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憶不說話了,面對她喜歡了那麼久的人,她實在不知該如何拒絕,因爲拒絕了傷心的人不只有丁頁,她恐怕會更甚。
“朝陽說,每個人都該爲自己的幸福爭取一次,而今天我只想帶你走。”丁頁捧著蕭憶的臉,滿眼裡盛著真誠與炙熱。
蕭憶本就是意志不堅定,在丁頁的遊說下還是點了點頭。
丁頁高興的猛的將蕭憶給抱進了懷裡,心裡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他一直都覺得老天對他有些許不公,他既沒有李朝陽的武功,也沒有徐離康健的俊郎,更加沒有柴德旺的智慧,但是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圓滿了。
事不宜遲,蕭憶出來也有些時間了,遲早會被瀟王爺發(fā)現(xiàn),於是丁頁趕緊拉著蕭憶的手往外跑。
周圍的景象在蕭憶的身邊一點點的遠去,感受著手上傳來的男人的溫度,才讓她真的有一種私奔的感覺,興奮中夾雜著刺激,刺激中又帶了些不安,那種感覺說不清楚道不明白,卻讓她知道她的生命是快樂的存在著。
李朝陽早就猜到丁頁定是能搞定蕭憶,反正他們有蕭晴的人護著,便也沒再管他們,轉(zhuǎn)而去找已經(jīng)失聯(lián)的徐離康健。
蕭憶與丁財跑了很久很久,到最後像蕭憶這般身體素質(zhì)過硬的姑娘都有些吃不消,用了一下力制止住丁頁的腳步,喘著氣問道,“喂,小頁子,咱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其實丁頁是興奮過頭了,只想著能帶蕭憶跑的遠遠的就好,根本就沒注意下一步該怎麼走,不過有了李朝陽之前的籌劃,丁頁倒是不太擔心,他扶住心愛的女人,嘴上笑著道,“找個沒人能找得到我們的地方,然後隱居起來,我耕田來你織布,怎麼樣?”
“不好,我可不會織布,你讓我吃我該勉勉強強可以。”蕭憶說的可是實話,別說在大遼,就是中原的千金小姐會繡花的人很多,但是要說到能織布的卻少之又少,因此蕭憶不會也是常理。
“那行,男子漢大丈夫,我養(yǎng)著你便是。”丁頁這兩年在軍營裡發(fā)的軍餉一直沒機會用,全都被他給收了起來,雖然不能讓蕭憶過上華服美飾的日子,但是基本的溫飽問題還是很有保證的。
蕭憶心上跟摸了蜜一樣的甜,連身體都變得輕飄飄的,然而現(xiàn)在不是談情說愛的好時機,還是先把面前的問題解決了要緊,蕭憶推了推丁頁,“別鬧了,和你說真的,咱們這到底是要去哪裡,晚上的野獸不少,小心爲上。”
丁頁正了正面色,但是上揚的嘴角卻怎麼也收不住,他翻出李朝陽在他們會面時給的紙條,藉著天上的月光,隱約的可以看出似乎是李朝陽精心給他們安排的幾條方案,連關(guān)於衣服方面一些小的細節(jié)李朝陽都替他們想好了,這不得不讓丁頁在感激之餘生出了一絲慚愧,不過他在心裡面暗暗發(fā)誓,一定會照顧好蕭憶的,讓他成爲這個世界上最爲快樂的女人。
儘管李朝陽努力做到面面俱到,然而丁頁現(xiàn)在的地理位置與李朝陽方案中的還是有一定的偏離,因此要到李朝陽說的地方還遇到一些時間。
丁頁和蕭憶跑的根遠,但是若是乘快馬也不一定是追不到的,爲了不讓蕭憶再被強走,所以丁頁玩了命的要走,多走一步就少一分的危險。
“我實在是走不動了,雖然和你在一起做任何事情都很浪漫,但是那是建立在咱們都安好的前提上的了,把我累死了你上哪裡找妻子去。”蕭憶邊走邊嘮叨著,遙想當年丁頁的小體格弱弱的,無論是跑還是跳都根本不是她的對手,而今角色正好調(diào)轉(zhuǎn)了過來,蕭憶不得不承認,男女之間還是不一樣的。
丁頁覺得蕭憶說的有道理,他娶媳婦是用來疼的,可不能累到了。於是他在蕭憶的面前蹲下了身,非常豪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上來!我揹你!”
蕭憶知道丁頁的疲憊絕對是要比她多讓許多的,現(xiàn)在看著丁頁一下去矮下去的身體,她忽然覺得自己挺無理取鬧的,與此同時又夾雜著一股暖流,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大聲的咆哮著,“快看,這就是我的男人!”
