包繞著黑色氣息的手爪向楊顏楓功去,勢頭不弱於之前對陣藍凌與藍皓天的合計劍技,他想要快一些結束戰(zhàn)鬥、快一些爲父報仇。
楊顏楓毫不避諱地持刀迎招,他在藏書閣中苦心修煉的成果在此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不過刀法雖已略有小成,但與高手之列還相差甚遠,藍凌面露擔憂之色,因爲她明白,僅僅憑藉這種程度的刀功,絕對奈何不了現(xiàn)在的司徒鴻鵬。
果不其然,交戰(zhàn)沒幾個回合,楊顏楓的太刀就被連連彈開,每一下都會被司徒鴻鵬強行逼出一個空隙,每一次都是險險地閃開後者的手爪。
”這就是你所謂的讓我用身體去感受!?“司徒鴻鵬發(fā)出一陣得意的笑聲,”這句話該對你自己說吧!“
回合數(shù)越多,司徒鴻鵬佔據(jù)的優(yōu)勢就越明顯,優(yōu)勢越大,他的內心就愈發(fā)膨脹,攻勢也越來越猛。
在第四十九招的時候,楊顏楓格擋失誤,胸門大開。
這下變換刀路進行格擋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面臨兩個選擇,要麼棄刀、快速抽身向兩側進行閃避,要麼硬生生吃下這一擊。
硬生生吃下這一擊是不可能的,司徒鴻鵬這一爪的威力估計能將他整個胸腔給穿透,雖然玉體能抵消一部分的傷害,但是剩下這些餘力,最好的情況也能將他震得內出血,楊顏楓可冒不起這個險。
他在學習刀法之前得一段時間,都是以徒手戰(zhàn)鬥,即便手中無刀,他的戰(zhàn)鬥力依然能保持在一個不俗的高度,因此這時候棄刀是最爲穩(wěn)妥的打算。
司徒鴻鵬的嘴角露出一個狡黠的弧度,他空出來的那一隻手爪也已經(jīng)在這時候暗暗積蓄起了力量,即便楊顏楓做出棄刀的打算,他也能夠封住其像兩側閃避的位置。
說白了,這一招你橫豎都要吃下,就像下五指棋一樣,對面兩條棋路上的棋子都已經(jīng)達到四枚了,這盤棋局你橫豎都是輸了。
楊顏楓真的變成任由司徒鴻鵬刀俎的魚肉了麼?答案自然是否定了。
棄刀就是將太刀從手中滑落,因爲刀垂直落地的距離是最短且最省力的,這樣纔有多餘的空隙進行閃避,這一步在司徒鴻鵬的預料之中。
但是楊顏楓的下一步舉動,司徒鴻鵬就看不懂了,因爲前者並沒有向左側或是右側進行閃避,而是直接踩在了方纔丟下的太刀上。
這是什麼操作?
只是踩在太刀上的話身形幾乎依然留在原地,司徒鴻鵬的手爪依舊能擊打在楊顏楓的胸口位置,那棄刀的動作豈不是變得毫無意義?
爪至,身動,司徒鴻鵬掏了個寂寞。
司徒鴻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爲楊顏楓就像是憑空後撤了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