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子想幹什麼?”
“不知道,估計是氣瘋了,這樣的人還妄想著和秦明比試,早點死了這條心吧。”
焦懷仁看著眼前的棋盤,端起茶杯抿了抿茶:“就是,這次等他輸了,別說是這次的畢業證了,就算是下次,下一次,下下次,只要我在這裡,你休想畢業。”
說完話,周圍那些人就高興了,本來張小泉表現出來的潛力,對他們就是一種威脅。
現在,得到焦懷仁的肯定,那他們就放心了,想到張小泉永遠都畢不了業,不知道爲什麼,他們居然心裡暗爽一把。
棋道這一行,尤其是初級棋院,纔是競爭最大的地方,爲的,就是那個所謂的一個月三個名額,一個棋院,最少也有兩三百人,一年也只有三十六個名額,想要晉級的話,最少也要熬上一兩年的時間。
張小泉來到這裡已經兩年了,在這時間裡,他又花了四年的時間參驗棋道,總共六年的時間纔得到這一步,那個秦明,只來了兩個月不說,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可是張小泉呢,每天被焦懷仁使喚不說了,還要幫其他人打掃房間。
不爲什麼,就是因爲他家裡窮,根本拿不出錢來討好焦懷仁,如今,他要用棋道,證明這一切,證明焦懷仁是錯的。
“已經第五步了,你的大龍,還沒有越過楚河漢界,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麼贏我?”秦明怪里怪氣的道。
旁邊衆人,也都在爲秦明加油打氣,看著張小泉,一臉的鄙夷。
大龍,也就是車,張小泉兩個大車沒有動,是避實就虛,現在第六步,張小泉所做的,就是催動大龍。
“終於要動大龍了嗎?”秦明問道:“你要動左邊,還是右邊的那個?”
張小泉動了,是右邊的大龍,朝著旁邊輕輕一動。這一剎那,他感覺到,秦明的表情,微微有點怪異。
“啊,是魂力,秦明觸動魂力了?”
“沒錯,他在觸動魂力,這下張小泉可有苦頭吃了。”
面前,秦明想要以魂力給張小泉壓力,那是一種深入人心的氣息,就像是一道鷹爪,轟然劃過。
鷹爪,他的魂力只是初級,居然只是鷹爪?兩種只有鈕釦大小的黑色物體,在那裡碰撞著。
只是表面上看起來,秦明的多多少少要強一點,就是因爲他的魂力可以凝聚鷹爪,即便張小泉的魂力已經變成了白色,張小泉依舊沒有勝算。
“我纔剛剛知道魂力怎麼運用,你又弄個魂技,這個時候,難道就沒有人能告訴我一下什麼叫做魂技嗎?”張小泉捂著胸口在內心說道。
還是那個小胖子,白了張小泉一眼:“魂技都不知道,就是魂力做媒介所呈現的狀態下產生的威壓,就叫魂技,這都不懂,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凝聚魂力的。”
張小泉心中一驚,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神瞥向眼前,忽然恢復了往日的自信。
秦明冷然一視:“看到沒有,這只是最簡單的黃階初級,承受不住,你就快點認輸吧,在這個大陸,就算你棋藝高超,沒有魂力,你還是乖乖的留在這裡吧,想要拿到畢業證,再等三五年吧。”
沉吟,眼前陷入良久的沉寂,張小泉站在那裡,目光注視著眼前。
秦明果然狡猾,他現在不和張小泉比試棋藝,反倒比較魂力,鬥魂技,如果他贏了的話,那這場在他認爲可笑的棋藝比賽便可以結束了。
如果他輸了?秦明神色凜然一變,望著張小泉,帶著幾分玩味的神色:“想要擊敗我?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價,我又是什麼身價?窮鬼。”
話音落下,張小泉咬了咬牙,他想到了很多,如果擁有魂技的話,自己又如何會害怕秦明的威壓呢?要是這個時候有魂技就可以了。
心下這麼想著,體內,卻像是有股魂力在那裡滋生著,緩緩流動,到最後,形成了一副龍型模樣,發出陣陣嘶吼。
“這是什麼,龍型?好像是個玉佩。”張小泉低著頭,看著懷中的玉佩發呆。
玉佩通體透亮,冰涼的玉體,一陣清涼更是讓忍不住多看幾眼,龍型玉佩,更顯高貴大方。
說起這龍型玉佩,張小泉輕輕笑了笑,目光看向眼前,一道氣旋由胸口向著周身環繞,張小泉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你想幹什麼?”秦明神色一變。
張小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只是手中的龍型玉佩告訴他,一定要這麼做,心中想著,張小泉站起身來,單手虛空一點:“鷹爪是嗎?我還給你。”
兩道魂技聚集在一點,但秦明卻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面如苦色。
“棋道比試,耍不得半點陰謀詭計。”看著面如苦色的秦明,張小泉輕輕說道。
秦明臉色一變,轉瞬間指著眼前的棋盤:“難道你以爲你可以贏我嗎?”
張小泉神色沒有絲毫的變,本來他以爲這股魂力對他會有影響,但是當龍型玉佩出現在手中,他卻感覺,這股魂力對他的影響,反倒沒那麼大了。
比試魂技,張小泉或許不太熟悉,但是說道棋藝,這個小棋院所謂的天才,又怎麼和自己這個世界冠軍相比?
