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是我們沒用,連幾個尋常侍衛都打不過!”這時,兩位白衣女子回過神來,向蘇若晨歉意道。
“無礙,我知道,是他們人多勢衆,以多欺少,這並不怪你們!”蘇若晨邊心疼地安慰兩位女子,拿出帕子爲其拭去面上的血跡,邊對喜露格急道,“他們都是無辜的,還請大妃放過她們!”
“放了她們倒也未嘗不可以,只要你親自向大汗承認你私通外敵之事,我自不會爲難於她們!”喜露格微揚了下巴,面色微冷,似乎眼前所有人都已是任她宰割的羔羊。
“私通外敵?”蘇若晨有些驚訝,“我何曾私通外敵!”
“你敢說你沒有斯通外敵!”喜露格聲音陡然升高了八度,指著兩位白衣女子尖聲質問蘇若晨道,“那她們二人所押送的是什麼!”
蘇若晨一怔,立即明白喜露格是尚未搞清事實便迫不及待地前來興師問罪了,遂作一臉無辜的模樣,對喜露格道:“想必大妃是誤會了,此二人所押送之物乃是今日我向大汗所求取的那兩個食盒!裡面所裝,乃是今日我所做的紅棗糯米糕以及銀耳蓮子羹——都是些普通的吃食罷了,並無什麼貴重財物或是軍事機密!”
喜露格當真是聽到消息後不分青紅皁白便闖了來,此時聽蘇若晨如此一說倒有些心虛,連忙吩咐下人將那兩個桶狀箱子擡了進來,藉著昏黃的燈光,喜露格果然認出了那箱子。
只是不看到這箱子倒也罷了,看到這箱子,喜露格更是怒氣不打一處來——要知道,喜露格曾多次向呼克蘇勒峰請求將這箱子賜予自己,呼克蘇勒峰卻是由於自己愛不釋手,遂以各種理由搪塞推脫,不肯將此贈予喜露格。而蘇若晨今日只是那麼隨意一提,呼克蘇勒峰竟爽快贈予了蘇若晨!
蒙古部落王宮之中倒也並非沒有隔熱如此好的冰釜,只是再找不到如此精緻華貴的罷了。最令喜露格忍無可忍的是,呼克蘇勒峰忍痛割愛將這兩隻冰釜贈予蘇若晨,蘇若晨竟轉手派人運了出去!
“大妃,”蘇若晨親自打開冰釜,取出一些紅棗糯米糕裝入盤中,遞與喜露格,“請品嚐我與玖然、藍姐兒親手做的糯米棗糕!”
“少在這兒假惺惺地討好於我!”喜露格打翻蘇若晨所持餐碟,“你以爲我所重視的是什麼金銀財寶麼!這冰釜才當真難得的寶物!”
“就是!”喜露格身邊的侍女艾吉瑪亦跟著喜露格斥責蘇若晨道,“我看你是誠心想害我們大妃,明知道我們大妃素來吃不得寒涼食物,卻將方自冰釜中取出的食物拿給我們大妃吃!當真是居心叵測!”
“你們莫要太過分了!”藍姐兒對眼前的情形終於忍無可忍,對喜露格與艾吉瑪怒道,“我們太子妃一再忍讓於你們,你們莫要不識擡舉!”
“呵,”喜露格冷笑道,“太子妃?也不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裡可
是蒙古部落,不是你們水月國!你們沒資格在此撒野!”
“姐兒,不得無禮!”蘇若晨意識到,若再不阻攔,藍姐兒恐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遂連忙出言相勸。
“你這侍婢都比你這個主子都能耐了,看來你這個主子做得還當真是……”喜露格面上的嘲諷之情不言而喻,藍姐兒氣不過,意欲再次開口駁斥,仍被蘇若晨再次阻止。
“大妃請息怒!”玖然見狀忍氣耐心上前勸道,“咱們有話好好說,莫要傷了和氣!”
“大汗到!”突然正在此時,門外傳來了侍者的通報。蘇若晨心想,呼克蘇勒峰倒也真會趕時機,同一日之中喜露格來鬧了兩次,呼克蘇勒峰亦跟著湊了兩次熱鬧。
雖然心中有些怪異之感,但蘇若晨仍舊打算對呼克蘇勒峰一如既往熱情相迎。
“大汗~”沒想到喜露格卻搶先一步飄到呼克蘇勒峰身邊,滿面委屈地向呼克蘇勒峰道,“您終於來了!”
“怎麼?誰欺負你了?爲何作如此表情?”呼克蘇勒峰見喜露格嬌滴滴的小模樣,倒有些心疼了。
“沒有人欺負我!”喜露格邊反客爲主,拉了呼克蘇勒峰入座,嘴中雖然否認,面上委屈的表情卻絲毫未減,“只是我萬沒想到……”
說著,喜露格眼睛竟有些溼潤,聲音亦哽咽了。
“到底發生了何事?”呼克蘇勒峰心疼地追問。
“我將烏日樂當作最爲要好的姐妹,大汗將烏日樂當作親信,沒想到烏日樂口口聲聲說要幫我蒙古部落,背地裡卻私通外敵!”喜露格滿面失望地道,“喜露格本不想告訴大汗,以免大汗憂心,但此事實在是關係重大,我迫不得已才讓人將大汗請來!”