蕭憶毫不客氣的爬上丁頁的背,丁頁因爲長時間的奔波,身上已經(jīng)汗溼的不得了,散發(fā)著很重的汗味,然而蕭憶不但不覺得討厭,反而覺得他的肩膀非常足夠的寬闊,正好能撐起他們愛的重量。
蕭憶紅著眼眶,在丁頁的耳邊低喃,“傻瓜!其實我知道周圍有一個地方誰都沒去過,一定的安全。”
丁頁從來沒和女孩近距離接觸過,哪怕是蕭憶也不多,他手捧著蕭憶的腿彎,感覺著身上姑娘的重量和那若有似無散發(fā)出來的芬芳,頓時覺得整個人都醉了,因此他只能聽得到蕭憶好聽的聲音在耳邊想起,腦袋卻反應不出她話裡的具體內(nèi)容。
蕭憶給丁頁指了指方向,可是她卻發(fā)現(xiàn)丁頁還是按照原來的路線走,根本就沒有聽她的指揮,她正有些納悶呢。就聽見了丁頁掩藏不住的憨笑,頓時嘴角一抽,收起自己的眼淚,伸出芊芊玉手就向丁頁的耳朵上掐去,讓他好好知道一下無視她的下場。
丁頁耳朵一痛,頓時從神遊中緩過了神來,也不生氣,扭過頭衝著蕭憶繼續(xù)傻樂,幸福來的太突然,讓他覺得不真實,正好耳朵上的痛讓他感受到蕭憶是實實在在就在他身邊的。
蕭憶見丁頁開心,自己不知道爲什麼受到他的渲染笑了出來,兩個人一頓傻樂了之後,蕭憶想起正事立刻變臉,“叫你往那邊去呢還不快走!我好累,還想著天亮前能睡上一會兒呢!”
“媳婦,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在我的背上睡。”鬼使神差的,丁頁悄悄的改了稱呼,想去蕭憶更加的親近一些。
蕭憶那堪比城牆要厚的臉皮不禁一紅,暗暗的錘了丁頁的後背一下,卻沒有出言拒絕,也許在她的心裡,也早就期待著能擁有這樣一個貼心的身份,媳婦兩個字哪怕不如王妃來得響亮,卻是屬於丁頁的專有稱呼。
蕭憶說的沒錯,丁頁很快就到了她描述的地方,能在一片草原上找一個隱秘的棲息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然而蕭憶卻做到了。
蕭憶的貪玩一直是令蕭晴最爲頭疼的事情,但是也正因爲她的貪玩才發(fā)現(xiàn)了這麼一個奇妙的地方,這個地方恰是在地的一個凹處,若是離遠的人看過來一定會與周圍的景色融爲一體,絕對是藏身的好地方。
丁頁把蕭憶小心的放在低上,然而摸了摸她的頭說,“我去撿些乾柴,生了火好給你取暖。”
蕭憶一聽,趕緊拉住丁頁的胳膊,“荒郊野外的,生火太引人注意了,有你在,我不冷。”
男人最喜歡女人溫柔,儘管溫柔這個詞彙和本質(zhì)裡的蕭憶不太沾邊,但是可別忘了她是誰的女兒,連年輕時候的徐離碩都踩倒過蕭晴的石榴裙下,更何況蕭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丁頁本就對蕭憶有情意,哪裡有不留下的道理。
丁頁將蕭憶抱了個滿懷,兩人的體溫互相傳遞著,他忽然覺得二月的夜裡也不高冷了。
蕭憶說是想睡,可是在一個成熟的男人懷裡她又怎麼能睡的著,便開始和丁頁找起了話題,比如說談?wù)剾]有她在的那些年丁頁生活的一點一滴。
丁頁努力的回憶,和蕭憶像做重要的彙報一般陳述著,儘管丁頁的生活索然無味,出的也盡是一些小事,但是蕭憶還是聽的很認真,覺得特別的暖心。
由於很多的原因,他們無法像李朝陽和福兒一般青梅竹馬的長大,但是他們心裡都念著對方,這也是一種無言的陪伴。
“等咱們的事情塵埃落定了以後,你帶我去見你爹孃吧!”蕭憶把玩著丁頁的大手,但是說出的話卻透著認知,只是這塵埃落定四個字太重了,讓丁頁根本就不知道能到來的會是哪一天。
想著還在家裡殷切等待自己的父母,可是丁頁卻做了一個逃兵,他頓時覺得愧對了那些關(guān)心他的人,他在離開大宋時在留下的信上寫過,只要他的心願已了,自然會隨軍營處置,哪怕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然而現(xiàn)在溫香軟玉在懷,那不畏生死的勇氣漸漸淡了下去,轉(zhuǎn)而成爲了對蕭憶的無限眷戀,蕭憶是被他帶走的,如果他真的死了,她又該如何自處,丁頁簡直不敢去想象。
蕭憶得不到丁頁的迴應,反而看著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心裡生出了一絲不快來,撅著嘴道,“你不願意?”
丁頁本就是和蕭憶離的近,蕭憶一噘嘴,與丁頁的距離又少了一點,丁頁注視著那一直勾、引他的紅脣,將眉頭緩緩鬆開,也不和蕭憶打聲招呼就一低頭吻了下去。 一念成婚,歸田將軍腹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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