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戰鬥機這種東西，不會私自出售，越先進限制越大。
楊威也有些懵，目光投向林劍：“巴維諾不會被搞暈吧？”
“這小子……”立於地面的林劍，嘴角抽了抽。
昏暗天空之中，優雅而絕美的舞蹈仍舊繼續。
數分鐘過後，艙內無線電頻道之中，傳出周海平靜的話音：“將軍，你還好嗎？”
“我……還，還好。”
後置座艙內，被高額飛行過載時刻籠罩的巴維諾少將，就彷彿柔弱無力的少女般，被按在彈射座椅上，動彈不得，咬牙維持阿根廷空軍的驕傲，一名曾經的噴氣式戰機飛行員榮譽，回答道。
機載航電屏幕顯示，平均飛行過載高達6.8G！
若非身上的制式抗荷服和機載綜合抗過載系統，抵消大約3G飛行過載，巴維諾已經徹底暈菜了。
饒是如此，近4G的飛行過載，也讓巴維諾極爲難受，處於生理極限的邊緣。
“那好，將軍，熱身運動結束了，我們開始進入正常節奏。”周海蘊含一絲放鬆的話音傳出。
“什麼？”
巴維諾呆了，懷疑自己耳機裡傳來的聲音，是不是假的。
熱身運動結束？
這纔剛剛進入正常節奏？
偉大的上帝，這個歲數還沒自己兒子大的年輕華夏飛行員，究竟是個什麼怪物？
6.8G的飛行過載，居然只是熱身運動？！
下一秒，猶如水鄉女子般跳著戰鬥之舞的青鳥，陡然改變氣勢，溫柔如畫般的詩意煙消雲散，變的狂暴而兇猛。
“轟！”更爲響亮的轟鳴聲，傳遍雲霄。
戰機還是原有的戰機，可唯獨氣勢和動作，截然相反。
更快速，更敏捷！
這是進攻的前奏！
從戰鬥之舞，向殺戮之舞轉變！
粘稠而無形的氣流從青鳥的光滑機身表面高速流過，凸出而呈特殊形狀的鴨翼和主翼，撕裂氣流，基於物理法則產生壓力差，賦予機體高額的升力，襟副翼和垂直尾翼所有氣動舵面發揮到極限。
橘紅色高溫尾焰，似如星空之中的彗尾，灼化淡淡的朦朧薄霧。
陡然改變氣勢和狀態的青鳥，發揮位列三代機行列之中的頂級機動性，演繹驚豔絕倫的組合空戰機動，完完全全處於極限的狀態。
“上帝，這是在實戰嗎？！”肩膀佩戴中校軍銜的阿方隨行軍官，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見的畫面。
楊威愈發吃驚，放下光學望遠鏡，瞧了瞧不遠處的阿方軍官成員，朝林劍悄聲詢問道：“海東青，零的實力似乎漲了許多。”
“嗯。”林劍點頭，也有些吃驚，似乎經過上次與F-35的交戰，實力更進一步。
“薩伯，你能在他的手下堅持多久？”
“你這句話什麼意思？瑪諾爾，至少三分……好吧，如果真的陷入近距格鬥，我只能堅持三十秒，該死，這傢伙是在懷孕的時候，就開始鑽研格鬥空戰嗎？但我不認爲會輸給他，現在是超視距空戰的天下。”
“你以爲具備這種近距格鬥實力的飛行員，會是一個超視距空戰的白癡嗎？”
“上帝，那是什麼？！”
昏暗蒼穹，演繹殺戮之舞的青鳥，猛地改變機身姿態，經過短暫平飛加速後，猛地擡起高傲的頭顱，進入高仰角的極端狀態，向後極速傾斜角度，呈現短暫的機尾在前，機頭在後飛行姿態，機身高高擡起，亦如自然界盤起身子呈現極具攻擊特徵的眼鏡蛇。
眼鏡蛇！
這是曾經震撼世界航空界的眼鏡蛇機動！
“竟然是眼鏡蛇？！”
“殲-10居然還能做出眼鏡蛇機動！”
地面再次炸鍋。
一秒之後，處於眼鏡蛇機動狀態的青鳥，迅速前壓機頭，迴歸正常平飛，盤旋一圈後，調轉機頭，直指黃田壩基地。
姿態平穩，身上狂暴而猛烈的氣息如潮水般退去，如寒冷幽潭般寧靜。
建立航線，壓低高度，獲取降落許可。
銀白色的青鳥，以優雅而標準的姿態，降落於基地主跑道，擦出一縷青煙。
“露了一手眼鏡蛇，不錯，等等，這小子肯定把巴維諾甩暈菜了。”
看著漸漸返回的FC-20S‘青鳥’，林劍嘴角抽了抽，趕緊打開戰術平板，呼叫基地醫療部，聯繫航醫。
“趕緊叫航醫。”楊威院士眉宇微皺。
這時，議論紛紛的阿方隨行軍官隊伍，全部閉上嘴巴，凝望歸航而來的青鳥戰機。
似乎有些不對勁，氣氛微微壓抑。
“嗡！”
在衆人注視之下，青鳥在地勤人員指揮之下，穩穩停入指定的停機位，玻璃座艙蓋開啓，地勤人員立即搭建登機梯。
“我沒事，大家不用擔心。”
座艙蓋開啓，身穿抗荷服的阿方少將巴維諾，面色蒼白，趕緊順著登機梯而下，立於地面，向一衆隨行軍官和林劍等人提醒一聲，就在這時，感覺身體內部涌出強烈的感覺，直奔停機坪邊緣的乾枯草地。
隨後，身體彎曲，整個人呈現最尋常和直接的生理反應，盡數釋放內心深處的感覺。
“呼……”
看著自家領導這副模樣，一衆軍官全都鬆了一口氣。
還好，嘔吐而已，正常生理現象。
“沒事就好。”
林劍舒緩了一口氣，目光投向前置駕駛艙微微無奈的周海。
“是他自己要求的，不怪我。”
端坐於座椅上的周海，呈現一副無辜的表情，面色正常，什麼反應都沒有。
疲倦？
不存在的。
嘔吐？
太遙遠。
至於把巴維諾搞成這樣，看似無辜，事實上，沒錯，他就是故意的。
點名要求體驗綜合性能和機動性？
行啊，沒問題。
第一次帶人上天翱翔，還有這種特殊的要求，周海肯定要好好滿足，要不然，怎能對得起遠道而來的貴客。
不開玩笑，阿根廷距離華夏好歹兩萬公里的直線距離，遠道而來不說，還早就簽訂一筆十五億美元的軍售大單，妥妥的貴賓級客人。
見到座艙內的周海聳肩說話，林劍雖然聽不清楚話音，但卻已讀懂脣語，無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