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的世代高手,在大限將至之前都會將畢生功力關注於藏經閣于軍機閣的門前,從而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剛剛帶給楊顏楓的那股壓迫感,是由藍家先祖前輩們積攢而成,自然恐怖。
倘若手上沒有文刻烙印而直接進入閣內,便會被屏障認爲是入侵者,從而自發地產生排它反映,楊顏楓一開始潛行進入就被默認爲是異己物而彈了出去。
藏經閣的外形是塔樓,共計七層,一層的面積小於一層,而相對的,高層比低層的資料來得更加重要。
頂層所蘊藏的機密是最爲重要的。頂層可以謀求到最上層的刀譜,但是楊顏楓倒不急著直接上七樓。
建造大廈要先打地基,而練習刀法也要從基礎學起。
正如藍凌說的,他之前壓根兒沒有練習過正統的刀法,直接上七樓看那些高深的刀譜,只會拔苗助長,有百害而無一利。
一樓的面積最大,圓形的牆壁內環著的便是一圈圓形的書架,環形書架從地板直通屋頂,就好像牆壁是由這一排書架構成、而並非鋼筋水泥,被環形書架圍繞在中間的,還有一排排藏書,層出不窮,令人眼花繚亂,格局比起現代的圖書館要氣派很多。
書架上隨手拿起一本就是什麼劍譜刀譜、繁文經書,抑或是什麼大家學說,即便多數看不懂,楊顏楓還是頗感興趣地隨處翻了翻,感嘆異界的文化也十分豐富,各類思想學術自成一派,別具一格。
裝成大家風範品鑑一番之後,楊顏楓還滿意地點了點頭,接下來就要幹正事了。
刀的類型分成很多種類,有長刀、短刀、大刀、細刀、太刀、短刀,甚至匕首都計算在內,而這裡的刀譜也很嚴謹地記載了關於每一種的刀譜。
楊顏楓找了一堆關於太刀的刀譜,一籮筐地擺放在楊千雪的面前,“你最喜歡哪一種?“
楊千雪隨手拿起一本,放下,又拿起一本,翻個幾頁再度放下,一臉茫然的樣子。
楊顏楓嘆了口氣,果然讓太刀自己選擇刀譜有些勉強了麼?可是他自己也不懂啊,胡亂選擇一本的話起了反效果怎麼辦?
還好,歐洲人的臉總是十分不錯,楊顏楓很快從這堆太刀刀譜中檢出了一本最適合他這種初學者的刀譜,要問他爲什麼知道最合適,因爲那本書翻開的第一頁就寫了“太刀基礎”四個大字。
上面寫的主要是關於太刀的持刀方法,基本的劈砍技巧以及在對戰期間的呼吸方法。
對於楊顏楓來講,第三點是最爲重要的,之前與藍凌對戰的過程中,他一輪下來就已經氣喘吁吁,而藍凌則是面不改色,想必就是與這呼吸方法有關。
書架與書架之間的間隙還算大,楊顏楓索性一邊研究刀譜,一邊練習起來。
或許是悟性不錯,也可能是基礎刀譜上不會記載過多難以理解的東西,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楊顏楓就將上面的內容吸收得差不多了。
在一樓待了幾天,然後去二樓,接著是三樓和四樓,不一定每一層的刀譜都要看個遍,楊顏楓會挑選一些適合自己的,何謂適合?無非是使得慣的,用得順的。
每個人的刀法都有自己的風格,別人的心得體會是別人總結下來得經驗,吸收其中精華即可,沒必要一味地遵循別人的老路走,那樣只會成爲別人的影子。
學習,練習,加上實戰,纔是正確的刀道。
每天學習了新的東西,每次感到自己成長了一些,楊顏楓總會找藍凌陪他練習,而他的成長速度也令藍凌大爲驚訝。
一開始,藍凌幾乎可以忽略楊顏楓舞劍,眼睛一睜一閉便閃過了所有攻擊。
然後,藍凌需要移動幾步、調整一下位置,才能閃過攻擊,兩隻眼睛也得全部睜著了。
再然後,楊顏楓的刀法軌跡居然會中途進行變化,藍凌不再向當初那樣可以算無遺策,她開始嚴禁對待。
現在,藍凌終於被逼得拔劍應戰了,但是她一拔劍便判若兩人,往往不出三回合,楊顏楓就會敗下陣來,最長也不會超過十個回合。
再次陷入被吊打的輪迴,使得稍稍得意起來得楊顏楓繼續發奮圖強,向著藏書閣的更高層進軍。
刀法,越練到後面越枯燥,因爲在你學習新東西的時候,基本功也不能放下,每天揮刀幾百上千下是家常便飯。
很多人好高騖遠,他們一味地追求更高深莫測的刀法,卻忽略了基本功的重要性,這就導致了之之後的瓶頸越來越多,始終不能有所成就,輕則平庸一生,重則走火入魔。
