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老鼠故意閉口不言,張青石就想出了一個招,他把蠟燭一點,然後手裡又拿出來了一把短刀,他掂著那老鼠的尾巴靠近了蠟燭的火焰上說:“你裝啞巴是吧,既然如此,那我也是不客氣了,我長那麼大以來,可還真的是從來都沒有吃過老鼠肉呢?今日得此良機,我絕對不會錯過的。”說罷,張青石就掂著那老鼠的尾巴,把它往火焰上丟。
這老鼠也是怕了,它慌忙就扭動著身體,它試圖離那火焰遠一點,然而,張青石這時候卻依舊是嬉皮賴臉的哈哈笑著把這老鼠丟到火焰上去了。
直到火焰燒到了這老鼠的尾巴之後,那老鼠才大喊道:“道長饒命啊,道長饒命啊。”
自此,被火焰燒了尾巴的老鼠才徹底憋不住疼痛了,它哀嚎不已,口口聲聲裡喊著疼痛,說要讓張青石放了它。
聽到這老鼠說話了,張青石卻依舊沒放了它。
張青石把它往上掂了掂,試圖讓它遠離了一下火焰,之後,張青石便厲聲問它:“你和死老鼠?還裝不裝啞巴了?”
“不裝了,不裝了,求大仙饒命啊?”
一邊說著,這老鼠一邊掙扎著。
“那我問你什麼話,你是說還是不說?”說罷,張青石又把它往下放了放。
隨後,便聽嗤的一聲,那老鼠的尾巴就被火焰燒到了,頓時,一股很難聞的*就散發了出來。
“我說,我什麼都說,只要你放過我,無論你問我什麼我都說。”
這老鼠苦苦哀求了幾次張青石之後,他才故意裝作軟心腸把老鼠放了下來,不過,張青石卻也是精打細算,把老鼠從火焰上拿下來了之後,張青石就用了一根小繩子把老鼠拴到了桌子腿上。
張青石喃喃自語道,你這老鼠太狡猾,別趁我不注意的時候,你再逃跑了。
隨後,張青石便又把剛纔的那一番問題重新對這老鼠問了一次。
這老鼠也是夠聰明的,它知道它若是撒了謊的話,那也能被張青石給識破出來,所以,它爲了避免再吃些不必要的痛苦,於是,它便把它與術士的相逢相知相識的過程全部給張青石講了出來。
不過,這老鼠也不傻,它並沒有把它交代給術士的讓他收集那些因爲鼠疫而死去的死者出生信息的事情給說來。
一段時間之後,這老鼠終於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完了。聽了這老鼠說這山上有鬼,張青石便立馬問它道:“這山上還有什麼鬼?她們在哪裡?”
“在那黃麻子坡上,無名墓裡。”
一聽是黃麻子坡上,張青石才忽然想起那日夜裡,他在那黃麻子坡上中了瘴氣而產生夢幻的事情。
那老鼠支支吾吾道:“我以前還沒有成精的時候,就在那黃麻子坡上的無名墓裡和那兩隻女鬼待過了一段時間,不過,那都是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罷了。如今憶起,倒是也不提也罷。”
張青石道:“不提也罷,不過既然你在那黃麻子坡上待過,則自然對那倆女鬼的來歷知道的特別清楚了。如果你老實交待出來,我絕對會饒了你性命?如果你不說,今日,我就把你剝了皮,燒烤了給吃了。”
“啊,不要,放過我一命吧大師。”這老鼠一聽張青石要吃它,它嚇的全身不停的抖動了起來,嘴裡還連連祈求著讓張青石饒它性命。
“饒你可以,那你告訴我,那倆女鬼。什麼來頭?”張青石道。
那老鼠猶豫了一會就說:“其實,早在我一不小心掉進了那墓中之前,那兩個女鬼就已經存在了。如果你真讓我說那兩個女鬼是什麼來頭的話,我自然也是說不出來啊。”
“說不出來是吧,那我就把你剝了皮燒烤了吃了。”說罷,張青石就動起了刀。
“別,別啊,我還沒說完呢,大師,大師你莫動刀啊。”老鼠苦苦哀求道。
“沒說完是吧,那你繼續說。”張青石道。
神鼠道:“我雖然不知道那倆女鬼是什麼來歷,但是,我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張青石點點頭:“什麼秘密?”
神鼠道:“之前我不小心落入了那墓中之後,幸被其中的一旗袍女鬼相救,不過,那裡面還有一個白衣女鬼,那白衣女鬼性格潑辣,喜好殺生,我都好幾次差點沒被那白衣女鬼給生吃了,不過,得以被那旗袍女鬼相救。最終保存了一條賤命。”
張青石琢磨了一會說:“那墓裡怎麼會有兩隻女鬼?看樣子,她們女鬼姐妹倆的關係可不怎麼好吧。”
神鼠道:“大師說的對啊。其實,那倆女鬼關係之所以不好,都是因爲一個男人。這倆女人生前都喜歡那男人,結果到了死之後,卻不知怎麼的,那白衣女鬼的屍身就被人給弄到了這墓裡了。本來那旗袍女鬼和那死去的男人兩個人已是同棺同枕,天長地久了。但是自從那個白衣女鬼來了之後,這兩隻女鬼卻倒是天天打架。旗袍女鬼想做什麼?那白衣女鬼總是想方設法的出來阻攔。所以,兩個女鬼之間的關係的確是好不到哪裡去。”
張青石問:“照這樣說,那倆女鬼喜歡的男人就不同尋常了吧?”張青石話一說完,那老鼠就唉聲嘆氣道:“什麼不同尋常啊,實則太尋常不過了。”
張青石問道:“怎麼就太尋常不過了?”