“怎麼會這樣?”秦明看著眼前,臉色越來越難看。
秦明沒想到,還沒幾步,他發現,自己中了張小泉設下的陷阱,而且這個陷阱,是他自己挖出來的,現在的他,很惱恨啊。
再看張小泉這邊,車馬炮還有一半多,可謂是半壁江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沒有人能夠想象到,原來棋藝比試也可以這樣。
魂力不能對張小泉造成影響,棋藝又不如張小泉。再看張小泉,他不過只是個沒錢的窮小子,一個怎麼努力都無法凝練魂力的廢物,怎麼會這麼強?
四周那些看客,也是激動不已,尤其還是那些之前擡高秦明,將張小泉諷刺的一文不是的人。這樣的情況發生,最著急的,還是焦懷仁。
焦懷仁咬了咬牙,他在想個辦法,這個畢業證,無論如何,不能給張小泉。
這個學生怎麼樣,他心裡清楚,確實很努力,但是這個世界上,不是付出就能夠得到你所需要了的,可如今張小泉的表現,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這還是那個廢柴學生嗎?
無論凝練魂力,還是棋藝,都高超的像是深入此道十多年的棋道宗師一樣。
“好了,十五步,三星向月,你輸了。”張小泉的神情風起雲淡,神色絲毫不變。
三星向月,也就是車馬炮三步逼近,這在象棋當中,是最考驗技術的,但是對秦明這樣的天才少年來說,則是刻意的戲弄。
其實,張小泉已經很給他面子了,要是以往,這種技術給張小泉提鞋都不配。
秦明頓時感覺到一種屈辱感,慢慢涌入心頭,十五步,居然十五步就贏了自己,連二十步都不到,這無疑是對自己這個天才最大的諷刺。
比魂力也不是張小泉的對手,比棋藝,也不是張小泉的對手,難道這個畢業證就這麼不要了嘛?
秦明什麼地方不如張小泉,家世,還是天賦,張小泉算什麼?想到這裡,秦明的目光看向焦懷仁。
一個,是遠近聞名的天才,另外一個,是努力了很多年,卻天賦平平的張小泉,如果不是今天的對弈,所有人都不會相信,會是這樣一番場面。
張小泉,如果光論棋道的話,或許已經超過了自己,這個不聽話的小子,如果不除掉,一定成爲心腹大患,焦懷仁心中想著。
目光看向眼前,代表秦明的那顆棋星,已經消失了,這說明,秦明已經輸了。
“各位,按照之前所說的,既然我已經勝了秦明,那這個畢業證就是我的了。”張小泉來到文案前,在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想到自己當初學習棋道的事情,如今看向眼前這小小的畢業證,開心的笑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張小泉得逞,這次丟了面子,下次還有誰會到凌雲棋院,還有誰會給自己好處?
“張小泉,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了。”焦懷仁咬著牙,對著面前便是一擊。
眼看著他距離畢業證越來越近,焦懷仁咬著牙,終於下定決心,站起身來,對著張小泉就是一擊。
焦懷仁神色一變:“這麼容易就想拿到畢業證?”
他的雙手合十,一道暗勁,由內而外釋放而出,漸漸的,籠罩著整個會場。
“焦老師要出手了?”
“果然是這樣,焦老師出手,就算張小泉再猖狂,在焦老師的面前,什麼都不算。”
話音落下,焦懷仁的面前,一道寒光,對著面前就此施展,黑色的利刃,在這一剎那轟然降臨。
還是同樣的鷹爪,秦明施展出來,只有一道虛幻的鷹爪罷了,但同樣的鷹爪,在焦懷仁施展出來,卻多了幾分陰冷。
據說真正的魂技被施展出來,能夠看到施展的魂力獸身,現在焦懷仁這樣,也只是簡單掌握了魂技罷了,張小泉和秦明,更是纔剛剛入門罷了。
張小泉只是一眼,便發現到其中所蘊含的力道,根本不是他所抵擋的了。
龍型玉佩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觸動著張小泉,告訴他,一定要這麼做。
然而,體內源源不斷的氣息,在此時自動涌現,在半空疾馳,轉瞬間凝成旋,一道青龍之爪,已然在半空劃下。
焦懷仁,原本想要給張小泉一個教訓,但是這道青龍涌出,他頓時感覺到一陣無力感。
“怎麼可能,居然能夠擊敗焦老師,他真的是張小泉嗎?”
“不知道,一定是我眼花。”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剛剛凝聚魂力的張小泉,居然有實力施展魂技,這簡直不可思議。
此時此刻,不光是周圍那些人,就是張小泉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夠擊敗焦懷仁,這些似乎和龍型玉佩有關係。
青龍之力在半空就此旋轉,焦懷仁的力道,在這一瞬間,消失無蹤。
焦懷仁倒吸一口涼氣,暗勁隨之涌入,但沒多久,便一口鮮血噴出。
“現在沒有人再阻止了吧?”張小泉眼神向著旁邊掃去,轉瞬間揚長而去。
對於這裡,張小泉沒有一點感情,他終究只是一個過客罷了,他和凌雲棋院之間已再無瓜葛。
“畢業證終於到手了。”
此刻,張小泉居然像是個孩子一樣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