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石正在屋裡頭忙碌著,然而,他等了好久,卻是不見術士把殺了的雞頭和雞血給他送來,於是,他出門一看,卻見那術士手裡拿著刀正對著那雞的脖子,看那架子,似乎他要一刀砍下去了結了那公雞的生命,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卻只是手裡虛晃著刀,無論如何他都下不了手。
“奶奶的,這點小事你都做不好?”張青石實在看不下去了,便罵了他兩句,徑直走了過去。
他從術士手裡接過刀,然後又白了術士一眼道:“原來你那麼膽小呀!”
術士尷尬的笑了笑,道:“我長那麼大,別說讓我殺雞了,我就是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
“你這就是典型的膽小鬼。”張青石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術士本來想解釋的,但是他怕這一解釋,會越說越黑,於是,他便嘿嘿笑了一下,不再多說話。
張青石提著刀,又把那兩隻公雞給按在了地上,他也不管那兩隻公雞如何掙扎,他提起刀的那一刻,冷冷的對術士道:“你若是想在亂世裡頭存活,那你就記住一句話,你若是不對別人開槍,別人就會對你開槍,你若是對別人仁慈,別人就會對你殘忍。”
說罷,只見他手起刀落,那兩隻公雞就瞬間不再掙扎動彈了,張青石的速度很快,猶如天上閃電一般,快的都讓人看不清模樣。
他只是揮一揮胳膊,那兩隻公雞的裡頭便被砍了下來。霎時,一股雞血便從雞的脖子裡頭噗嗤一聲似個噴泉一般,直直的噴射了出來,那血噴的到處都是,把術士的身上沾染的到處都是雞血。
術士趕忙後退了幾步,他看了看自己身上鮮豔的雞血,那血紅豔豔的,讓人看起來都覺得十分不舒服,而且,那雞血裡還帶著一股難聞腥味,讓人聞起來,不不覺的要吐了。
術士忙往後退著,而後,又趕緊找了幾塊破布擦了擦身上的雞血。
這時,卻見張青石收好了那兩隻雞頭以後,又拿出了一個烏金髮亮的大碗用來盛滿了雞血。待雞血滿了以後,他就把那兩隻雞撒手扔給了術士道:“把雞留著,明天用來下酒。”
術士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慌忙伸手去接,當他看到了那兩隻已經(jīng)被張青石給斬首的公雞的時候,竟不知爲何,他的心頭卻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那一剎那,他感覺他後背一陣冰涼。
驚慌間,他便又一撒手,就把那兩隻公雞給扔了。
張青石看他這般狼狽,膽小,便也不再說些什麼,就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進了屋去了。
進了屋,張青石便把雞血塗抹在了那七根桃木釘?shù)纳厦妫会幔秒u血畫成了七張伏鬼咒,那七張伏鬼咒分別被他插在了七根桃木釘上,用來做成了令旗。
術士從門外走進來,看著張青石慢條斯理的做著手頭的工作,他也不知道該幫什麼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站在他的身後,呆呆的看著他。
術士臉上漸漸的佈滿了尷尬,他想,張青石會不會因爲自己太膽小,又太笨了,所以就會厭煩自己呢?他更是聯(lián)想到了,之後若是碰到了殭屍,張青石還會不會再保護他的想法……
張青石把一切都弄好了之後,就轉身把一個黃色的護身符交給了術士,術士接過,翻了翻看了看,他有點茫然失措的問張青石道:“大師,這,這是什麼東西?”
“護身符。”
張青石說起話來冷冷淡淡,似乎他根本就沒有要和術士說話的慾望。
“做什麼用的?”
一聽術士這麼一問,張青石當下便冷冷一笑,對他道:“你他奶奶的,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呢?”
“這是什麼東西,能有什麼用?”術士傻不拉幾的問道。
被他這麼一問,張青石氣的都想揍他了。他道:“這是護身符,是我們道家人手上才能擁有的,這東西能驅邪避災,如果今天晚上你若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的話,你就把這護身符放在身前,無論是陰山小鬼,還是其他的髒東西,都是自然不敢再來傷害你,靠近你的。”
術士不禁高興了起來,他趕忙喜笑顏開的對張青石連連稱謝道:“多謝大師,居然還在危難的時候,想著我的安全。”
張青石卻是冷淡一笑,對他道:“你可別高興的那麼早,我得提錢告訴你一句,這護身符你只能用一次,所以,你最後還是得靠你的運氣了。”
“啊,大師,別呀,那萬一護身符沒用了之後,我可咋辦呀?”
“你呀,就只能祈求神明保佑了。”張青石道!
術士還欲說些什麼,卻是被張青石給他緊緊的塞了回去。張青石說道:“好了,東西都齊備了。我們把傢伙帶著,去山上佈陣,好把那殭屍給吸引過來。”
術士驚奇道:“把那殭屍引過來,該怎麼吸引呢?”
“去了你就知道了。”張青石看時候也不早了,也就不想再與他多說些什麼?
術士這時候臉色卻難看了起來,他臉上明顯寫著不樂意去的樣子,他想,奶奶的,捉殭屍是你的事情,我又不會捉殭屍,再說了,我一個凡夫俗子,去了不也是早死嗎?
他正打算把不想去的想法和張青石說呢,然而,張青石卻突然轉過身來,對他說:“你今天若是不去的話,那殭屍若是進了村子,我可沒有能耐保你安全呀!”
