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楚是個典型的米森諾娜人，高大白皙四隻眼。?見客人被帶進來，馬上站起來表現出極大的歡迎，親自爲沛菡和阮蕓熙送上坐位。
服務機器人送上飲料，然後快速退出房間，顯得訓練有素。
看著送上來的沛菡心裡一驚，阮蕓熙也有同樣的感覺。因爲這就是人類最常見的紅酒，而在米森諾娜世界裡是不常見的。
看來對方已經人出沛菡和阮蕓熙是來自己第一宇宙銀河系裡的太陽系人類，那麼也至少說明這個茨楚第一宇宙有相當的瞭解，就連飲料類的喜好也有所關注。
茨楚客氣地問道：“聽說二位想要面見，說是有要事相商對嗎？”
阮蕓熙作爲翻譯，按照沛菡的說法回答了他這個問題：“沒錯，我們來是有業(yè)務想和茨楚先生談一下。”
這個老闆決然是個非凡的角色，其實沛菡和阮蕓熙之間的對話他完全聽得清楚。也就是說事實上他是不需要阮蕓熙來翻譯的，可表面上他還是裝作不懂：“我們這個資源公司呢，業(yè)務範圍比較廣泛，不知二們是想要談哪方面的事情呢？”
沛菡笑了笑說：“你們最需要的，來自第一宇宙的東西。也許我們可以提供……”
“什麼第一宇宙？你們就直說吧！來自哪個星球？”茨楚越發(fā)表現出納悶來。
沛菡哈哈一笑，模擬出一種十分灑脫的聲線來：“太陽系，木衛(wèi)二人類。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茨楚當然是不會承認的，即使他內心早就知道這兩人來自銀河系：“我怎麼會知道你們是人類？人類？在仙女星系裡似乎沒有這種稱呼的種族。”
“對不起。不是仙女星系，而是兩百萬光年之外的銀河系。”阮蕓熙向沛菡使了個眼色。糾正性地提醒茨楚說。
“銀河系我倒是聽說過，但兩百萬光年的距離怎麼可能有人類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開什麼玩笑。這裡不是表演學校，我這裡是資源企業(yè)。”茨楚還是一副無辜表情。
沛菡借題發(fā)揮道：“正因爲是資源企業(yè)所以我們纔會找過來，資源企業(yè)，顧名思義你們是需要資源的，而且有些資源只能是來自己第一宇宙。”
茨楚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搖搖關說：“真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
沛菡也不想繞彎子，在整個房間裡掃視了一圈兒之後，目光停留在夏度莫身上。
“這麼給你說吧！宇宙企業(yè)這麼大，不能爲了一件小事兒而將全部的精力和資金都放到亞樓家族對吧？”
這話對夏度莫的打擊可不小。這明明就是被跟蹤了，要不就是這兩個女人知道亞樓家族與宇宙企業(yè)交易的內幕。
“亞樓？你們……”
沛菡又是哈哈一笑，目光轉向老闆茨楚先生，不緊不慢地說：“既然你認識亞樓家族的人，那也就沒必要再問我們是如何認識的。在第一宇宙裡的走私家族可不止是亞樓一家，我們也許比他們更有能耐。”
茨楚也是一陣大笑，但笑得略有點假的感覺：“那麼既然大家都已經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我也就不賣關子了。請問二位如何稱呼？”
沛菡向他介紹說：“我叫沛菡，他叫阮蕓熙！”
“你們……”茨楚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心想沛菡和阮蕓熙兩人的大名在這米森諾娜星球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你們兩個也想冒充。電視上誰都見過她們的模樣，而眼前這兩位就完全不像。當然，同樣作爲人類在外形上還是比較相似的。
沛菡顯然知道茨楚在想什麼。做了個挑眉的動作，不屑地說：“沒錯，借個名字不可以嗎？”
茨楚先是沉默了幾秒鐘繼而一拍桌子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當然，當然。那兩位可是當下米森諾娜的明星。沒想到你們二們竟然借用她們的名號，果然是有才。”
沛菡點點頭，雙手攤開並且做個無奈的表情說：“所以，不要問我們是誰。”
茨楚邊笑邊搖頭，覺得這兩個人類也太逗了，居然借用明星的名字來這裡談生意：“我不問，那麼你們是否有問題要問我呢？”
沛菡看對方笑完了，突然很嚴肅地說：“當然，最近我們的經費也成了問題，所以想和宇宙公司進行些合作掙點兒小錢。”
夏度莫卻不這樣認爲，他與那些走私分子基本是直接接觸的，所以相對來說比茨楚都還要了解：“看起來二位也是在兩個星系之間穿越的常客，應該不會有經濟上的問題吧？”
