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石拿著桃木劍站在一邊,他趁著術士不注意的時候,就掏出一張伏鬼咒出來,施了道法,打在了術士的身上,那術士一不留神,就著了張青石的道。
被伏鬼咒打在了身上,術士就瞬間痛苦不堪的倒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了。
趙盈盈趕緊蹲下去把術士給摟在了懷裡,嘴上也忙不停的趕緊大喊術士:“海哥,你醒醒呀?”
張青石這時候聽到趙盈盈的呼喊聲,他擡頭一看,卻見趙盈盈此時臉上透出了一股憂慮之色,而且,還居然把術士給摟在了懷裡。他很是不解,於是,就收了桃木劍,走了過去。
到了趙盈盈的跟前的時候,卻見趙盈盈哭的不行了,然而,雖然見她大哭著,但是,讓張青石驚訝的是,卻是從她的臉上看不到一滴淚水。
張青石當即便想,看來,這人和鬼還真是有區別,這小鬼雖哭的傷心,但也只是光打雷不下雨呀。張青石正琢磨呢,卻突然聽見趙盈盈問他:“你怎麼來了,怎麼會是你?海哥怎麼樣了,他會不會灰飛煙滅呀?”
聽趙盈盈這麼一問他,他倒是有一點很驚訝,他說:“不是那讓我來的嗎?你那一聲嚎叫,我離的那麼遠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怎麼?我來的不是時候了?還有,你說他呀,你放心好了,他不會有事的,他只是被我的伏鬼咒給擊中了,暫時失去了意識,等他醒過來了就好了,他不會灰飛煙滅的。”
趙盈盈聽張青石這樣一說,她才放下心來。
過了一會兒,趙盈盈擡頭看了看張青石一眼,便問他說:“大師,你今天是不是要把他帶回去呀?”
張青石說:“對呀,不把他這一條魂給帶回去的話,那又怎麼能讓他重新復活呢?”
“大師,那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趙盈盈語氣沉重,說的很是悲慼。
張青石聽她這麼一說,他擡頭看了看趙盈盈一眼,便忽然間覺得她心裡隱隱約約有一點什麼心事要說。
“那好吧?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應你,好嗎?”
“你,能不能不要把他的魂帶走了?”
“什麼?”張青石聽她說此話,立馬就覺的很驚訝。
“爲什麼呀?你爲什麼不讓我把他的魂魄帶走呢?”張青石問道!
趙盈盈看著張青石說道:“大師,你不知道,他,他就是我的丈夫胡春海呀?大師,我求求你,你還是不要把他帶走好了?你若是帶走了她,我們兩個以後又不能夠相見了。”
趙盈盈見張青石一臉困頓,於是,她就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張青石又重複了一遍。當張青石聽完趙盈盈的話的時候,他的臉上也不禁變得疑惑了起來。
“怎麼可能?就算是這術士上一世真的是胡春海,可是,那術士的魂魄,又怎麼可能記得他上一世的記憶呢?”
張青石無論怎麼想,他都是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按他道家所云,人死後投入六道,方纔又轉世爲人,但是,他們的魂魄在投胎的時候,總是都要經過奈何橋喝孟婆湯的。
喝了孟婆湯,他們就會忘了他們這一世所有的痛苦的,快樂的記憶。而輪迴之後,就會又重新做人。
既然這術士的魂魄還記得他上一世的記憶,那麼,也就是隻有一個可能,他上一世死過以後,就一直沒有投胎,若是這樣,他纔沒有丟失記憶。可是,這樣的話,那術士又是何人?而他,又是如何知曉胡春海的一生呢?
張青石一時之間恍惚了起來,他怎麼想,都是想不通這術士的腦海裡頭又怎麼會有胡春海的記憶呢?
張青石猶豫了一會兒,就對趙盈盈於情於理的說道:“不帶走他也可以,不過,我得事先向你說明,他可是術士身上的一條魂魄,若是今天把他留在了這裡,他可是要不多長就會灰飛煙滅的,因爲那術士已經死了,所以,我才千方百計的想找到他的這一隻魂魄把他帶回去。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情,你可別怪我呀?”
“啊,灰飛煙滅?那,那大師你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呢?”趙盈盈問道。
“有是有?不過?”
“不過什麼?大師你快說呀?”
