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蘇行.”王經(jīng)理趕緊撥通蘇見仁的電話。
“王經(jīng)理啊,我馬上要開會了,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
說完蘇見仁就把電話給掛了,完全沒有給周琳開口的機會。
一想到電話那頭王經(jīng)理吃癟的表情,蘇見仁莫名有種報復(fù)的快感,甚至開心的揮了揮拳頭。
另外一邊,王經(jīng)理跟周琳回到遠(yuǎn)舟信託,把情況跟謝致遠(yuǎn)說了一遍。
謝致遠(yuǎn)一臉納悶:“這老蘇到底什麼意思?”
周琳有些不自信的道:“是不是我壓根就沒有那麼大的魅力?”
王經(jīng)理立馬道:“周小姐不用妄自菲薄,之前在辦公室蘇行的眼睛就從來沒離開過你?!?
“是啊,以我對老蘇的瞭解,他不可能對你無動於衷的,畢竟你跟李瑩那麼像?!敝x致遠(yuǎn)對此很有信心,他跟蘇見仁打了這麼多年交道,早就把蘇見仁給摸透了。
“難道是有人在從中作梗,跟咱們過不去?”王經(jīng)理猜測。
謝致遠(yuǎn)陷入沉思,半晌纔對周琳道:“這樣,你看能不能私底下把蘇見仁給約出來,旁敲側(cè)擊的問一問,究竟是什麼情況。”
周琳明顯信心受挫:“萬一他不一點口風(fēng)都不透呢?”
“應(yīng)該不會,老蘇不是個口風(fēng)嚴(yán)謹(jǐn)?shù)娜?,就算是上面有人給他壓力,他也會透露癥結(jié)所在,到時候你就主動點,陪老蘇多喝點酒?!敝x致遠(yuǎn)走到周琳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老蘇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主,只要你能讓他愛上你,他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你,關(guān)鍵就看你的能耐了?!?
周琳腦海裡浮現(xiàn)起一段不堪的回憶,可事到如今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秦浩正準(zhǔn)備收拾東西走人,忽然被老關(guān)叫住。
“小秦,蘇行叫你去一趟。”
對公部的同事們對此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自從秦浩進(jìn)入對公部,蘇見仁幾乎每天都會單獨把秦浩叫到辦公室,一聊最少都是半個小時,一開始這些同事多少還有些不服氣。
可時間久了,基本已經(jīng)習(xí)慣了,要是哪天蘇見仁沒叫秦浩去他辦公室,反倒是會讓他們感到詫異。
秦浩剛到蘇見仁辦公室,他就一臉興奮的說道:“小秦,還是你有辦法,剛剛周琳約我晚上吃飯?!?
“咳咳,蘇行之前我跟你說的,你可別忘了,到時候幾杯酒下肚就把我給賣了。”秦浩忍不住提醒。
蘇見仁聞言臉上的表情一僵:“對,你提醒得對,周琳肯定是來替老謝探口風(fēng)的?!?
“可是,我一看到周琳那張臉,她再衝我笑笑,我實在是拒絕不了啊。”
秦浩一陣扶額,他甚至有些懷疑,這李瑩是不是會什麼蠱術(shù),這麼多年過去,只是一個長得像她的女人,就弄得蘇見仁這麼方寸大亂,只能說白月光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強了。
“要不這樣,一會兒我跟著您一起去,您戴一個入耳式的藍(lán)牙耳機,咱們保持通話,要是周琳問到什麼敏感問題,我會提醒您。”
蘇見仁眼珠一亮,一拍大腿:“這個主意好,小秦還是你有辦法?!?
一路來到外灘的一家餐廳。
周琳已經(jīng)提前到了,蘇見仁正要過去,秦浩拉住他,指了指耳朵。
“哦,對對,耳機?!?
戴上耳機,試了試音,確定可以聽到雙方的聲音後,這才走向周琳。
秦浩則是坐到一個斜後方的位子,確保可以觀察到二人的一舉一動。
“不好意思,周小姐我來晚了?!碧K見仁臉上帶著紳士般的笑容。
“是我早到了,不過我等蘇行也是應(yīng)該的,誰讓您是掌握我們生殺大權(quán)的人呢?!敝芰盏恼Z氣裡透著幽怨。
蘇見仁腦子一熱,眼見就要上頭:“周小姐,我”
就在此時,耳機裡傳來一個聲音。
“蘇行淡定,現(xiàn)在是她有求於人,拿出你的腔調(diào)來?!?
蘇見仁反應(yīng)過來,立馬將屁股放在座椅上:“咳咳,這件事還真不是我不給你們辦,主要是最近上頭的政策收緊,我也是沒辦法?!?