“誰都有沒錢的時候，如果貴公司需要我們手裡能調度的資源，那合作起來也未尚不是一件好事。”沛菡的解釋合情合理。
到此，雙方就算是認識了，並且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和所從事的行業(yè)真相。
茨楚沉默了，他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再交個底以便開啓與這兩個人類合作的起點。良久之後他猛然擡起頭來問道：“那麼，你們有什麼呢？”
這就是一個接受合作的信號，沛菡和阮蕓熙對視一眼，點點頭。
但目前來說，二人從阮蕓熙在哈卡爾大橋上聽到的對話裡完全分析不出來宇宙企業(yè)到底需要的是什麼貨，又不好問。
沛菡笑了笑說：“作爲銀河系是爲數不多的跨宇宙走私者，你們需要的基本上來說我們都有。”
這便是典型的樹上開之計，明擺著現實的力量是沒有這麼大的，可給對方一個不可否認的推測，也許能起到奇效：“這麼大口氣？”
沛菡當然會給他一個最爲合理的理由：“不是口氣大，而是星系太大，星球太多。”
“當下如果能提供一些水晶給我們，那就再好不過了。至於……”夏度莫上當了，因爲他滿腦子都是被亞樓坐地起價的憤怒，而當下有人找上門來合作，一定是與亞樓家族的關係也不會太好的，說不定本在銀河系裡就是對手。
沛菡當然知道他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於是誠懇地保證道：“至於價格方面，我們一定會比亞樓家族要優(yōu)惠得多。”
茨楚興奮地敲擊著檯面說：“這樣最好，最好！”
沛菡卻沒有完全順著這氣氛向下走，她等對方稍稍平靜一點之後說：“水晶價格在米森諾娜星可是不低呀！”
“這個……”這人類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讓茨楚摸不著門道。
看他那一臉尷尬的表情，沛菡笑了起來，趕緊解釋說：“別誤會，不是其它意思，我們的意思是如果這裡的水晶值錢，那對於我們後續(xù)的合作也奠定了好的基礎，宇宙企業(yè)有錢賺那我們也就會跟著賺不是嗎？”
阮蕓熙還補充了一句：“我們之間正是相互依存的關係。”
茨楚覺得這兩個女人好像是在耍自己一樣，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了：“就當下的情況來講，我們有亞樓提供水晶已經足夠。所以說你們先提供一些樣板來，讓我們看看成色以及效用。”
沛菡點點頭，慢條斯理地說：“沒問題！但有個問題我們不得不提醒茨楚先生。”
“請講！”
“第一宇宙的走私團體，並不會都像我們一樣有著超級優(yōu)惠的價格。”
夏度莫在一旁贊同她的這種說法，對於亞樓家族的做法他始終是耿耿於懷：“這點，我們已經領教過了。亞樓的價格已經高到離譜，便他們的交期很準時。”
沛菡死死地盯著對方，冷冷地質問道：“夏度莫是在騙自己呢還是在騙你的老闆？亞樓家族，我們太熟悉了，以他們以期逼價的手段，想必你們宇宙企業(yè)是一定沒少吃虧吧？”
“你……”
沛菡不會讓對方太過於尷尬，太過火了就會真發(fā)火，到時只怕場面不好控制：“放心，我們就不一樣。走私沒錯，可不會先收錢後辦事兒，我們一向就是先辦事兒後收錢。但是，我們與其他人不一樣，不收銀盟幣。”
這點倒完全出乎意料，茨楚好奇地說：“銀河系的人不收銀盟幣，真是出了怪！”
沛菡白了他一眼，解釋說：“銀河系那麼大，想必茨楚先生也只是一知半解，對於那個遙遠的星系知之甚少吧？”
茨楚不想說自己很瞭解，但也不至於承認說自己完全不瞭解，於是取了箇中點：“大約瞭解，從亞樓先生那裡瞭解到不少的事情。”
“那麼，對太陽系的人類也有研究？”
這是沛菡對茨楚的一個反問，這是在提醒這個宇宙資源企業(yè)的老闆在騙人，明明就不是這麼回事兒。還以爲來的兩個外星女人的傻的嗎？
作爲一個米森諾娜星球的人如果只是呆在自己的星球上，要了解同在第二宇宙的仙女座信息那絕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要是瞭解太多第一宇宙的事情，必然是超出了“正常”二字的範圍的。
對於沛菡這樣的問題，夏度莫也一時陷入了尷尬，老闆是不是有些表現的過頭了呢？如果回答不上來，即刻便給了對方太多懷疑的藉口。雖然今天晚上從表面上看起來屬於商業(yè)談判，可暗地裡還是有著不小的火藥味。
萬一因爲一個不小心露得太多，結局不好收拾就完了。當然這只是作爲跟幫的夏度莫所想的，至於茨楚本人到底會如何回答，也許早就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