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歌王子的下一個落腳點是個牆壁發(fā)黃的地方,身邊還坐著兩個人。;..大家都沒說話,只是默默地坐著,彷彿在等待某種審判一樣。後來的事實證明,等著他們的將是命運的審判。
大約這樣沉默了十分鐘,情歌王子左手邊這的人還是先開口說話了:“諾陶,如果我死了的話你能幫我?guī)€話出去嗎?”
“你會沒事的,你很靈活。對方會被你幹掉的,而且我會旁保護(hù)你。”回答他的是情歌王子,那麼這個情歌王子的真名就叫諾陶了。
“謝謝你的幫助,說的是如果我死了,能幫我這個忙嗎?”
“當(dāng)然!地址?”
對方將一個地址告訴了諾陶,然後叮囑他說:“找一個叫貝蒂的女人。”
“然後呢?”
“告訴她,嚕波下輩子再愛她。”男人堅定地說著話,他的那雙本來就大的眼睛在睜得更大。在他金黃色的皮膚映襯下,格外顯眼。
吉加羅人是個由海洋生物進(jìn)化而成的兩棲種族,原本叫什麼很少有人知道。但在移民到這裡之後,便有了新的稱呼叫吉加羅人。
諾陶苦笑著說:“你們吉加羅人不是隻相信科技魔法嗎?怎麼又開始信仰起佛教的輪迴轉(zhuǎn)世那一套了?”
“在漫坦甘星上呆久了也信,信仰是個好東西,它能給予我們力量。”嚕波邊說著邊快速地鼓動他的鰓。
愛莎知道吉加羅人的這個動作相當(dāng)於漫坦甘人的激動,同時也是一種在無奈情況下的激動。確實命運的不公使人不得不改變自己的生活,改變自己的性格甚至改變自己的信仰。
從情歌王子諾陶的記憶裡。愛莎讀出他和嚕波認(rèn)識一週的時間。雖然並不算太長,但相同的境遇讓他們很快成爲(wèi)朋友。相比之下嚕波比他更慘一些。畢竟他曾經(jīng)有個完整而美好的家庭,直到那場大火之後一切纔開始變。
失去的不僅僅是家庭。而是他的整個人生。
休息室外面是個擂臺,上面正不斷上演生死格鬥。這裡是漫坦甘第一顆遠(yuǎn)太空住宅衛(wèi)星,銀河聯(lián)盟許多商隊在這裡出入。幾個月甚至是幾年的漫長旅途讓商人和穿梭機的船員們,需要看一場暴力殺戮來宣泄自己的壓力。
所以纔會在這個商隊的中轉(zhuǎn)集散地產(chǎn)生四對四的小型羣體擂臺賽,來自不同星球的流亡者或是被抓來的奴隸們,在能量護(hù)盾包裹中的擂臺上沒有任何人逃出生天。
這場格鬥賽的賽況會通過電波向大部分的非法付費頻道轉(zhuǎn)播,鉅額的收視費便由此產(chǎn)生。那些嗜血種族將欣賞到這一真人殺戮盛況。
愛莎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有些焦急,深知不能在諾陶的記憶世界裡呆太久。現(xiàn)實世界她急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不知道慕容弘文和傑西瑪那邊的情況如何。最希望的就是他們至少還沒死。要不然這一切都將再無意義。
再次加快讀取速度,思維向前跳躍了差不多一小時。後臺大門突然被打開了,可飛行的小型機器人提著幾具軟遢遢的屍體飛過,到底有幾具屍體並沒人馬上看清。要說那些是屍體倒不如說是屍塊,各種外星人的肢體的器官雜亂地堆放在機器人下方的懸浮磁盤中,散發(fā)出的幽綠光芒瘮人異常。
懸浮機器人從還沒上場的人身旁經(jīng)過,根本不拿正眼瞧他們。這種具備智能的機器人,彷彿認(rèn)爲(wèi)坐在那裡的四個人即將變成一堆爛肉,給它們找麻煩一樣。
諾陶可能是想壯膽。所以打趣地說:“如果不想變成那樣,一會兒在臺上聽我的。作過對手的分析,以我們四人的力量一定會取勝。”
坐在另一邊的外星人明顯是個流浪漢,渾身發(fā)臭。張嘴更是噁心:“有什麼。對手可是上一屆的冠軍組合,他會毫不留情地把我們撕成碎片。”。
最後他閉上那對三角眼,長長吹出一串氣泡之後說:“沒有勝算。只會成一堆爛肉。”
慕容弘文見這隊友不戰(zhàn)先放棄了,便進(jìn)一步鼓勵他說:“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商量一下計劃。”
“沒用的。”嚕波在一旁也是這樣的看法:“難道你沒聽到那些消息嗎?”
“什麼消息?”諾陶疑惑地問。
“聽說這個比賽只是一場秀,一場殺戮秀。勝利者永遠(yuǎn)指定的人。”嚕波也閉上眼睛說道:“我們四人必定會死,這是觀衆(zhòng)希望看到的。要不然誰會給錢?誰會來這裡打廣告呢?”