周琳側(cè)著臉,就這麼靜靜看著蘇見仁,足足看了好幾秒鐘才緩緩開口。
“蘇行,跟我也要打這種官腔嗎?”
“這”蘇見仁不知道爲(wèi)什麼,每當(dāng)看到周琳那張酷似李瑩的臉,他就像是著了魔一樣,想要跟對方傾訴衷腸。
“蘇行,你問問她,你們之間是什麼關(guān)係。”
蘇見仁眼珠一亮:“周小姐,我們現(xiàn)在算是什麼關(guān)係呢?”
這下可真把周琳給問住了,謝致遠(yuǎn)讓她吊著蘇見仁,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曖昧關(guān)係,畢竟還有一個趙輝需要她去攻堅,把話說死了,到時候可就不好婉轉(zhuǎn)了。
可看蘇見仁這架勢,要是不給他點甜頭,他能跟自己說實話嗎?
“蘇行,咱們雖然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可我對您是一見如故啊?!?
蘇見仁嘴都笑歪了:“對對對,我見到你也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而且你特別像我一個大學(xué)同學(xué)?!?
“既然是這樣,蘇行爲(wèi)什麼不肯跟我說句實話呢?”周琳滿臉的委屈。
眼見蘇見仁又要上頭,秦浩趕緊提醒。
“蘇行,她的籌碼還沒亮出來呢,您先別急著下桌?!?
蘇見仁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
“咳咳,周小姐這麼好的夜晚,咱們不聊這些讓人掃興的事情?!?
恰好,這時候服務(wù)員來上菜,周琳也不好追問,眼珠一轉(zhuǎn),就開始給蘇見仁倒酒。
蘇見仁的酒量其實還是不錯的,但也架不住周琳一個勁的勸酒,很快就喝得滿臉通紅。
周琳爲(wèi)了把蘇見仁灌醉,自己也喝了不少,臉蛋紅撲撲的,盡顯成熟女人獨有的風(fēng)韻,這下蘇見仁更頂不住了。
“蘇行,你知道嗎?其實我,結(jié)過婚,還有個孩子?!?
蘇見仁愣住了,沒想到周琳會突然說這個。
“那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我是單身?!敝芰胀職馊缣m,晃著紅酒杯:“沒錯,我離婚了?!?
一聽周琳離婚了,蘇見仁鬆了口氣:“那孩子呢?”
“孩子在老家呢,我之所以這麼努力就是想多賺點錢,把孩子接到滬市來?!?
周琳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蘇行,這個項目對於我來說,是真的很重要。”
蘇見仁只覺得自己心都要碎了,正要張口答應(yīng)下來,耳邊卻又傳來秦浩的聲音。
“蘇行,遠(yuǎn)舟信託的這個項目她就算真有參與,肯定也賺不了幾個錢,你不如直接問她需要多少錢,你可以借給她,甚至還能把她孩子接到滬市,安排學(xué)校?!?
蘇見仁兩眼放光,對啊,這樣一來周琳還不對他感恩戴德?
於是,蘇見仁深情款款的對周琳說道:“周琳,你需要多少錢,我可以借給你,這錢呢你也不用急著還,什麼時候手頭寬裕了再說,至於孩子嘛,你隨時接過來,我可以幫他安排最好的學(xué)校?!?
周琳怔怔看著蘇見仁,對方的眼神跟那些覬覦她美色的人完全不一樣,而且把孩子接到身邊,也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
就在周琳準(zhǔn)備答應(yīng)下來時,腦海裡忽然閃過謝致遠(yuǎn)那張陰沉的臉,瞬間打了個冷顫。
“蘇行,我還是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賺錢,借來的錢用起來我心裡不踏實?!?
蘇見仁一腔熱血被潑了個透心涼,他又不傻,開出這麼優(yōu)渥的條件,周琳都不領(lǐng)情,可見對方壓根就沒打算跟他有私人的來往,一切都是爲(wèi)了遠(yuǎn)舟信託的項目。
“這件事,不好辦啊,也不是一兩句話說得清的,你直接讓謝致遠(yuǎn)跟我聊吧?!?
周琳一時有些猝不及防,還想要說些什麼,蘇見仁已經(jīng)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服務(wù)員買單?!?
周琳一怔:“蘇行,說好的我請您吃飯,怎麼能讓您買單呢?!?
“我蘇見仁跟女人吃飯,從來就沒有讓女人掏過錢,這是我的原則?!?
看著蘇見仁離去的背影,周琳呆坐許久。
出了餐廳,蘇見仁身形一晃,眼看就要摔倒,秦浩上前將他扶住。
“小秦是你啊?!?
“蘇行您的車呢?”
“在停車場?!?
“走,我送您回家?!?
