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凌認爲和誰玩無所謂,再說她來這裡不過是爲了幫助弟弟轉換一下心情,少了一羣吹噓拍馬的虛僞之輩倒是落得個清淨。
三人自己找了一處桌子坐下,與一個不認識的人合拼於一桌。
這位陌生的大叔滿面鬍渣,而且一看就是那種很久未加修理的,甚是邋遢。
“哥們,玩什麼?”藍段鋒很上道地問了一句。
鬍渣大叔無所謂道,”隨你們。“
”我這邊兩個新朋友還不太懂,就玩大小單雙如何?“
鬍渣大叔朝桌子伸出手,示意“請“。
這裡的賭博主要以玩骰子爲主,規則與地球的差不多,將三個篩子放在一處,用一個非透明的小杯子蓋住,然後操盤手用力搖晃杯子,當有玩家喊停的時候便停止搖晃,由玩家來猜測結果。
大小單雙是最簡單的四種玩法。翻開杯子後,如果三個骰子相加之和在十一到十八的區間內,代表大;如果三個篩子相加之和在一到十的區間內;代表小;至於大小單雙,則是字面意思了,單表示一、三、五、七、九、十一、十三、十五、十七,雙表示二、四、六、八、十、十二、十四、十六、十八。
這種簡明扼要的規則一聽便懂了,最適合剛剛開始玩的新人。
在雙方的同意下,操盤手搖起了杯中的骰子。
杯子在桌面上晃動得很快,聽著杯中骰子顛來倒去的聲音,三人不禁嚥了咽口水,不得不說,這種等待賭注結果的感覺,十分刺激。
第一把由藍段鋒叫停。
楊顏楓猜了一個單,藍凌就跟著他猜單,藍段鋒猜了一個大,而鬍渣大叔猜了一個雙。
打開杯子,開盤的結果分別是:5,5,4。三個篩子的點數相加的和也就是14,大且是雙數,藍段鋒和鬍渣大叔都猜對了,楊顏楓與藍凌則猜錯了。
“運氣真背,二分之一的概率都能輸了!”藍凌有些不快地哼了哼。
“想開一些...”楊顏楓拍著她的香肩安慰道,“我們還是新手嘛,輸了正常。”
接下來第二盤、第三盤、第四盤...
楊顏楓三人有輸有贏,但是這個鬍渣大叔卻是從未輸過。
他不禁有些奇怪,這遊戲應該是完全憑藉運氣的呀,毫無技術含量可言,可這鬍渣大叔怎麼像眼睛能透視一樣,每次都能猜中結果,單雙大小倒是變著法猜,但是無論猜大小還是猜單雙,從未落空過。
最令楊顏楓感到頭疼的還要數藍凌,這小姑娘不好賭,但是好勝,從小到大加起來輸的也沒像今天這麼多過,想著一定要贏這個鬍渣大叔一把。
於是乎,賭紅了眼,不斷地下注,而且越投越大,看著這邊熱鬧,越來越多的看官被吸引了過來,很快便將這張四人的小賭桌圍個水泄不通。
圍觀的人中自然少不了藍段鋒的那些狐朋狗友,看到藍凌賭博時這霸氣的模樣,他們對藍大小姐的認識再一次被刷新了。
楊顏楓這邊的三人雖說各有輸贏,但說到底他們三人是一起的,而鬍渣大叔一個人從開始贏到現在。
這感覺就像是在鬥地主,他們三個農民,圍攻鬍渣大叔這個地主。
可惜的是,一直是農民在虧損。
看著鼓鼓的腰包漸漸扁了下去,藍段鋒扯了扯藍凌的衣袖,“姐,要不你先歇歇...?”
“不必了!” 藍凌用近乎咆哮的語氣將前者喝止。
”好好好,我不說話我不說話...“藍段鋒第一次見到老姐這麼大火氣,哪裡還敢出言阻止,雙手捂住嘴巴,做出了一個”我閉嘴“的姿勢。
此時的藍段鋒,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作弱小孤單又無助。
藍凌也不理會他,對著操盤手砸下一代金幣,“ 二十金幣,壓大!“,然後瞥了一眼鬍渣大叔,“你跟不跟?”
”根。“鬍渣大叔很平淡地將桌上的二十金幣推了出去,”二十金幣,壓雙。“
別看他出手豪爽,其實準備的本金並不多,只有一兩枚金幣罷了,至於他旁邊堆成小山的幾十枚金幣,都是從楊顏楓三人手中贏來的。
對手拿你的錢與你賭,輸了他不虧,贏了你不賺,這種感覺是最痛苦的。
何況這個對手還沒輸給你過。
骰子在杯中跌宕,圍觀的人有的喊大,有的喊雙。
藍凌受了周圍氣氛的感染,也開始“大大大”地喊了起來。鬍渣大叔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始終放在杯子上,靜候著結果。
開盤,隨著一個個骰子的點數顯現在衆人眼前,藍凌的心可謂是提到了嗓子眼。
3,3……
最後一個骰子的點數還沒有揭曉,藍段鋒就不忍直視了,除非是五或者六,他們纔有可能贏下、或者平局。
杯子被完全拿開了,楊顏楓鬆了口氣,拍了拍藍段鋒,後者小心翼翼地張開了眼,還好,最後一個骰子的點數是六。
三個骰子的點數之和是十二,是大亦是雙,平局。
圍觀的人發出了一片噓聲,藍段鋒抹了一把額前掛滿的汗珠。
骰子的點數代表著凹陷的面積,六個面的點數不同,因此凹陷的面積也不一。不一樣的凹陷面積會造成細微的聲音差別,有一種專門玩骰子的高手,他們能通過這種細微的聲音差別,來猜測骰子的點數。
經驗越老道,猜的就越準。就這鬍渣大叔猜測的準確度來說,肯定是玩了好些年頭的老手。
藍段峰明白他們今天是撞上鐵板了,得趁著還沒輸更大,快些找個理由勸老姐離開這賭坊。
正當他在思考理由的時候,藍凌又從包袱裡拿了一袋金幣,放在作爲上一把注金的二十金幣上。
“二十加二十,四十金幣,再開一把,敢不敢?”
噗!
藍段鋒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楊顏楓也是一臉黑線,後悔自己當初爲啥要拉著她一起來。
如此豪賭,點燃了圍觀羣衆們的心情,一個個拍手叫好,就這形勢來講,想中途走人有些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