聽張青石這麼一說,那術士便心想,照他這麼一說,看來要是跟著他的話,他還是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安全的,於是,術士便左右一琢磨,就決定跟張青石去了。
夜裡風呼嘯咆哮,那疾風吹到耳畔的時候,都不覺得讓人像是聽到了深山裡頭野狼的哀嚎聲一般,這才走出家門口沒幾步呢,術士這時候心裡就已經(jīng)打了退堂鼓了。
他心裡罵道:“你大爺?shù)模约阂舱媸钦宜溃@大半夜的跟著這個臭道士一塊出來捉殭屍真是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他根本就不知道這道士的底細,也壓根就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捉殭屍……”
不過這個時候就算是再後悔,他都不可能厚著臉皮回去了,他想,反正這人都不怕死,那他怕什麼呢?還好,就算是真被那殭屍給咬死了的話,他身邊還有一個陪伴的,就算是上了黃泉路,他也不孤獨呀。
這一剎那,術士忽然覺得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的涌出了一種非常難得的正義感。因爲他覺得像他這種貪生怕死,愛慕虛榮的人心裡頭若是有了些正義感,那絕對不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
想到這裡的時候,術士的心裡都差點飄起來了。
兩個人腳下生風,走的很快,沒過多長時間,他們倆便上了山去,這剛到了山上,他們就感覺到了這山林裡的異樣,本來時值夏季,鳥獸飛禽四處覓食,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和蚊蟲的聲音自然是很常見的,但是,卻不知怎麼的,今天晚上,他們卻感覺到了這山上安靜的幾乎都能聽到心跳的聲音,而且,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本來山上就多蚊蟲,之前他們上山的時候,沒走幾步,身旁就已經(jīng)被許多吸血的蚊蟲包圍了,而這時,那些蚊蟲卻都像是滅絕了一般,沒了蹤影。
張青石也感覺到了這非同尋常的異樣,但是,他擔心術士害怕,就沒有說出來,因爲他的膽子實在太小了,經(jīng)不起恐懼。
術士猶豫了一會兒,便問張青石道:“大師,我怎麼感覺今天晚上有點不對勁呀?”
張青石沒停下腳步,他邊走邊問術士道:“哪裡不對勁呀?”
“氣氛。”術士道。
“氣氛?”張青石本來就不想搭理他,聽他這麼一說,他猜測,這術士雖然膽小,但是也不至於連這點不尋常的氣氛都發(fā)現(xiàn)不了。
“哪裡不對勁了?”張青石又問。
術士撓了撓頭,他侃侃說道:“大師呀,這大夏天的,這裡又那麼草木,怎麼連一個蚊蟲都沒有見到,而且。你聽,這山上安靜的太嚇人了,換作平常的時候,這山上的蚊蟲多的都能把人的皮肉給剝幹剝淨,然而今天,怎麼連個鳥叫聲都聽不到呢?
張青石忽然冷冷一笑,嘲諷他說:“聽你這麼說,你還巴不得被那蚊蟲咬了?”
術士尷尬一笑,不樂意道:“我只是感覺這氣氛詭譎,有點不同尋常罷了。”
張青石早就看出來了他的疑惑,只是,這深山之上,什麼髒東西都有,他這麼嘲諷術士,也只是爲了不讓他感到恐懼而已。被張青石這麼一說,術士心裡雖然憋屈的慌,但是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於是,他便轉移話題,問張青石說:“這林子那麼大,那殭屍又那麼小,我們怎麼找啊,這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呀?”說罷,他嘆了一口氣。
張青石邊走邊說:“殭屍乃是死物,雖然他已經(jīng)沒了性命,但是,殭屍卻能行走,而且,殭屍是陰極之物,是殺不死沒有魂靈的,但是,殭屍身上有一個很大的特點。當然,這也是他的弱點。”
“殭屍還有弱點,那他的弱點是什麼?”張青石話音未落,術士便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
張青石想了想,便說:“殭屍全身僵硬,指甲發(fā)黑尖銳,有銳利犬齒,懼陽光。日間躲於棺木、洞穴之類潮溼陰暗的地方,入夜後出沒,以人血或家畜血液爲食,對活物攻擊性強且力大無窮,跳躍前進時雙手向前伸。然而,又不是所有的殭屍都是跳著走的,有的殭屍甚至跑的比人還快。”
而有一類殭屍最大的特點就是聞人氣,喝人血,吃人肉,所以這一類殭屍大都有一個共性,就是這一類殭屍可以用嗅覺聞到人身上的氣味,這樣一來,那殭屍便能輕而易舉的找到我們了,不止是這樣,那一類殭屍還聞聲而去,不過,你若是想用敲擊聲音的方式把那殭屍給吸引出來的話,你就必須用一些能發(fā)出來清脆聲音,聽起來比較悅耳的的樂器,要不然,那殭屍是不會上當?shù)摹?
術士道:“媽的,這人都死了變成了殭屍還那麼享受啊。”
“所以啊,你要在你沒被那殭屍給咬死之前趕緊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要不然,恐怕就沒有機會了呀!”
“呃……”
術士聽張青石說這話,他心裡突然咯噔一下,他想,奶奶的,你還想咒我死呀,老子命大著呢,區(qū)區(qū)一個殭屍,能耐我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