一路上,蘇見仁一臉頹然的躺在副駕駛室。
“小秦啊,還真讓你說著了,周琳啊她就是謝致遠(yuǎn)用來吊我胃口的一張牌?!?
秦浩默不作聲,聽著蘇見仁的嘮叨。
“你說她怎麼就那麼死心塌地的給謝致遠(yuǎn)做事?我給她開出那麼好的條件,她怎麼就一點不動心呢?”
蘇見仁說著說著竟然還流了眼淚。
秦浩一時無語,這蘇見仁還真是個情種。
“蘇行,這男人控制女人的手段,無非兩種,要麼用錢,要麼掌握了她什麼把柄?!?
“您給周琳開出這麼優(yōu)厚的條件,她都沒答應(yīng),或許是有什麼把柄落在謝致遠(yuǎn)手裡?!?
蘇見仁聞言,差點蹦起來,狠狠一拍大腿,咬牙切齒的道:“一定是這樣,謝致遠(yuǎn)這孫子大學(xué)的時候就不守規(guī)矩,打牌作弊,集體活動的時候吃回扣,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不行,我得去問周琳有什麼把柄落在謝致遠(yuǎn)手裡,我讓謝致遠(yuǎn)交出來。”
說著就要去解安全帶,秦浩生怕這傢伙直接從車上跳下去,趕緊拉住。
“蘇行,這種事您覺得周琳會跟您說嗎?”
蘇見仁一想也是,逐漸冷靜下來:“對,小秦你說得沒錯,肯定是什麼難以啓齒的事情,纔會讓周琳不得不聽他擺佈,這個謝致遠(yuǎn)真是卑鄙、無恥,居然拿這種事威脅一個女人?!?
“所以,突破口還是在謝致遠(yuǎn)身上,咱們得從他身上想辦法。”
蘇見仁此刻已經(jīng)徹底冷靜下來:“謝致遠(yuǎn)這傢伙老奸巨猾,想讓他把周琳的把柄交出來可沒那麼容易?!?
“所以這事得從長計議,急不得?!鼻睾普馈?
“嗯,小秦你說得對,的確得好好計劃一下?!?
秦浩見蘇見仁一副鬥志昂揚的模樣,不由暗自搖頭,戀愛腦要不得啊。
與此同時,周琳強打精神向謝致遠(yuǎn)彙報跟蘇見仁見面的情況。
謝致遠(yuǎn)聽得直皺眉:“這麼說老蘇是鐵了心不給我辦這事了?”
“你就沒從側(cè)面問一問,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嗎?”
周琳託著額頭無奈道:“什麼招數(shù)我都用過了,可他就是跟我打官腔,一點有用的信息都不肯透露?!?
“不對啊,我問了濱江支行的人,最近也沒出什麼專項整治活動,其他類似的項目好像也沒聽說有這麼大的阻力啊。”謝致遠(yuǎn)眉頭緊鎖。
“這樣吧,這件事你先別管了,我給你在趙輝隔壁租了一套房,這兩天你就先搬過去?!?
周琳眉眼間閃過一絲愁容:“可是謝總,您不是說讓我先把蘇見仁搞定.”
“糊塗,蘇見仁哪能跟趙輝比,他頂多也就批我?guī)讉€億的項目,搞定了趙輝,一次十幾個億都不是問題,而且趙輝很有可能馬上就要升任深茂行行長,只要拿下他,到時候深茂行就是我的存錢罐,想貸多少就貸多少!”
一想到這裡,謝致遠(yuǎn)臉上就難掩興奮之色。
周琳卻有些信心不足:“可是,我連蘇見仁都搞不定,你不是說趙輝原則性很強.”
謝致遠(yuǎn)見狀安撫道:“蘇見仁的確是出了點意外,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你跟李瑩至少有80%的相像,趙輝對他亡妻李瑩的感情十分深厚,這麼多年都沒有再找,他不可能對你不動心的。”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周琳你別忘了是誰幫你打贏了離婚官司,還有你想把兒子接過來,需要一大筆錢吧?要給他找個好學(xué)校吧?這些我都能替你搞定,只要你拿下趙輝?!敝x致遠(yuǎn)粗暴的打斷。
周琳腦海裡莫名閃過蘇見仁的話,但是面對謝致遠(yuǎn)的透著威脅意味的警告,也只能點頭答應(yīng)。
“這就對了嘛,趙輝那邊你多費點心,爭取早日拿下趙輝?!?
“嗯?!?
送走了周琳,謝致遠(yuǎn)坐在沙發(fā)上陷入沉思:“蘇見仁,你到底搞什麼名堂?”
“喂,老蘇啊,是我老謝”
“謝致遠(yuǎn)你個卑鄙無恥的王八蛋!”
謝致遠(yuǎn)聽著電話裡的忙音,一臉懵逼,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得罪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