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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裡有座觀
很久很久以前,有座仙山,山中綠植錯雜雲(yún)霧迷濛,是以修仙得道之聖地。
山頂矗立一方道觀,年久失修頹然破敗。
名爲(wèi)子瀅的小道姑與她師父油卷大師便在此中修習(xí)道法。油卷大師身藏異寶,其首當(dāng)屬三打拂塵,一打瞌睡、二打塵垢、三打麻蠅,真真是居家遊學(xué)必備之法器。
這日油卷大師下山餬口,身背牌旆桃木劍,懷揣,輕甩拂塵說道:“爲(wèi)師離觀替山下百姓推演八字命格,消災(zāi)解難祈福避禍,你好自修煉,切莫貪玩。”說白就是故弄玄虛擺攤算命。
“是,師父。”子瀅小道姑躬身作揖。
油卷大師點點頭,出門躲在牆根一會兒又偷偷探頭見她靜靜在大殿中跪墊唸書,方安心離去。
仙山靈氣充盈故有不少妖精修成人形,油卷大師對躲在灌木後的山雞精視若無睹,匆匆疾行。這些妖精道行甚淺,只會模擬外貌不諳動作,見過誰家大姑娘蹲樹杈子上夾胳膊縮脖麼。
天色擦黑,小道姑意識到師父可能生意紅火明日歸返,於是閉緊觀門到廚房熱熱白粥,配著切絲小鹹菜吃飽,拿起大掃帚打掃前院。山風(fēng)詭譎落葉繁多,每天都有掃不完的葉子,小道姑表示很氣憤。
一隻小鬼趴在牆頭掩嘴偷笑,趁小道姑掃淨(jìng)南面,揮袖又在東面撒落一層枯葉,他爲(wèi)了戲弄她也是蠻拼的,整整拾了一天。
子瀅小道姑轉(zhuǎn)身,目瞪口呆望著之前分明掃乾淨(jìng)的空地覆上滿滿金黃,終於意識到有東西故意搗亂,當(dāng)即大步流星去臥房抓起小拂塵,叉腰站院裡咆哮:“哪個不要臉的,你給姥姥我出來,我保證打死你!”
你你你你你————
回聲盪漾,等半天沒見有人出來,小道姑在四個方向狠狠各瞪一眼,拂袖跑進屋,使勁甩上門扉。
“咣噹!”
破舊的木門宣佈退休,歪倒在門口,震起碎屑髒土若干。
“啊!!!!”小道姑撞柱。
小鬼用袖子擦乾笑出的淚花,心滿意足飄下牆頭娉娉婷婷消失在山間濃霧中。
轉(zhuǎn)日油卷大師歸來,瞧見屋門報廢鬱悶異常,罰肇事者不許吃飯跪大殿反省。
太陽偏西,一天沒吃飯飢腸轆轆的小道姑癟著嘴,心裡把害她受罰的兇手罵得狗血淋頭,詛咒他遲早被後山那大老虎精吃掉。
白粥的香氣嫋嫋散入大殿,她的肚子剎時鬧得更加歡騰,敲鑼打鼓熱鬧非凡。
小鬼躲在殿門後抿抿嘴角,衣襬兜著一堆香甜野果,他捻起一顆小紅果瞄準(zhǔn)小道姑後腦勺砸過去,惹來她唉喲一聲痛呼。
子瀅小道姑捂著後腦勺回頭,周身燃起滔天怒火,誰那麼討人嫌,三番五次來挑釁?!
待她回身,小鬼又砸一顆,如此反覆幾次,小道姑彈起來哭著跑油卷大師那裡告狀:“師父,有人打我!”
油卷大師正忙著數(shù)銅板,數(shù)到一半被徒弟打亂忘記前面數(shù)目,煩心地轟她:“他打你,你打回去便是。”
子瀅小道姑折返路中特意撿了塊磚頭,一臉兇煞地籌謀反擊。
返回大殿她愣愣看著跪墊前堆著的野果,果皮尚帶水珠,想來是清洗過的。
她雞賊地回頭勘察師父有木有在背後跟蹤,確定沒有後解除警報把果子通通劃拉進袍底,一會兒摸出一顆過會兒又摸出一顆吃得肚子溜圓。
小鬼目光柔和地望著她打嗝的背影,將盛滿泉水的竹筒輕輕放到門檻,嘴角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油卷大師招喚徒弟睡覺,小道姑迅速把果核壓在墊子下,站起來回應(yīng)師父:“來啦來啦啊!”
