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給你出個主意好了。趙星辰的心是通透的,她端著茶水喝了幾口潤喉,“芙蓉姑娘是我買下來的,以後就跟著我,巧的是我明天要去知州府拜訪,來了匆忙沒帶貴重的物品,不知道芙蓉姑娘願不願意做我的見面禮?”
這是準備將她送給了知州大人?芙蓉一聽,不禁喜上心頭,據(jù)說新上任的知州儀表堂堂,還出使過遼國,在京城也出任過要職,是個炙手可熱的人物,要是能和他搭上關(guān)係,憑著她的花言巧語不說極其得,至少能有個安身之地,倒也是不錯的,比和王二郎在一起強的多。
芙蓉想明白了,趕緊給趙星辰行了一個謝禮,微微垂首,十分嬌羞的道,“夫人是芙蓉的再世父母,您說什麼便是什麼,即使讓芙蓉去死芙蓉也絕無二話。”
“好!我想果果和果果相公也沒有異議,事情就這麼定了吧,我還需要在永州停留上兩日,明天你們便啓程上路吧!”夜場夢多,趙星辰不想弄出來太多的麻煩。
明顯的送客意思王二郎又如何不懂,不過他和趙星辰的想法一致,同樣不願意停留太久,非常配和的向趙星辰拜別,“是,這幾日多謝大嫂的照顧,我和果果家裡有事,的確不宜多留!”
趙星辰和王二郎都表了態(tài),徐離果的意見似乎已經(jīng)不再重要,除了順從,也只能是順從,經(jīng)過今天的事情,她也明白了,再美的鏡花水月都不如眼前在身邊的人重要,能和王二郎在一起好好過日子纔是正理。
夜幕降臨,明四送回了打探來的消息,沒料到這個永州的知州和趙星辰還有些切不斷的聯(lián)繫,因爲(wèi)這個人姓韓,名國華,正是曾經(jīng)和她有過婚約的那個男人,而他現(xiàn)在的妻子更是有趣的很,是出自大遼的蕭氏一脈,乃爲(wèi)太后蕭燕燕的外甥女,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遼國貴女,如果沒猜錯的話,今早來的人就是蕭晴本人了。
蕭晴對徐離碩的瞭解不像是裝的,他們兩夫妻與趙星辰和徐離碩牽連不休,不知道這是單純的巧合,抑或是有意的安排,不過不論怎麼樣,都該是一件頗爲(wèi)有趣的事情,的確是值得好好的會一會。
明天真的是一個令人期待的日子呢。
第二日,在第一縷的陽光無私的撒向大地的時候,徐離果和王二郎起早告辭,趙星辰親自想送,不過從始至終,明四卻一直沒有出現(xiàn),徐離果想,她是真的惹了他的厭煩吧,也罷,到底是我待君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不見,易忘。
趙星辰特意給他們請了一個不錯的車伕,將他們需要的東西一應(yīng)備好,放在了車中,讓王二郎他們挑不出來一絲的不是,安心的踏上了啓程的路途,與這個充滿了故事的永州城揮手作別。
趙星辰一時間有些傷感了起來,許多的人,許多的事,不用長相知,更不必長相守,能在生命裡出現(xiàn)幾次,也已足夠。
老婆婆陪趙星辰進屋,有些擔(dān)憂的說,“星辰!一會兒我陪你去知州府吧,留在這裡我不放心。”
“姑奶奶!他們不說已經(jīng)知曉了我的身份,至少也是略知一二的,不敢把我怎麼樣,再說還有明四在暗中護著我呢,你安心就好,福兒比我更加需要你的陪伴。”福兒年紀小,總不能將她一起帶去知州府,留在這裡,趙星辰最放心的就是老婆婆,別無第二個人選了。
“唉,你還是爲(wèi)了大碩,別說不是,我活了一把年紀,怎麼能看不出來,那個蕭晴就算和大碩有什麼,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在她嫁人的時候已經(jīng)成爲(wèi)了歷史,你又何苦冒險刨根問底呢。”老婆婆吃的鹽比趙星辰吃的米還多,許多的事情比趙星辰看的通透,可惜了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趙星辰自己不願意走出來,她又有什麼辦法,勸的再多也聽不進去。
趙星辰何嘗看不出來這是蕭晴擺好的一個局呢,不過爲(wèi)了一個答案做出一些犧牲也是值得的,她臉上的笑容變淡,微微嘆息的說,“姑奶奶,我就是想知道,我一直放在心裡的人到底真正是什麼模樣。”
老婆婆的右眼跳的更加厲害,她拉住趙星辰的手,做著最後的贈言,“星辰,沒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無論發(fā)生什麼,記住,活著是最重要的!”
