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實力最強的司徒鴻鵬一死,也代表著司徒家的窮途末路。
失去統領的司徒家士兵沒有了意志力,體力用盡的司徒淼與司徒淼沒有了抵抗力,他們面臨的選擇只有兩個,一者,繳械投降;二者,自刎盡忠。
多數司徒家的士兵更傾向於前者,畢竟雖然掛著一個司徒的名號,但也只是外家下人,與本家的關係相差甚遠,之前食人俸祿、爲人做事,現在主人已死,他們也犯不著搭上性命去彰顯自己的忠誠。
司徒墨在這場家族大戰之初,就有了決心赴死的打算,司徒家勝利了,他會心懷愧疚過完餘生;司徒家失敗了則更不必說,投降是不可能的,他無顏面對養育了自己三十載的藍家,藍家同樣不會接納他這個狼心狗肺的叛徒。
司徒墨腳尖一掂,挑起了身旁的一把利劍橫在脖前,當即就要自刎。
然未果,楊顏楓眼疾手快,向他扔去一顆小石子,司徒墨手臂一麻,手中利劍落地。
“你還不能死。”楊顏楓朝藍皓天的方向努了努嘴,“還有人,不允許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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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墨嘆了口氣,跟了藍皓天這麼多年,後者一個眼神,就能讓他明白是什麼意思。
在搞明白自己背叛藍家的真相之前,藍皓天絕對不會讓自己輕易死去。 .t t k a n .¢ ○
出於自己的好奇,也出於對家族未來的考慮,藍皓天一定想知道,他的治理究竟出了什麼問題,纔會導致藍寬的叛離。
司徒墨降了,而很意外的,司徒淼也沒有選擇赴死,與之一起歸降了。
司徒淼並非不忠,只不過跟隨自己滅掉的家族而去,這種行爲在她看來是愚忠,無意義的愚忠。
當然,她也沒有那種臥薪嚐膽,企圖爲家族復仇的心思。
臥薪嚐膽之後呢?再挑起一場如同今日的戰爭?那樣折損的是兩族的兵刃,遭殃的卻是百姓的生計。
司徒家敗了,敗了即是亡了,想必死去的家主司徒硯,在這場兩族大戰之初,就有了這種打算。
御水城是座大山,一山不容二虎,當年輕的猛虎向領主挑戰的時候,已有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
而且,司徒淼看向楊顏楓,活下來,就還有與這個男人較量,並戰勝他的機會。
親眼目睹了方纔的大戰,她明白自己與楊顏楓的差距已然越拉越大,而後者的戰鬥情商以及在戰鬥中的反應神經,都是其所不能及的。
但是哪怕機會再渺茫,活著還有機會,死了,機會就歸零了,生死舍其誰取其誰,兩者一較便知。
楊顏楓在黃久楷與藍凌的摻扶下,邁著蹣跚的步伐向身後的城主莊園走去。
經歷了剛纔的大戰,大家都很虛弱,只不過與楊顏楓的虛弱比起來,藍凌與黃久楷的虛弱還算好的。
看著三人的背影,藍皓天不經嘆了口氣。
女大不中留啊!有了男人忘了爹了都……
雖然這樣想著,但他還是笑著搖了搖頭。
隨著藍家的鳴金收兵,兩族的大戰正式畫上了句號,御水城的百姓們也鬆了口氣,以後的日子安穩了。
楊顏楓的五臟六腑傳來的疼痛愈演愈烈,全是骨頭更是如同散架一般,好在回到莊園之後不久,優姬就恢復了靈力點,從天玉空間中出來了。
不過現在楊顏楓的氣力值越來越高,幫他治療的代價也越來越大,這一通恢復,就將優姬八百的靈力點折損了近三分之一。
司徒家的殘兵,作爲失敗一方的士兵,是沒有資格以士兵的身份加入藍家隊列的,只能淪落爲家僕下人。
但是無人不滿,當戰敗的那一刻,就代表著顏面掃地,只要能活著、能吃飽穿暖,什麼自尊心,都不重要了。
司徒淼的地位自然也沒有昔日在司徒家當五大高手時那般高高在上,但是實力擺在那裡,地位也不可能低。
藍皓天向來是愛才惜才之人,對於這個在御水城中與自己女兒齊名的武學天才,他還真不知道如何處置她纔好。
正當藍皓天爲此事苦惱時,藍凌卻提出了一個破天荒的建議
“讓她當我的侍女。”
此言一出,把藍皓天與楊顏楓都嚇了一跳,他們真不知道爲什麼藍凌會產生這種想法。
出於女人的好勝心?莫非是一想著能將昔日與自己齊名的天才女子壓在地下,就大快人心?
楊顏楓搖了搖頭,藍凌可不是這種小孩子氣的女子。
出於她能保護自己?
