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泉現在就有這樣的感覺,體內的氣息膨脹起來,黑色的魂珠,凝練的氣息,幾乎讓他的奇經八脈被填滿。
“崔鎮長,孔將軍,飯菜已經做好了。”張小泉起身進來。
崔鎮長獨坐在那裡,看著那個黑色的令牌發呆:“黑羽令,孔連順,你好大方啊。”
站在那裡的張小泉卻有些不知所措:“崔鎮長,您在這裡嘀咕什麼,孔將軍呢?”
“孔將軍有事先回去了,他就是那樣。”崔鎮長來到張小泉的身邊,遞給他一個黑色的令牌:“這個東西,你要好生保管,我有事,我也要先回去了。”
將黑色的令牌遞給張小泉,崔鎮長神色凝重,轉瞬間絕塵而去。
“小泉,吃飯了。”張小玲端著一盤雞湯走了進來:“奇怪,崔鎮長和孔將軍呢?”
張小泉感覺有些奇怪,難道崔鎮長和孔將軍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嗎?記憶中,自己身體的原主人不常回來,所以家中的事情,他也不太清楚。
像是看透張小泉所想,張小玲想到有趣的地方,掩嘴一笑:“這兩個傢伙,怪怪的,每次都說來找你,但是沒等到你,下完棋就回去了。”
“下棋?”張小泉不解。
同時,腦海中回想的,是剛剛崔鎮長和孔將軍對局的場景。忽然的,張小泉想到了什麼,那就是剛剛的對局,其實是一個陷阱。
想起崔鎮長那連連陷入弱地的場面,還有孔將軍最後那一手,張小泉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這兩個人,居然這麼算計我。”張小泉無奈的笑了笑,隨之坐下。
身旁有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子,大大的眼睛,胖乎乎的小臉蛋,看起來虎頭虎腦的,十分可愛。
這個小孩子正是自己姐姐的孩子王小勇,剛剛會走路,不太會說話,這個小孩子乾脆就不說話,想要什麼東西,就直接點點,甚是好玩。
“舅舅。”小男孩張開手說道。
張小泉正準備去抱小男孩,張小玲放下盤子一臉慈愛的模樣:“小勇,別淘氣。”
小男孩眨巴著漆黑的眼眸,乖巧的坐在了張小泉的身邊,等待著那些美食一道接著一道的上前,食指大動。
菜餚一道接著一道的送到桌前,小男孩坐在那裡,很是歡喜,但是看到張小玲坐在跟前,也不好意思直接去拿,伸手拽了拽張小泉的衣服。
張小泉微微一笑,拿著一塊玉米,吹了吹遞給了小男孩。
小男孩接過玉米,很滿意的笑了笑,抓住玉米直接啃了起來。
這頓飯吃的很開心,讓張小泉想起了自己學習棋道之前的事情,他的姐姐,對他也很好,想想自己已經五六年沒回去了,自己的外甥現在應該上小學了吧。
靈覺之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那裡觸動,這是魂力所帶來的觸動,自從來這裡以來,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小泉,你怎麼了,姐姐做的不好吃嗎?”張小玲愛憐的看著張小泉。
就連那可愛的小男孩,也拿出手中被啃的好多牙印的玉米遞給張小泉,惹的張小泉哭笑不得。
剛剛,他感覺到了,體內的魂力迅速的膨脹著,最後全都凝結到一點。
放下手中的碗,張小泉笑道:“姐姐,放心好了,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等到張小泉離開的時候,卻沒注意到,張小玲的眉頭微微緊鎖,倒是身邊的小男孩,伸手抓了抓,惹的張小玲輕笑兩聲,將一根玉米遞了過去。
這個時候,纔有時間去看那黑色的令牌,接過手的時候,卻傳來一股淡淡的清涼。
此時,張小泉的體內,像是有什麼東西快要涌出來,鈕釦大小的魂力,折射在黑色令牌之上,露出一張蒼老的臉頰。
蒼老的臉頰,一雙混濁卻帶著古井無波的雙眼,死死的盯在了張小泉的身上。
“你是誰?”張小泉疑惑的問道。
面前那個老者沒有說話,只是對著面前虛空一點,映入眼前的,是浩渺的黑甲軍隊,那強悍的魂力,讓張小泉都吃驚起來。