對楊顏楓而言,既然學了刀,就要學到底,既不可半途放棄,也不可知道個大概就甩手掌櫃,正因爲這種秉持著這種想法,他的刀法每日都在以非常可觀的速度長進著。
休息的間隙,楊顏楓偶爾會思考,要是自己當初學習也如同自己練到這般刻苦,是否就不會落到虹州醫學院,然後被轉移到異界了呢?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因爲他不知道,地球上的所有高校都被轉移到了異界,無論他靠在哪裡,都難逃這一劫難。
在他刻苦練刀的期間,藍家與司徒家的暗鬥也越演越烈,終於擺上了檯面,成爲明爭。
在商業上互挖牆角,斷絕對方的貨運渠道,在領地上也互相爭奪,司徒家甚至公然發行了一張御水城的地圖,以司徒家的城堡爲圓心劃了一個半圓,並公告全城,半圈內的百姓隸屬於司徒家的管納。
百姓們敢怒不敢言,兩大家族的爭鬥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可以參與得他們只要默不作聲,最後等著那個勝利者來管理他們就行了。
這是長期趨於人下而產生得奴性思想,不求飛黃騰達,只求安穩度日,不要平等公正,只要茍且偷生。
雖然百姓選擇沉默,但是他們中大多數心裡還是支持藍皓天的,這位城主大人就任以來辦事一直很襯人心意,處處爲他們的生計考慮,再說御水城歷代都是由藍家進行管制的,這司徒家突然搞個起義不就是想謀權篡位嘛!
另外,上回老鴇爲她的飄香樓伸冤時,把司徒家黑得很慘,加上司徒鑫在賭場鬧事之後玩失蹤,這兩件事足以令司徒家的口碑一落千丈。
......
御水城的郊外,一大隊馬車停靠在路邊,站在車隊最前面、面相憨厚的男子正是藍家五大高手中的藍屹嶺。
此時他的臉色不太好看,因爲有兩人擋在了路中央,使車隊無法繼續前進。
“司徒磊,司徒燚,你們兩個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們只是想要取回屬於我們的東西罷了。“其中一人指了指馬車上載的貨物,那人的眉毛、頭髮以及胡塞皆是火紅色,而且胡塞十分濃密,已經超出下巴很多距離,他是司徒家五大高手之一的司徒燚。
”你們的東西?“藍屹嶺哼道,“這裡的貨物都是藍家重要的物資,經過正規渠道購買回來的,怎麼就成了你們的東西?”
“還記得上週你們在我們手裡得到的那些布匹麼?這些物資就當作是交換的籌碼了。”
“司徒燚,我說這麼多年下來,你其他的地方沒長,臉皮倒是越來越厚了。”藍屹嶺雖然面相老實憨厚,但是損人的功夫卻一點兒也不遜色,“明明是那一塊地上的染坊你們司徒家無力經營,我們城主大人好心纔給回收了,裡面的布匹相當於兼帶的贈品,你居然在這裡與我討價還價!”
“呸!那些個染坊的生意好得很,要不是你們藍家耍詭計給我壟斷了售賣渠道,我們又怎麼會拱手相讓!?”司徒燚一聽,氣的吹鬍子瞪眼,配上一腦袋火紅色的毛髮,宛如一個猙獰可怖的門神。
“那也只能說你們沒有能力,我們有能力接盤,有能力把它做好,礙著你們什麼事了?”藍屹嶺攤了攤手,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司徒燚。
“你!”
司徒燚正要反駁些上面,他身旁的司徒磊伸手攔住了他,“別和他廢話,不給就直接搶,不從就直接殺。”
司徒磊的口氣簡短而沉穩,說著,已經從背後掏出一對爪刀握在手裡,在太陽的照射下明光鋥亮。
藍屹嶺毫無懼色,也已握緊雙拳準備迎戰,“來吧,反正這纔是你們的目的,不是麼?”
司徒燚嘴角微微上揚,的確,關於物資的糾紛只是一個幌子罷了,他們的目的就是在這郊外除掉藍屹嶺,此處距離御水城還有十幾公里的距離,先不說藍屹嶺沒有辦法尋求支援,即便他有辦法發信號,救援也不可能這麼快趕到。
司徒家死了個司徒鑫,你藍家的五大高手裡也到夭折一個,這場家族對決纔算公平!
“準備好了麼藍屹嶺,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口出狂言!”
各自撂下了最後一句話,三人的氣息驟然飆升,破千的氣力值釋放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