張青石想了想,便說道:“那就是隻能把他的這一隻魂魄給帶回去了,若是讓那術士三魂七魄重新歸位的話,那術士就能活過來了?不過,到時候,他是否還能記得你,那我可就不清楚了。”
張青石一語說完,便不禁哀聲嘆氣了起來。
“你可得想清楚了,到底要用哪一種辦法?”張青石問趙盈盈道。
趙盈盈看著倒在地上的胡春海,她猶豫了一會兒,便痛下決心道:“那就讓他還陽吧。”
“好的,這可是你決定的,到時候他若是不記得你了,我可就沒有辦法了。”張青石苦口婆心道。
“只要能讓他復活,就算他不記得我了,那我也認了,只要我能夠遠遠的看他一眼就行了,當初,我就背叛了他一次,現在,我可不想再虧欠他的。”
趙盈盈說起話來,一頓一停,但是她無論怎麼說,也不難從她的語氣中聽得出來,她真的還是捨不得胡春海的。
“大師,你就別等了,你趕緊把他帶回去,趕緊做法讓他還陽吧。”
趙盈盈突然之間變得比張青石還急迫了起來。
“好的。我這就帶他走。”說罷,張青石便拿出了葫蘆,準備把術士的魂魄給收進葫蘆裡頭。
然而,這個時候卻突然聽見一聲:“住手。”
張青石和趙盈盈聞聲看去,卻見一道白影忽地閃現在了他們的面前,那白影帶著風,風很緊,刮的地上的灰塵四起,把張青石的眼睛都給迷住了。
等到那白影飄落不動的時候,趙盈盈纔看到,那白影果然就是吳娟娟。
這時,張青石也看清了她。
“好啊,你個小賤人,居然夥同這個臭道士來一起害海哥來了,你個小賤人,我今天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聽她這麼一說,趙盈盈也不客氣了,她站起身來,對吳娟娟冷冷說道:“你纔是小賤人,我活著的時候,你就不讓我和海哥好,如今我們都死了多少年了,這好不容易相聚,而你,卻又來糾纏我們,好啊,既然你不放過我,那我也不會放過你,當初,我無意放火燒死了你,那麼現在,我就再讓你嚐嚐痛苦的滋味。”
這時,卻見張青石往前走了一步,他仔細看了吳娟娟一眼之後,就忽然嘿嘿笑了起來。
“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這不就是那夜在山上被我打的屁滾尿流的那狐貍精嗎?”
吳娟娟聽張青石說他是狐貍精,她一下子就怒了,便聽她道:“你說誰是狐貍精?我告訴你,她纔是狐貍精,她搶走了我的海哥不說,還殺死了我,現在,她卻還是想霸佔著海哥不還我。”
“你們倆誰是不是狐貍精,我心裡自然有數,不過,你今天既然來了,那我就一併收拾了你,那一次讓你逃了,算是便宜你了,今天晚上,你是別想逃了,我今晚就讓你魂飛煙滅。”說罷,張青石便已經準備好了伏鬼咒。
然而,卻聽趙盈盈說道:“大師,你還是趕緊帶著海哥,讓他還陽吧。這個小賤人就交給我了,對付她,我還是綽綽有餘的。”
張青石想了想,便說,好吧,那就把這個小狐貍精交給你處理了,不過,下手別那麼狠,萬一把她打的魂飛魄散了的話,也挺不道德的。
說著,張青石把那紫金葫蘆一打開,對準了那術士的魂魄一照,只瞬間的功夫,術士的魂魄便被收進了那葫蘆裡了。
吳娟娟見張青石把術士給收了,她馬上就急了,於是,便大喊一聲:“你個臭道士,快把我的海哥還給我。”
張青石卻也是很調皮,他迴應道:“還給你?可以?有本事來搶啊?”
然而,還沒等張青石話音落地呢?那吳娟娟卻是一臉兇相的已經撲了過來。不過,趙盈盈也是反應很快,見吳娟娟撲了過來,她也一點都不客氣的撲了過去。
眨眼間,兩隻鬼已經在月滿蘆葦的湖邊打了起來。
趙盈盈一邊和吳娟娟打著,一邊還不忘提醒張青石說道:“大師,趕緊走啊。”
本來張青石是想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一併把吳娟娟給收了的,可無奈身上還有一個爛攤子要處理,所以,他也就只好先回去讓術士還魂了。
張青石一走,那吳娟娟更是生氣了。
忽然間,便見她嘴一張開,一條血紅的大長舌頭,似乎沒有邊際似的一下子就把趙盈盈給住了。她用舌頭把趙盈盈給纏住以後,就順勢一甩,便把趙盈盈給甩進了湖水裡去了。
然而,那披著月光,揮散著月光的湖面卻是平靜如常,沒有一絲漣漪。等吳娟娟看過去的時候,卻是並不見了趙盈盈的身影。
於是,她便小心翼翼的飄到了水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