遇到呼克蘇勒峰詢問的眼神,艾吉瑪不動聲色地將早已想好的託詞講與呼克蘇勒峰聽:“是這樣的,烏日樂藉以給親友送吃食爲由,私通外敵,被大妃的侍衛捉個正著!”
“信口雌黃!”其中一名白衣女子忍不住罵道,“誰給你這麼大膽子隨意污衊他人!”
“我們太子妃絕對沒有私通外敵,”玖然亦上前替蘇若晨解釋道,“還請大汗明察!”
“你說烏日樂私通外敵,可有何證據!”呼克蘇勒峰略一遲疑隨即問艾吉瑪道。
見呼克蘇勒峰終究還是對自己產生了懷疑,蘇若晨忍不住有些寒心與失落,但轉瞬便又恢復了平靜——對於呼克蘇勒峰來說真正重要是蒙古部落能否成爲草原第一部落,他自然會首先以蒙古部落的安危爲第一要務!畢竟蘇若晨對於呼克蘇勒峰來說只不過是一個用於壯大蒙古部落的棋子罷了,談何讓呼克蘇勒峰放著蒙古部落的安危於不顧而去信任蘇若晨!
“我們從他們的馬車中搜出了這封信!”令蘇若晨等瞠目結舌的是艾吉瑪竟自袖中取出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信封,遞與了呼克蘇
勒峰。
“這是怎麼回事?”看著這奇怪的信,玖然有些困惑。只是呼克蘇勒峰與喜露格等人並未搭理玖然所問。
呼克蘇勒峰取出信封裡的信,只掃了一眼便憤怒地將信拍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蘇若晨雖已猜到大致的內容,但仍湊上前去自桌案上取了那信。信上入眼竟是這樣幾個字——正修整,可偷襲!
“這信不是我們所寫!”無論呼克蘇勒峰信或是不信,該解釋的蘇若晨始終是要解釋的。
“你說不是便不是嗎,我們可是親自自你們的馬車中搜出來的,你竟抵死不認!當真厚顏無恥!”喜露格火上澆油地數落蘇若晨道。面對呼克蘇勒峰時還是一副楚楚可憐模樣的喜露格,轉眼面對蘇若晨時便已是盛氣凌人、咄咄逼人。
“這信上並非我的字跡,”蘇若晨無奈道,“倘若大汗與大妃不信,大可以驗證字跡!”
“我倒真希望此信並非出自你手,只是這驗證筆跡之事亦無法盡信。像烏日樂這般聰慧之人,若要與外敵私通,你自不會親自動筆,而定會將你的意思傳達給你的親信由親信來寫便是了,以免暴露你的惡行。你的侍從、丫頭如此多,甚至極有可能還養了暗衛,難道都要一一叫來驗證字跡麼?”喜露格譏諷道。
。呼克蘇勒峰陰沉著臉並不說話,說實話,呼克蘇勒峰是不願相信蘇若晨背叛自己的,但眼下證據確鑿,他能有何理由再欺騙自己!
“大汗!”蘇若晨面色從容而堅定地對呼克蘇勒峰道,“此事的確蹊蹺,但我亦的確無法解釋,若你願意相信烏日樂的爲人,烏日樂自然願意繼續爲蒙古部落、爲大汗效命;倘若大汗認定此信乃我烏日樂差人爲之,那麼大汗大可以將我逐出蒙古部落,以後你蒙古部落與我之間再無瓜葛!”
蘇若晨再一次在自己身上下了賭注,這一次,她以自己的安危以及能否繼續留於蒙古部落進行尚未完成的事業做籌碼,賭呼克蘇勒峰是相信喜露格所言多一點,還是對成就一番霸業更爲看重一點。儘管內心十分煎熬,但蘇若晨面上依舊保持那份風輕雲淡與深入骨髓的自信。
“烏日樂,我相信你!”就在喜露格料定呼克蘇勒峰會趕走蘇若晨,並屏氣凝神準備看蘇若晨遭到重創後會魚死網破還是任人宰割時,卻聽呼克蘇勒峰沉聲道,“艾吉瑪,送大妃回去!”
呼克蘇勒峰倒也並非擔憂倘若蘇若晨離去,自己無法稱霸草原;他只是有些憂慮蘇若晨肯幫助自己亦定不會推辭幫助其他部落,倘若有一天蘇若晨幫助其他部落攻打蒙古部落,恐蒙古部落即便不會大敗,亦難逃遭受重創。
“大汗!”喜露格難以置信地驚呼,“烏日樂可是暗中勾結外敵,指引外敵來犯的罪魁禍首,大汗怎能如此輕易放過她!”
“閉嘴!”呼克蘇勒峰忍不住對喜露格咆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