被磚頭絆倒啪唧摔個狗啃泥。
小鬼臥在大殿頂上沐浴著清冷月光,看來,明天要去藥鋪偷點消腫藥膏了啊
parttwo地府日常
近日人間硝煙不斷,兩國交戰(zhàn)死傷無數(shù)。子瀅作爲(wèi)白無常忙得腳打後腦勺,幾次碰見翟皓黑無常也來不及寒暄。
黑無常私下和牛頭馬面打牌時吐槽她是事業(yè)型女強人,難怪連鎮(zhèn)在忘川河底的厲鬼都怕她,名副其實惡鬼頭子。
不知誰走露風(fēng)聲,白無常將黑無常堵在黃泉路中央,當(dāng)著新鬼們揍得他形象盡毀,導(dǎo)致在新一代中威名大減。
子瀅白無常捆回來一名皇子,因著死在他手下的無辜冤鬼太多,判官罰他下輩陽壽回收10年充作地府臨時工。
皇子順理成章跟在白無常身後做學(xué)徒,沒事打打下手幫她洗衣服做飯倒洗腳水啥的,幹了兩年吃苦耐勞兢兢業(yè)業(yè),兩度奪得地府先進員工稱號,發(fā)下來的賞銀一分不要留給白無常攢錢買新轎子,天天連飄帶走,鬆糕跟都磨成平底鞋了。
白無常話雖不說,心底是存有感激的,那些領(lǐng)五險一金的正式員工如果欺負皇子,她就拿小本本記上那些人名字逮機會算賬,沒事兒去巡視他們工作,慢慢煉出一副班主任金睛。
這日他倆勾回一個投河自盡的青樓花魁,正值豆蔻年華大好青春白白浪費還投不了胎。白無常正替她可惜,那邊花魁就纏上皇子,一口一個官人叫得他連連後退。
“公子名喚閎肆啊,真是個好名字,奴家生前曾哇啊!”
白無常一腳把花魁踢到黑無常鞋邊,陰沉沉說:“這貨歸你管,我還有事。”
皇子望著白無常的背影抿了抿嘴角,提步追上她清清嗓子:“咳咳,那個”
白無常偏頭:“咳嗽不要靠近我,我最近免疫力下降容易感冒發(fā)燒!”然後幾個瞬移,倉皇逃竄。
皇子呆愣了下,噗嗤笑出聲,攏好被花魁扯亂的衣襟,優(yōu)雅地踱步回府。
某天白無常睡醒開門,一條白絹幽幽自上方飄落,她伸手接住,攤開發(fā)現(xiàn)上面寫著首酸詩。白無常挺生氣,這定是某個缺德鬼笑話她生前沒文化特地來臊她臉面的。
揚手一拋,掌心的鬼火把它燒得灰都不剩。
皇子倚在迴廊的柱子上木噔噔地看完全程,心想判官出的辦法不適用於大字不識幾個的白無常。
隔天白無常收到一個香囊,甜膩的桃花香令她接連打了n個大噴嚏,唰唰鬼火伺候。
皇子委屈地扶著牆壁,馬面的主意也不奏效。
人間妖后禍亂,白無常奉命捉拿,一番打鬥妖后投降,老老實實被鐵索捆成麻花。皇子趁白無常去鬼門關(guān)簽到,悄悄問妖后定情信物選什麼爲(wèi)佳。妖后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沒好氣說道:“髮簪,你又不討婆娘問這作甚!”
皇子垂眸不語,當(dāng)晚喬裝成一位公子哥溜到人界買回一支鑲紅珊瑚珠點綴的白玉簪。放到白無常書房案桌,暗自揣測這回應(yīng)該沒問題吧。
哪成想白無常拾金不昧,在黃泉路口三生石上貼出一張失物招領(lǐng),找丟失簪子的失主。
皇子站在三生石前,咬著後槽牙緩緩撕下宣紙,這棵不開竅的鐵樹!
轉(zhuǎn)眼十年,閻王允皇子投胎,生前罪孽一筆勾銷轉(zhuǎn)入平常人家從新做人。
白無常等人來送皇子上路,快到目的地時皇子送給白無常一個錦囊,囑咐待他進去後再打開。
皇子登上臺階,轉(zhuǎn)身對白無常勾脣一笑,跨入轉(zhuǎn)生門。
白無常如鯁在喉,拆開錦囊倒出一串花椒,嫩白的掌心襯得它們愈加火紅,她炯炯有神不明所以。
判官咂咂嘴,望著轉(zhuǎn)生門道:“視爾如荍,貽我握椒。定情之物,用情至深吶。”
白無常猛地擡頭,託著花椒的手微微顫動。??[重生]第二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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