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伴隨著譚剛宣佈今日飛行表演內容後，衆人的積極性高漲，心情愉悅充滿期待，按照安排流程，列隊跑步出操。

五千米，往返跑，單槓引體向上，雙槓屈臂撐，仰臥起坐，一套標準的常規體能訓練內容。

風雪之中，體能訓練愈發艱難。

二號訓練場的大雪，已有十公分厚度，腳踩在上面，就如同進入沙子般，每走一步都比平常更加費力。

出操完畢，大家累的氣喘吁吁。

隨後，前往食堂就餐，再返回宿舍整理內務。

疊出標準的豆腐塊，寢室裡裡外外，打掃乾淨，又開展空大最具特色的工作——掃雪。

空大的雪，似乎永遠都掃不完。

八點二十分，伴隨著二號宿舍樓堆積的雪層清理完畢，露出溼滑冰冷的地面，日常事務處理完畢。

緊接著，譚剛吹響尖銳的口哨，整支飛行學員隊伍再次緊急集合，跑步前進，直奔航校小型機場。

機場距離二號宿舍樓較遠，總路程達到8公里左右，位於航校西北方向，一路跑步過去，算作小半個拉鍊，倒是能暖和暖和身體。

航校內已是白雪皚皚，銀色世界。

一名名技術類新兵拿著掃把，雙手凍得通紅，滿臉苦色，清理著永遠也掃不完的雪。

掃雪！

令人頭皮發麻的掃雪。

“看，是飛行學員隊伍，那些飛指專業的。”看著保持整齊隊列跑步前進的衆多飛行學員，一名身穿深藍色冬季大衣的技術類新兵，呼出一口口白霧，向同伴說道。

拿著掃把的同伴，雙手凍得通紅，渾身微微顫抖，瞧了一眼隊伍：“別看了，我的哥，這雪還在下呢，趕緊掃完休息一下吧。”

“唉，報錯學校了，當初就該報石城陸院，或者南城工程大學，至少不會一直掃雪。”這名技術類新兵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拿著鐵鏟使勁出力，將混合雜質的冰雪鏟起，丟到路道邊緣。

晶瑩剔透呈現六邊枝形的雪花，從未斷絕。

前往航校機場的路上，楊淼輕輕喘氣，水蒸氣迅速在寒冷的氣溫之中凝結轉變，形成白色氣霧，膚色紅潤，輕聲說道：“呼，周海，這次航校肯定下血本了，這麼冷的天，氣溫起碼零下20度，還在下雪，不知道有沒有問題。”

春城，地處北溫帶，位於北緯四十三度，常年氣溫寒冷。

今天氣溫更低，至少零下20攝氏度，並且氣候惡劣。

“放心，高寒低溫應該沒事，雪勢並不大，應該變成小雪，這點不影響戰機的性能和飛行，但會對地面觀看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周海呼吸平穩，察覺到楊淼的擔憂，緩緩說道。

軍用戰鬥機可沒有民航飛機嬌貴，無論是潮溼的雨林，還是冰冷的雪原，又或者寒冷的高原，都屬於戰鬥機涉足之地。

“希望吧。”楊淼點了點頭，這時候，一股裹挾雪花的寒風呼嘯而至，讓他不禁顫抖一番。

冷！

冷的發抖。

迎著風雪，整支學員隊伍耗費四十餘分鐘的時間，抵達位於校區西北方的小型機場。

機場之中，有數架軍綠色的初教六待在停機坪內，依次排列，但並未見到殲-10鴨翼戰鬥機的身影。

“蹬蹬蹬！”這時，一道道整齊的步伐聲傳出，只見身後由三十名女飛行學員組成的隊伍，在一名教員帶領之下，抵達小型機場，靠在男學員隊列右側空地。

今天，2018屆飛指專業的新生，全部集結於此，觀看航校例常舉行的飛行表演。

所幸，天公作美，接連下了整整一天一夜的雪，終於停了。

“所有人，跟隨我進入觀閱區域，跑步—走！”譚剛目光掃視一眼衆人，大聲喊道。

話落，整個人率先跑步前進，男女兩支隊伍緊緊跟隨，跑步前進，很快抵達觀閱區域。

“嗡！”

沒多久，雲層濃密的天空之中，突然傳出一陣響徹雲霄的轟鳴聲，沉悶而響亮，恍若虎嘯山林。

待在觀閱區內的周海，擡頭望向聲音來源之處，赫然見到遠方天空出現兩架銀灰色空軍塗裝的殲-10鴨翼戰鬥機。

顯眼的後大三角翼，前緣全動鴨翼，如同水滴形的玻璃座艙，美麗如藝術品般的外表，如同睥睨於天下的雄鷹。

兩架！

整整兩架殲-10鴨翼戰鬥機，代號‘猛龍’。

“譁！”伴隨著兩架殲-10鴨翼戰鬥機出現於遠方的天空，全體飛行學員都陷入騷動之中，所有人猛地起身，一雙雙目光盡數投向遠方即將進場降落的兩架戰鷹。

此時，整個觀閱區彷彿不再寒冷，熱鬧非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兩架殲-10鴨翼戰鬥機牢牢吸引。

“嗡！”

遠方，兩架銀灰色塗裝的殲-10鴨翼戰鬥機降低高度，傳出巨大而沉悶的航空引擎轟鳴聲，以標準飛行姿態進場，機腹下側主起落架和副起落架緩緩探出，準備降落。

待機身飛行高度降低到標準線後，兩架殲-10鴨翼戰鬥機一前一後，間隔二三十米左右，雙雙微微擡起機頭，如同驕傲的天鵝般，降落於機場跑道之中。

“滋！”主副起落架高性能耐磨防滑輪胎，同溼滑的機場跑道傳出尖銳摩擦聲。

“砰！”

全動鴨翼調整角度，充當減速板作用，與此同時，兩朵白色減速傘幾乎同一時間擴展開啓，降低滑行速度。

望著兩架殲-10鴨翼戰鬥機有序平穩降落，隊伍之中來自於首都選拔中心的飛行學員，內心鬆了一口氣。

對於這些飛行學員而言，所有人都忘不了曾經經歷過的事情，那段駕駛模擬殲-10鴨翼戰鬥機起降的悽慘回憶。

悽慘！

難以想象的悽慘。

其他地方的選拔中心，都模擬初教六飛行，許多飛行學員十次機會，七八次都能成功起降。

然而，身在首都選拔中心的他們，卻模擬殲-10，雙方之間的差距，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兩架成功降落的殲-10鴨翼戰鬥機，以每小時三十公里的緩慢速度，駛過跑道旁邊的觀閱區域，全體學員看著近在咫尺的殲-10，陷入轟動。

沸騰，激動。

喜悅，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