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想了各個途徑去除秘光的狀況後，亞戈第一個聯想到的就是在泡影地帶中的“神職者”。
“秘光”，是屬於“巫師”的力量。
亞戈有了這樣的結論。
秘光，是用於改造外部世界的媒介和工具，是巫師的遺留。
再加上“鏡世界是巫師遺留的力量”這個說法......
亞戈不管怎麼想，都不會認爲那無眼巨蛇被機械化的狀況與其無關。
而且，亞戈的“悖論迷鎖”，是需要有參照對象的。
根據已有事物的特性，進行一定程度上的變動，在有差異的情況下“共存”，形成“悖論”，形成矛盾點。
“悖論迷鎖”聽起來有些晦澀，如果說成是“矛盾點”，或許更通俗，更容易理解一些。
每一個“悖論迷鎖”，就是一個“矛盾點”。
比如，他“有兩隻爪子”是事實。
而他製造了一個悖論迷鎖——“有三隻爪子”。
在這個“矛盾點”，在這個悖論迷鎖存在的情況下，亞戈“有兩隻爪子”和“有三隻爪子”的狀況是共存的。
這也是他之前爲什麼第一時間聯想到所謂“量子”，所謂“疊加態”的原因。
這就是“悖論迷鎖”，是“矛盾點”的能力作用。
亞戈在緊急情況下，在應對那無眼巨蛇時，通過概率草人，以這個城市爲參照目標，能夠製造出“悖論迷鎖”，本身也說明了這個城市與那些“機械人”是同一性質的。
都是機械途徑的“衍生物”。
甚至.....
亞戈的目光掃向了之前“舞女”、“隕石”幾人所說的，城市“中心”。
該不會，這個城市整體就是一個“衍生物”吧？
雖然只是個猜測，但是，亞戈覺得可能性很高。
畢竟，這個除卻材質和結構都是金屬外、基本和他記憶中的“瓦威”一模一樣的城市，他並不覺得是原生的，不覺得是一步步建造起來的。
撞車？
一個城市和另一個城市的各種地方“撞車”？
就算說這裡是幻影界，是無數人記憶交織形成的印象城市，都比所謂“撞車”要合理。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瞬間，亞戈卻是一愣。
幻影界？
他記得，“瓦威”，是被“放逐”了。
被那位蒸汽教會的“教宗”設置的放逐儀式給放逐到了幻影界。
但是，之後的去向呢？
亞戈有理由懷疑，這座和瓦威基本一致的城市，就是被放逐到幻影界的瓦威。
然後......成爲了這個“鏡世界”的一部分？
但是，要知道，這件事情發生到他來到這裡，也不過幾個月.....
而“隕石”和“舞女”，還有那個疑似迷霧途徑的老頭，在這裡呆了多久？
一個讓亞戈有些不安的想法冒出頭來，讓他不再猶豫要不要返回，直接動身向著“隕石”、“舞女”等人的據點方向移動。
......
然而，但亞戈返回到之前的位置時，卻發現幾人都不在。
亞戈微微頓住。
剛纔發生那樣的狀況，幾人還呆在這裡纔不正常。
只是，他們去了哪裡？
不過，很快，一個聲音響起：
“你果然活下來了。”
戒備中的亞戈立刻轉過視線看去。
是那個機械老頭。
對方正站在距離他幾十米的位置。
那似乎沒有完全機械化的渾濁眼球中，此時並沒有那種空洞感。
確認是那機械老頭的時候，亞戈鬆了一口氣。
迷霧途徑的序列，他也都知道，在隱秘上，是其他途徑不能比的。
即使，在這裡，那機械老頭因爲機械化的緣故，力量不全。
但是，亞戈大概清楚了一件事——
這個機械老頭，是比自己這個序列5更高的，序列4的非凡者。
原因.....
而自己，在這個沒有概率之線密佈的地方，也沒有辦法提前通過怪盜感應來感知到目標。
冥想牌也沒有什麼反應。
這張“戲命師”之牌能夠感知到那無眼巨蛇並警示的原因亞戈還不清楚，但大概知道是有針對性的，而不是什麼都能感覺到。
當然，不排除另一個可能——
就像亞戈在紅薔薇市時，身爲“窺探者”的納爾森，在他的視野中，連“概率之線”都沒有的情況。
在這種情況下，這個老頭是個比自己還強的迷霧途徑非凡者的可能性並不小。
而且.....
“果然活下來”.....
亞戈想起了不久之前，由“隕石”提起而讓他確定的一件事。
“先知”
路人、無名騎士、觀察者、窺探者、秘法師，然後......先知。
“先知”這個詞，亞戈再熟悉不過了。
畢竟，前世的一神教的傳說裡，有太多所謂的“先知”。
預言？
亞戈以審視且警惕的目光打量起這個機械老頭。
而這時，對方出聲道：
“不用擔心，我已經忘卻了那位的形象，祂不會從我的幻覺或者夢境中出現。”
這一句話，並沒有讓亞戈放下戒心，相反，更加戒備了。
畢竟....
那無眼的巨蛇和“夢境之蛇”有關這件事，他也只是推斷而已，然而，對方的口吻....
確認。
對方是以述說事實的口吻。
並且....
“祂”？
這可不是中文，不是漢語，這樣的稱呼，可不是隨意指代的。
而且，即使是亞戈，也只能大概確定是和夢境之蛇有關，但他連對方是“使徒”或者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確定。
而這個機械老頭的口吻，直指向“神”。
此時並沒有使用悖論迷鎖機械化的亞戈，那半靈體半實質的頭部上，近乎於無鴉眸隨著亞戈瞇眼的動作，在眼眶內微微轉動：
“你，到底知道什麼？”
“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機械老頭以與之前嬉笑口吻不一樣的嚴肅迴應著：
“只需要你承諾一件事。”
承諾？
亞戈不由愣了一下，謹慎問道：
“承諾什麼？”
“不要揭開迷霧，有些真相，繼續留在迷霧中，是最好的。”
機械老頭說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話。
但是，這句話也並非一切都是模糊的，至少.....
“被籠罩在迷霧後的真相，影響很大”這一點，亞戈聽出來了。
但是，是什麼？
“如果不會讓情況不利於我的話。”看著對方不承諾就不開口的樣子，亞戈作出了底線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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