這些人沒說話,看向張小泉的目光中,寫滿了期待,因爲已經很久沒有人來到這裡了。
老者還沒說話,張小泉的面前出現了“黑羽軍”三個大字。
當中所蘊含的力道,更是夾雜了幾分詭異,但是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局棋盤,準確的說,是一局殘局。
老者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落在面前的棋盤之上:“二十年了,二十年來,從來沒有人,能夠破解。”
張小泉看向眼前的棋盤,確實很強,非常強的棋盤,紅棋勢如破竹,將黑棋殺了個水泄不通。
紅黑兩方棋子各自林立一方,黑棋很散,而紅棋的位置很集中,如果不做好布控,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殺過來。
張小泉站在黑棋面前,看向黑棋的目光中,更是多了幾分不忍。
面前的老者,雖然操控的是紅棋,但是他的心,更多傾向的,則是黑棋,可以看出,目光中,更是多了幾分清冷和無奈。
“哼,這點東西,還難不倒我,繼續吧。”張小泉的神色,忽然變得亢奮。
雖然棋局連半步江山都無法佔據,象棋的五個點,只能佔據兩個,但張小泉在看到棋盤的一瞬間,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第一步,張小泉的第一步,不是佔據另外的點,反倒是將其中兩個點,撤掉一個。
馬向後退卻一步,逼近紅棋的兵,看起來,並不是一局好棋。
但是面前老者,舉棋不定,高手還是新丁,只是一局就能感覺到,這個張小泉,絕對不簡單。
“這個小子,真的能擔當我黑羽軍的重任嗎?”老者擡頭望著眼前,喃喃自語。
張小泉最出色的,就是控局能力,區區簡單的棋盤掌控,還不在他的話下,下一步,張小泉車向前開直接逼宮。
逼宮,並不是將軍,而是讓對方將將或者帥身邊的棋子讓出來,形成夾角之勢,稱爲逼宮。
“老先生,你是怎麼下棋的,這麼多棋子還會被逼宮?”張小泉半開玩笑的說著。
面前,老者久久不語,自己也不知道怎麼的,逼宮就算了,並且看張小泉這控棋手法,不光能逼宮,而且還能三連逼宮,這局可能是個平局啊。
殘局當中,一般下爲平局便爲勝,老者明白,無論如何,張小泉已經通過了這個考驗。
目光落在眼前的棋盤之上,原本面前黑色的棋子,猶如殘兵遊勇一般,如今卻好像散發著生機,好似有了生命,就好像黑羽軍一樣,散發著生機。
老者神色一變:“哈哈,就算這樣,你我只是平局罷了。”
“平局?”張小泉哼哼兩聲:“還沒下完呢,你怎麼知道?”
兩人的身上,都有著淡淡的魂力散發,張小泉雖然沒能看清老者的魂力,但是那種感覺,就彷彿能容納整個天地。
這股氣旋落在了張小泉的身上,卻像是萬千條細流都匯聚大海一樣,穩穩的落在了張小泉的胸口,這一剎那,張小泉發現,他的魂珠,已經變成了白色。
居然變成了白色?也就是說,現在張小泉的魂力,已經從棋者初級,擡起頭,感激的看著這個老者。
“別急著感謝我,我只是不想靠著魂力威壓你。”老者笑道。
張小泉笑而不語,原本還以爲魂力的突破還需要幾天,但沒想到會這麼快,腦海中那些畫面,漸漸清晰。
他所看到的,就好像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軍隊,張小泉似乎聽到了他們在輕聲哭泣,像是不甘,又像是十分不甘。
“你說過,會讓我見到這殘局獲勝的。”老者指著眼前說道。
已經被逼宮一次了,凡是象棋上如果棋局棋子不變換逼宮超過三次,那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這兩個人,根本不在一個段位,在這裡,叫做不在一個等級。
“二次逼宮,殺象踩車。”張小泉指了指眼前的棋盤說道。
老者的面前,陷入了一個困境,如果讓掉象的話,不出兩步,紅旗老帥不保啊。
下定決心,老者咬著牙:“飛象。”
“沒用的。”張小泉笑而不語。
老者一臉呆滯的看著眼前,爲什麼,這個小子爲什麼會知道我心中所想,難道他真的是上天派來拯救我黑羽軍?