也不對呀,雖然司徒淼實力增長迅速,但是目前的氣力值至多也就一千五,藍凌的氣力值一千九,孰強孰弱,一較便知。
這真要出了事,誰保護誰還說不定呢!
後來,藍皓天還是同意了這個建議,因爲從小到大,他給藍凌安排侍女,都被女兒一一拒絕了,現在難得藍凌自己提出要一個侍女,不得高興纔對。
藍皓天也不擔心司徒淼會對藍凌不利之類的,正如之前所說,兩者的實力差距擺在那,而且藍凌也不傻,想要算計她還真不容易。
夜深,藍凌回屋歇息,司徒淼作爲新上任的侍女,行事也是矜矜業業,幫助前者端茶送水鋪被子,毫不怠慢且毫無怨言。
將茶盤放在桌上,司徒淼正準備離開,藍凌卻喊住了她。
“怎麼了大小姐,請問還有什麼吩咐?”
“先坐下來講吧。”
司徒淼也不客氣,在藍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兩人之間就隔著一張茶桌,看起來沒有一點主僕之樣,更像是相同地位的人在說話。
藍凌開口道,“今天你歸降的時候,爲什麼看著顏楓?”
司徒淼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馬上反應過來了,原來前者是想到了那一層啊。
她玩味地笑了笑,“大小姐覺得是爲什麼呢?”
“請你認清我們現在的身份差別。”藍凌面若凝脂,“你沒有裝蒜的資格,也沒有反問我的權力。”
聞言,司徒淼非但沒有表現出任何怒意,臉上的笑意反而更甚,她在眼裡,司徒淼就像一個愛吃醋的小女生,甚是可愛。
司徒嘴角微微上揚,“反正我覺得藍家這新姑爺很不錯,甚得我心。
藍凌的美眸中生起敵意,“真想不到,號稱冰山美人的司徒淼,也會對男人有興趣,還是別人的男人。”
對於前者的諷刺,司徒淼回敬道,”別人的?你們這不還沒完婚麼?婚後是不是屬於你的都不能一口咬死,更何況現在呢?“
司徒淼將紅脣貼近藍凌的耳邊,輕聲道,”你說,他是更喜歡你這樣的,還是更喜歡我這樣的?”
不得不說,司徒淼身上有一種成熟冷靜的氣質,這種氣質將她的美麗渲染得更加成熟穩重,而這種成熟穩重,是藍凌這種年紀的女生所不具備的。
藍凌的額前佈滿黑線,從椅子上站起,俯視著司徒淼冷聲道,“顏楓不可能喜歡你。”
司徒淼的身材十分高挑,同樣從椅子上站起,個頭比藍凌還要高上一些,她十分平靜地對上了藍凌充滿敵意的雙眸
“那我們,拭目以待。”
兩個女人就這樣對視著,視線交接處宛如雷電交合,一陣火星四射。
司徒淼自顧自地朝著門外走去,雖是寄人籬下,但是與生俱來的傲氣卻是絲毫不減。
比起侍女,藍凌更多的是將她當作對手,之前是天賦上的對手,現在是情場上的對手。
次日,城主莊園開始了大整修,毀掉的建築需要重建,傷員需要治療,烈士的家人需要安撫,亡夫的妻子,亡父的孩子,都要進行資金補貼。
諸如此類的事情都是戰爭過後無可避免的,因爲戰爭而受到創傷的人數不勝數,藍皓天無法令亡者起死回生,也只能在物質上盡一些綿薄之力罷了。
這也是爲什麼他一開始遲遲不願意與司徒家開戰的原因。
黃久楷還在暗室中酣然大睡,呼嚕打的震天響,或許是前些日子被決戰的事整的太累了,今天連起牀吃喝嫖賭的力氣都沒了。
藍凌要去集市上採購一些東西,諸如整修房屋的木料和零件,包紮傷員傷口所用的藥物和紗布,還有用來補貼烈士家人的金銀珠寶等。
司徒淼作爲侍女自然要貼身跟隨,而楊顏楓閒來無事,正好也陪她一起上集市。
走著走著,楊顏楓突然覺得有些奇怪,這兩個女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呀?
司徒淼的神色很正常,應該說她一直是一張冰人臉,板著纔是正常。
不過藍凌陰沉的臉色就有些不正常了。
楊顏楓上前一步,試探著問道,“怎麼了?看你心情不好的樣子。”
“沒有,是你看錯了。”
藍凌的步伐加快了一些,又超前楊顏楓一兩個身位。
楊顏楓無奈地聳了聳肩,還說沒有心情不好,女人啊~
他就是有些奇怪,好端端的哪裡來的無名火,合著自己也沒得罪她啊,昨天及時出現,在司徒鴻鵬面前保護她的時候,藍凌看自己的眼神,那叫一個含情脈脈。
今日卻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翻臉比翻書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