神鼠道:“也不瞞你了大師,那男人的屍身我也見過,就被那倆女鬼好好的放存在那墓裡頭呢,這都不知道多少年了,那肉身卻是並未腐爛破敗。而且,我告訴你啊,他們喜歡的那個男人居然就是這術士。”
聽這神鼠說,那倆女鬼喜歡的居然就是這個之前不巧死去的潑皮術士,張青石忽然就感覺這事情也太不可思議了。於是,張青石就問它道:“術士?怎麼可能?”
那老鼠解釋說,嗷,不是術士,更確切的說,應該是那術士的前世,或者更確切的說,是那男人和這術士長的太像了。
聽完神鼠一番話,張青石的心頭升起了太多的疑問,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來了,那日在深山老林裡遇到了術士的亡魂,然後一陣陰風過來,那術士就不見了。想必,是被那倆女鬼給弄走了吧。
隨後,張青石問那老鼠道:“你可知道那無名墓怎麼走?”
“出了村,往山上直走半天就到了。”神鼠道。
“好,好。”張青石喃喃自語道。
那老鼠聽著張青石的感嘆,於是忍不住問他,大師,我現在什麼都說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可以把我給放了吧?
張青石忽然嘿嘿壞笑了一下,他掂了掂這神鼠說:“放了你?哪有那麼簡單!”
“啊,我什麼都說了!你還要吃我?”
“放心,我絕對不吃你,不過,我只是對你很好奇而已,本道長那麼大了,還從來沒有見過會說人話的老鼠呢?再說了,既然你對那倆女鬼那麼熟悉,不如,我就讓你們重逢重逢。”
神鼠驚訝道:“大師,你,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就是想帶著你,去那墓裡走一遭。”張青石笑道。
“不,大師,我若是再去的話,那白衣女鬼肯定會吃了我的,我不去,我不去。”
“去不去,也由不得你了。”
說罷,張青石便把那老鼠逮起來放到了自己的揹包裡去了。
張青石想,若是想要再救活那術士,則必須去那黃麻子坡上的無名墓裡頭走一遭了,到了那墓裡,且不說去收服術士的亡魂,正好也順道去把那女鬼給滅了。
說著,張青石便要走。然而,他身子一轉回來,就看到了此刻還躺在牀上的術士的屍體。張青石走近一看,卻見術士的臉色已經發黑髮黃了。
“要是那七隻守魂還在就可以了,那守魂蛤蟆不但守魂,而且,還能護住屍體不腐。”
張青石剛感嘆完,就聽見窗外幾聲雞鳴,他擡頭看去,見天已經亮了。
聽那老鼠說,去黃麻子坡上也得半天呢,所以,張青石不決定再耽擱了,他想立馬出發,說不定等他去了山上,那天也黑了,女鬼也該出來了。
這時,卻又忽然聽到門口有幾聲哇哇的叫聲。他低頭一看,就見那七隻守魂蛤蟆從門口處一個一個排著隊伍回屋了。
張青石過去一看,就見那幾只守魂蛤蟆嘴裡叼著幾個毛毛蟲。
看到這情景,張青石忽而放聲大笑,原來,這七隻守魂蛤蟆餓了,便跑出去找東西吃了。
然後,張青石就又恭恭敬敬的把幾隻守魂蛤蟆請到了術士的屍體旁,然後按照七星歸位的相位給七隻守魂蛤蟆安了位置。接著,張青石又在術士的屋裡放了一塊爛饅頭。
這樣,饅頭一壞,蒼蠅蚊子什麼的自然就來了,這樣一來,這七隻守魂蛤蟆既不會因爲飢餓出去找東西吃,也不會再耽誤護住術士屍體不腐爛的事情了。
一切弄好之後,張青石便出了門,上山去了。
……
黃麻子坡,無名墓裡。
一間點著紅燭的婚房裡頭。
此刻,在這紅燭萬丈的房間裡頭,只見術士身穿一身新郎的衣服躺在了婚牀上。
這時,只聽房門嘎吱一聲響起,便見那個身穿白色衣服的女鬼進了屋來了。
那白衣女鬼塗著嚇人的裝扮,臉上打著白白的粉脂,嘴上抹的口紅紅豔豔的,像剛剛纔吸了人血一般。
她坐到術士的牀頭,面帶微笑的看了術士幾眼。
然後,又見她臉色不好看了起來,忽然,她側頭過來不再看向術士了。
剛剛還面帶笑容的這個女鬼,忽然之間就變得氣憤了。
只聽她罵道:“哼,海哥,你居然拋棄我,和那個賤人私奔?哼,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我知道,都是那小賤人在底下說我壞話,所以你纔不喜歡我的,哼,看我怎麼去找那個賤人算賬……”
這白衣女鬼一頓氣罵以後,就忽地眉眼間一悅,竟然又如三月春風吹拂了臉面一般,溫溫和和的笑了起來。
只見她往那術士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之後,她就轉身氣哄哄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