張小泉笑而不語,看向眼前的目光,微微笑了笑:“老先生,你的棋局錯態百出,縱然再繼續下去,老先生也沒有贏得的機會了。黑棋已經贏了,這一局,從最開始就錯了,因爲,黑棋必勝。”
這番話說完,老者沒有生氣,反倒有些激動:“你是說,你是說黑棋必勝?”
看向眼前,張小泉簡單的動了動,很有自信的說道:“就是這樣,黑棋必勝。”
話音落下,張小泉聽到周圍傳來陣陣的吶喊聲:“黑棋必勝,黑羽軍必勝。”
可以想象到,千軍萬馬在一起呼喊黑棋必勝是什麼樣的場景,震撼已經不能說明張小泉的心情了,就好像是一堵人形海洋,縱然對手再強大,也會湮滅在這如虹氣勢的吶喊聲中。
“多謝公子完成老夫心中所牽,從今天起,你便是黑羽軍的一員,老夫替萬千黑羽軍謝謝你。”
張小泉明顯一愣,這位老人家在搞什麼啊,之前隱老那樣,難道他也這麼玩神秘?
看這個節奏,黑羽軍是要自己做主帥的樣子,現在張小泉完全是分身乏術啊。
一個隱老的隱龍殿傳人,已經讓張小泉忙的焦頭爛額了,哪有時間處理那麼多事情。
老者十分的乾脆,將一枚黑色的令牌放在自己的面前,漆黑的令牌,造型古樸,通體黝黑,當中有一道金龍張開巨爪,對著面前抓去。
雖然隨著時間的流逝,金龍已然失去了它的鋒芒,但只看眼前,張小泉也能夠想象到它當初是多麼強大的存在。
“公子,黑羽令上的秘密太多,以後就靠你去開啓了。”老者說道。
張小泉疑惑,龍型玉佩已經很強很強了,那這個黑羽令也是很強的存在,難道這個大陸的人都喜歡吹牛?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這是張小泉腦海中忽然想到的一幕。
像是猜到張小泉所想,老者說道:“公子的身上有龍型玉佩,這樣我就放心了。”
“什麼?”張小泉的心裡,沒來由的咯噔一下。
這個老人家也未免太恐怖點了吧,居然知道龍型玉佩在自己的身上。
但既然知道黑羽令如此之強,那就索性一起吧,反正張小泉現在一個人無牽無掛,難得爲這個大陸的人類做如此偉大的事情,也算是對得起自己大老遠來一趟了。
“龍型玉佩以氣爲體,黑羽令以戰,兩者相輔相成,公子若是遇到強敵無法對付,可以用黑羽令直接壓制,對手的實力會暫時被壓低幾個等級,必要時候,可以用黑羽令密語傳音通知周圍的黑羽軍前來。”老者說道。
這個黑羽令還能當電話用,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視頻?張小泉心中想著。
“公子,守護大陸的重任,便託付給您了,老朽替這些戰士感謝您了。”老者直接跪下。
說完話,張小泉便看到,萬千將士,給自己跪下,那樣的場面,還是十分震撼的,尤其是最後一句,自己已經是黑羽軍的一員了,黑羽軍,到底代表著什麼?
心中想著,門外張小玲關切的聲音正在眼前響起:“小泉,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