“不管這場比賽是否有幕後操控,都得搏一搏。我們不向命運低頭,至少我是!”諾陶不知哪裡來的動力的豪氣。
嚕波終於又開始鼓動他的鰓了:“好!說說你的計劃。”
於是,情歌王子諾陶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他身旁的三個隊友。
愛莎還是覺得太慢,於是選擇性跳過一個小時再看。
現(xiàn)在已經(jīng)只有三人站在了擂臺上,也就是說另一個隊友已經(jīng)被殺死。愛莎能感覺到情歌王子諾陶的呼吸極爲(wèi)困難,這是上一輪的打鬥千萬的。臉上的平時罩著的面罩已經(jīng)不知去向。
也無所謂了,哪裡都是外星人,不在乎多他這一個。
而他們對面是上屆冠軍組合,三個體型比漫坦甘人龐大四倍的恐怖三人組。他們一直以來都是以三人對四人,從來沒輸過,特別是這一輪的比賽更是殺伐無數(shù)。
其中一個比其他兩人的體型更是要大很多,活像輻射污染後變異後的巨型海洋生物。他們?nèi)松砩隙奸L著堅硬的外骨骼,彷彿一副天生的堅固鎧甲。誇張的雙手完完全全就是螯鉗。在空中揮舞著,一開一合地發(fā)出金屬咬合的聲音,這是對小人物們的一種挑釁。
三人中,另有一人軀要小一些,他的尾部位置長著長長的尖尾刺,彷彿在燈光下點點寒光散出。
角落裡那個正在吸菸的傢伙沒有什麼特別,除了他手上拿著的那大塊金屬。
三個人牙齒不規(guī)則地叩擊著,頻率很快,情歌王子和愛莎都知道這是他們的交流方式,依靠這樣的聲音和頻率以及相關(guān)的化學(xué)信息來實現(xiàn)私密溝通。
球形投影器懸浮在擂臺四角,爲(wèi)現(xiàn)場觀衆(zhòng)提供動態(tài)信息顯示和比賽選手的特寫。
離子防護(hù)罩再次開啓,中場的休息結(jié)束了。現(xiàn)場觀衆(zhòng)的吶喊聲已經(jīng)被隔絕,除了那千百張誇張的臉和嘴。
沒有相互敬禮,沒有鞠躬和握手,戰(zhàn)鬥直接開始。
三個長得像蠍子一樣的生物瞬間衝到了情歌王子這隊人面前,揮著螯鉗要取人性命。
“不擋只避”是事先他們四人商定的原則,不過現(xiàn)在只有三個人的了,這原則是否有效已經(jīng)顯而易見。
“嚕波,那邊有空檔快行動!”情歌王子諾陶手持長棍大喊,不知何時手裡得了一根金屬。
嚕波也揮動著他的金屬棒用力向前一揮,卻有一團(tuán)火球頂端射出,朝著它的目標(biāo)飛去。
“轟!”
火球在距離對方兩米的地方爆炸,卻似乎被一堵無形的牆給隔了起來一樣,後面的敵人連眼都沒眨一下。
“他們設(shè)置了某種隱形保護(hù)場。”嚕波分析道。
情歌王子諾陶管不了這麼多,必須去救另一個人。敵方的三個人明顯是採用各個擊破的辦法,每局集中精力殺死一個,如果現(xiàn)在再不上去解圍,諾陶的隊友又有一個要死。
只見他再一轉(zhuǎn)身,躲過迎面而來的螯鉗,只是差那麼一點點就會被打到。
諾陶也飛起一腳向帶針的那傢伙踢去,但被對方敏捷閃開。
嚕波在遠(yuǎn)處繼續(xù)向那第三個敵人發(fā)射火球,但都被那堵無形的牆擋住了,讓他無計可施卻也有效拖住了他。
臺上的場面極其混亂,六個人纏鬥在一起。更多的是三個高大的蠍子追著諾陶三人猛打。
諾陶的另一個不知名隊友不小心被那個帶刺的戳中了大腿,正一瘸一拐躲開對方的螯鉗。
螯鉗擊中擂臺地板出了一個大坑,威力之大可想而知,電視機前的觀衆(zhòng)爲(wèi)這次沒有打出一個肉餅而失望,發(fā)出陣陣嘆息之聲。
諾陶趁機跳上這大傢伙的背,抓住他的外殼快速地騎到頭上,掄起拳頭狠狠向他的眼部砸去。
這傢伙一時之間竟然被打得有些暈頭轉(zhuǎn)向,但很快又恢復(fù)。擡起一隻螯鉗猛然砸向頭上的人。諾陶一鬆手快速滑向地而,可憐那蠍子重重一拳正好打中了自己的頭部,頓時吐血倒地。
臺下觀衆(zhòng)大聲喝彩。
看到如此情形,諾陶另兩個隊友如打了興奮劑一般。
無名隊友用他的短柄斧架住那根針刺,用手擋住溢出的毒液以至不要流入自己的眼睛。因爲(wèi)在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無名隊友的眼正好是她的眼那麼高。
卻正在這時候嚕波左手一擡,手掌中發(fā)出一股超強的電弧。這是吉加羅人的代表技能,和太陽系裡通用的能源一樣屬於高強度生物電能。
如果慕容弘文和阮蕓熙也在看這場比賽的話,一定會聯(lián)想到人類世界裡的電鰻,不過這比電鰻電流要強大許多。
嚕波噴出的高壓電依然被那堵無形的牆擋住,到此除了敏捷躲避對方的大力攻擊之外,沒有任何高招。
真人殺戮秀繼續(xù)緊鑼密鼓地進(jìn)行,不久之後發(fā)生的事情將徹徹底底地改變諾陶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