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廷昊將帕子還給她,說了一句還有事,便非常有風度地帶著身後幾個隨從轉身走了。
看著閻廷昊那英姿挺拔的背影,阮靜蘭的眼裡染滿了欣喜和得意之色。這是不是證明,她跟景親王之間的關係,已經在無形之中更近一步了?
阮靜蘭對著閻廷昊發花癡的這一幕,被躲在樓上偷看的阮靜幽和金珠寶盡收眼底。
金珠寶嗤笑道:“你那個二姐還真是有夠不要臉的,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居然像個蕩婦一樣在街上對男人拋媚眼。不是我說話難聽,就你二姐那樣的女人,跟青樓裡那些陪客的姑娘有什麼區別?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德行,居然也好意思自封自己是京城才女?我呸!狗屁京城才女,要我說,你二姐分明就是京城第一賤女!”
阮靜幽並沒有因爲金珠寶的話而發表意見,因爲她腦海中猛然閃過一個念頭,閻廷昊那個僞君子之前並沒有把阮靜蘭放在眼裡,可是剛剛他竟然對一直愛慕著他的阮靜蘭出手相幫,甚至還故意使出魅力誘惑阮靜蘭,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難道說?前世的某些軌跡,與這一世正在慢慢重合?
她可沒忘了,前世的自己之所以像個白癡一樣被閻廷昊騙財騙色騙性命,阮靜蘭從中可是使了不少力氣。
這陣子閻廷昊被顧錦宸使陰招折騰得沒辦法近自己的身,所以迫不得已之下,他纔將目標定在阮靜蘭身上,想利用她二姐來接近自己?
這個想法一旦在阮靜幽的腦海中形成,前世種種不堪的記憶也再次攪得她心扉大亂。
不!她絕對不能讓前世的悲劇重新上演,哪怕對方有一絲機會,她都要想盡一切辦法,將這個機會狠狠扼殺在搖籃裡。
“珠寶……”
阮靜幽突然一把揪住金珠寶的衣領,將對方提到自己面前,她瞇著一雙充滿算計的眼睛,對被嚇了好大一跳的金珠寶道:“有一個有意思、又有些危險的遊戲,你有沒有膽子陪我一起玩?”
金珠寶是誰?
那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代表性人物,連天皇老子都不被他放在眼裡,活著的最大樂趣就是迎接一切困難和挑戰。
阮靜幽眼裡所迸發出來的目光雖然陰險,卻讓金珠寶身體裡的血液瞬間沸騰了起來。
他睜著一雙興奮的大眼,興致勃勃地問道:“什麼遊戲?有沒有死人的危險?如果死人的話,大概要死多少個?”
阮靜幽壞壞一笑,在他耳邊低喃了幾句。
聽完她的計劃,金珠寶整個人在瞬間亢奮了起來,他不懷好意地看了阮靜幽一眼,壞壞地道:“小姐,你真是變得越來越陰險了,不過你剛剛說的這個遊戲,卻讓小爺很感興趣。”
大閻朝的太子殿下最近的心情非常不好,而造成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有很多,比如他因爲辦事不利,在早朝上被父皇當衆責罵;被他娶進太子府裡的那些女人們每天爲了爭風吃醋,陰謀陽謀各種手段不勝枚舉,前不久,他最喜歡的一個小妾,竟然因爲一件小事,被善妒的太子妃杖責至死;最讓他鬱卒的是,他連續往太子府擡了那麼多如花似玉、青春貌美的女人,偏偏這些女人的肚皮沒有一個爭氣的,直到現在,她們都沒能爲他這個堂堂太子生下一兒半女。
諸如此類不順心的事情數不勝數,偏偏那個被他視爲眼中釘、肉中刺的弟弟閻廷昊前些日子被父皇派去西山剿匪立了大功,父皇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將閻廷昊讚揚了一頓,這等於是在他這個太子的臉上狠狠揮了一巴掌,讓他丟人現眼的同時,他對閻廷昊更生出了幾分嫉妒和仇視之意。
這天,太子帶著幾個心腹來京城最有名的鶴香樓吃飯,這些心腹都是他在朝廷拉攏來的眼線和幫手,一方面在暗中助他上位,另一方面,也是他用來對付閻廷昊的幾個最佳利器。
每次太子心情不好,就會把這些人召集在一起幫他出謀劃策,商討下一步該用一些什麼樣的招式收拾他的老對手。
就在幾個人暢所欲言,認真發表著各自想法的時候,太子所在的包間隔
壁,突然傳來一個女子傲嬌的嗓音:“三妹妹,就算咱倆不是一個娘生的,身體裡卻流著爹身上遺傳下來的血脈,你怎麼能不顧姐妹之情,向我提出這麼一個沒腦子的意見啊?姐姐我現在雖然還沒許配夫家,卻並不代表什麼男人都能把我娶回去,太子是個什麼東西?就憑他那樣的也敢肖想本姑娘我,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想妄想!”
這道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隔壁的太子一桌在朦朦朧朧之間聽得一清二楚。
鶴香樓雖然是京城比較有名的酒樓,但內部設施方面卻並沒有達到盡善盡美的程度。京城裡一些達官貴族之所以願意來鶴香樓吃飯,一方面是因爲鶴香樓地點選的好,位於玄武大街最繁華最顯眼的地段,另一方面,鶴香樓的大廚菜做得非常不錯,讓人難忘的口味,每次都能吸引不少回頭客。
太子這個人,除了對女人感興趣之外,對吃也是頗有研究,他目前所身處的這個包間地方很大,屋子裡的擺設非常齊全,旁邊就是一扇窗,視野廣闊,環境可以說是非常不錯。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鶴香樓所有的包間隔音都不太好,若是壓低聲音講話還好一些,聲音稍微大一點,隔壁就會聽得一清二楚。
而剛剛從隔壁傳來的那道傲嬌的聲音,幾乎讓太子這一桌瞬間就沉默了下來。
桌上被太子請來的幾個心腹彼此面面相覷,目光同時望向太子,就見對方臉色陰沉,表情不善,顯然已經是憤怒到了極點。
隔壁的談話聲並沒有因爲太子心情不好而停止。這時,另外一個嬌俏的聲音從隔壁傳了過來:“二姐,你這話說得可有些過份了,再怎麼說,人家也是一朝太子,要相貌有相貌,要地位有地位,而且不久之前,你在芙蓉閣門前摔倒,太子還紆尊降貴親自將你攙扶了起來。這樣一個既不擺太子架子、又對姑娘家溫文有禮的男人,在我看來,可比那個景親王強多了。別看那個景親王表面斯文儒雅,對誰都露出一副微笑模樣,其實那樣的男人最虛僞,最做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