“我會的!”趙星辰在生死之間經(jīng)歷過幾個來回,自然知道唯有活著纔有希望,方能夠有朝一日反敗爲(wèi)勝。
等到了許多年以後,趙星辰再次回憶起當(dāng)時的自己,覺得她是那麼的無所畏懼,絲毫不顧及前路的苦難,而那苦難不僅是她,甚至放在大多數(shù)的女人身上,都是不能承受的,有時候,覺得自己骯髒,那種心情生不如死。
今天的趙星辰特意的打扮過,身穿一件蔥綠織錦的皮襖,顏色甚是鮮豔,但是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燦爛的錦緞也已顯得黯然失色,和蕭晴比起來,至少在容貌上不能輸她一籌。
明四親自駕車,在街上拐了半個時辰,纔在知州府停下,門口的侍衛(wèi)一聽明四報上來的名,二話沒說就將他們迎了進去。
明四去安置馬車,趙星辰帶著芙蓉跟著侍衛(wèi)去前院,才走到半路,一個婆子截住了趙星辰的去路,恭敬的行禮說道,“我家夫人在後花園等候了多時,請符姑娘隨我來!”
侍衛(wèi)看是夫人身邊的紅人,知道沒自己什麼事情了,趕緊帶著芙蓉下去休息,這個行爲(wèi)間接的等於收下了芙蓉這個大禮,幫趙星辰解決了一個麻煩。
至於趙星辰,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不畏懼,隨婆子穿過一座假山後,忽然聽到了兩個孩童的玩鬧聲。
婆子趕緊解釋著,“這是我家小姐和一位暫居的友人之子玩鬧。”
韓國華的孩子都已經(jīng)到了可以奔跑玩鬧的年紀了嗎?果真是歲月不饒人,趙星辰感嘆著,待她看清了後院的全貌,赫然發(fā)現(xiàn)那與一個年約五、六歲的女孩追逐的孩子不是何敏的兒子小頁子又是誰呢。
“有些驚訝是不是,不過這孩子倒是的確挺惹人喜歡的,我家小憶就能每天和他玩到一處去。”不知何時,蕭晴走到趙星辰的身邊,略帶驕傲的問,“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小憶長的像誰?”
趙星辰仔細來看這個小女孩,身穿火紅色的短衣長褲,長的皮膚不算白希,呈現(xiàn)健康的小麥色,蕭晴並沒居著她的性子,使她比宋朝境內(nèi)的女孩子多了一分豪邁來,再看那相貌,不僅是五官與徐離碩有七分相似,就連神韻也帶了三分雷同,如果說不是徐離碩的女兒,恐怕趙星辰自己也是不信的。
如果痛可以分上幾個等級,那麼現(xiàn)在的趙星辰應(yīng)該能達到10級了,自己愛著的男人隱瞞了他和另一個女子曾經(jīng)育有一女的事實,只要是個女人都會傷心難過的。(清清若水:乖兒子啊,這會你的渣男形象更加的深入人心啦!?徐離碩: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女兒啊,蕭晴從來沒有告訴我過,當(dāng)初……??清清若水:你別提你的當(dāng)初了,估計你越提,親們想拍你的程度越激烈,咱們保持沉默,走著瞧吧!??徐離碩:你果然是後孃,還是一個惡毒的後孃啊!!!)
趙星辰臉色蒼白,用手捂住心臟的位置,痛到了最後,就再也感受不到痛的滋味了,她擡起頭,問蕭晴,“你費盡了心思讓我來,就是讓我看她的?”
“碩前一個月沒有和你在一起,你知道他去了哪裡了嗎?他能放心的把小頁子放到我這裡和小憶玩耍,想必你的心裡已經(jīng)有了定論。”蕭晴看著趙星辰痛苦,心裡並不覺得有開心的成分,相反的她有著憐惜,因爲(wèi)那和當(dāng)初她千辛萬苦來到宋朝,發(fā)現(xiàn)徐離碩又重新娶妻生女的心情是一樣的,不過既然都是女人,她付出的比趙星辰還要多,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幸福而不去破壞絲毫呢。
“他一直和你在一起?不!我不信,他是去找何敏的,不可能和你在一起。”趙星辰的第六感告訴她,蕭晴說的都是真的,可是她不願意信,這一刻,她情願自欺欺人,也不想用事實告訴自己有多麼的失敗。
“不可能?”蕭晴的嘴角彎起,用手摺掉一根樹枝在手中把玩,“那你要不要看看我和他是怎麼相處的?”
徐離碩真的在知州府,那麼韓國華是如何容的了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呢,一定是蕭晴在說假話,趙星辰努力定住心神,自己給自己打氣,她連他有一個私生女的事情都能接受,還有什麼是她不能承受的,趙星辰點點頭,堅定的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