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最後的罪惡之門
該死的!
徐冰露從朋友口中聽到了這個消息,生生扣斷了指甲。
她目光帶著狂亂,最近滿腦子全都是怎麼教訓林琳的場面,讓她徹底心裡生魔,這個時候她要走?!
那麼自己一定,會瘋!
泱泱地從體育課上下來,她幾乎是奔走的模樣,一種衝動叫她馬上去找林琳,讓那個賤人不能安全的離開!
等她跑到教室,卻看見了讓她幾乎尖叫的東西!
一盆簡單,普通,半開的花骨朵,靜靜矗立在她的課桌之上。
這個是!
那個時候的!
她幾乎立刻驚顫地環顧四周,不!林琳那個賤人來了?!她要殺了自己滅口麼?!
幾乎窒息的幾分鐘,徐冰露漸漸冷靜下來,她走進課桌才發現花盆底下放著一張卡片。
————它,是林琳最重要的東西,夠聰明就不用我多說。——to 不知名。
徐冰露知道這花盆裡面裝著什麼。
如果她夠理智的話,應該馬上報警。
但是幾乎瞬間升起的念頭,讓她下定了決心。
林琳,這個幾乎讓她發瘋的賤人!
她怎麼可能輕易的就這樣放過她呢?!
現在,一個大好的機會擺在自己的面前,她一定,要好好折磨這個惡魔!
天色漸漸暗下,隱藏在陰暗之處的猛獸,開始呲牙咧嘴,揮舞著要把人吞噬一般恐怖,舞臺的帷幕猶如爬滿蜘蛛網的灰敗,緩緩拉下。
“啪!碰!咔!……”
不斷碰撞地面的聲音從舊宅傳出,只是這裡無人會去一探究竟。
“不見了!不見了!怎麼會不見了!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誰也!別想讓他離開我!!!”
尖銳的聲音從一向雲淡風輕的人兒口中發出。
平順的長髮亂糟糟地披散著,慘白的臉上因爲赤紅的眼眸顯得格外詭異,妖豔淌血的嘴脣喃喃說著,眼中滿是不安和惶恐,還有憤怒和絕望。
我瘋狂的掃蕩每一寸角落,期待可以看見自己希望看見的,只是哪裡都沒有!
顧不得手心上斑斑血跡,也顧不得脣上的疼痛,內心的空虛讓我幾欲發狂,咬爛捏碎極盡扭曲的錯覺。
我不能,沒有,他,啊……
我,不能,沒有,他,啊!
我,不,能,沒,有,他,啊!!
“是誰?!我要一寸寸剖開他的皮肉,把最髒最多最毒的螞蟻塞滿他的肚子!我要一寸寸碾碎他全身的骨頭!我要殺了他!”
“叮————”
猶如站在暴風雨中央的女孩,機械式地掏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林琳,讓我猜猜看,你是不是丟了什麼東西呢?一盆很漂亮的花呢,哎呦,我不小心扯斷了一片葉子,真是不好意思,要是,你想要回來的話,晚上八點後,就到我們學校的倉庫,記住咯,一個人,不然我就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了呢!”
徐冰露帶著得意洋洋的聲音,刺耳且尖銳。
我麻木地掛了電話,抿地緊緊的嘴脣,再一次彎起了弧度。
只要,他還在,我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所以,我迫不及待地等在了程浩校門口的小賣店。
五點,放學的高峰期,到處都是學生。
五點半,學生們陸陸續續從校門口出來。
六點,基本沒有學生,但是還有老師和校工離開。
七點,天色已然悄然暗下。
八點,門口沒有一點人煙。
我冷冷地看著猶如巨獸張開血盆大口恍若要把人吞噬的錯覺,從側門翻身而入。
程浩學校的倉庫因爲設施問題,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了,裡面雜亂,佈滿了蜘蛛絲和灰塵,剛剛步入裡面的時候,就看見徐冰露背對著我站在一張廢棄的課桌面前。
“把它還給我。”
冷淡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
吶吶,要是你不還給我,我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呢!
徐冰露嗤笑了一聲,臉上帶著洋洋得意的笑容:“你以爲,這麼容易麼?”
一句話才落下,一股力道狠狠困住了我的雙臂。
我愕然地轉頭,是他,許西秉。
是了,徐冰露怎麼可能一個人約我來的。
他們對試著點頭,然後就把我綁在椅子上,兩隻發了狂的野狗,想要把人肉吞噬呢,只是,希望你們啃食地乾淨點,不然我就算只剩下骨架,也還是會,殺了你們!
“林琳,你是不是很得意?因爲你既漂亮成績又好?家裡有錢,父母都在國外,但是在我眼裡,你就是一條對著程浩搖尾乞憐的賤狗!他心情好了就對你愛撫一番,心情不好你也就是他發泄的工具,當初可是我慫恿他去追你的,怎麼樣,你是不是很感激我呢?!”
徐冰露一把拽住我的頭髮,好不餘力的力氣,直接拉扯的我頭皮發麻,幾乎溢出鮮血的錯覺,她的眉梢帶著解氣的自得和鄙夷的神態。
醜的,不想看見呢。
“啪!”
清脆的巴掌聲幾乎迴盪整個倉庫,被綁在椅子上的女孩,偏頭著,狼狽不堪,蒼白的臉上迅速泛起紅腫,因爲太大的力道,牙齒磕破了脣瓣,豔色的痕跡彎沿而下。
許西秉皺眉:“冰露,小心點,被警察檢查到會說我們私下毆打的!”
“怕什麼!今天我不止要打她,我還要狠狠折磨她!”
徐冰露看著林琳狼狽的模樣,內心升起了虐待的快,感。
她就是討厭這個女人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第一次,這個女人,這樣醜陋不堪的模樣在自己面前。
她本來就該被自己踩在腳下,就像污泥一樣!
“……呵呵,這就算是折磨麼?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折磨呢?當你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得手,插進自己的肚子,親眼看著自己被開膛破肚,只能死死看著,連手也動不了的,才叫折磨呢。吶吶,你敢折磨我麼?你敢拿著刀,把我整個剖開麼?你敢看著我灑出滿地的鮮血麼?”我歪著頭,毫不在意脣瓣的刺痛和臉上的紅腫,含著笑,慢慢開口道。
每一個字猶如印在寒冰中的劇毒,冰的刺骨,冷的發顫,徐冰露升起的驚顫中,帶著無法抑制的怒火。
她一步踩在我的面前,扣住了我的衣領:“你這麼折磨程浩了麼?!你這麼傷害他了麼?!你就是這樣愛他的麼?!你是變態!你就是個無藥可救的變態!”
哎呀呀,暴怒的野狗呢,真是,有趣。
或許是看不過我臉上的平靜,她忽然冷冷地笑了,放開我的領子,她轉身走到花盆前。
精心地澆灌,半開的花朵可以清晰的看清裡面的花瓣,純白的天堂鳥竟是血一樣的豔紅色,每一根脈絡流淌的都是真真實實的血跡!
這個女人是用血來養花麼?!
不錯呢,她可是清楚的記得花根可是深深紮根在那具血肉模糊的頭骨之中的!
那麼罪惡的,那麼變態的,那麼恐怖的!
徐冰露看到臉色驟變的林琳,快,意地笑著。
“你不是最在乎這個麼?我就讓你親眼看看,我是怎麼毀掉你最愛的東西!”
不!不!不可以!不可以!
我猛的瞇起眼,拳頭狠狠握住,指甲嵌入皮肉的疼痛我不在乎,但是,我絕對不允許,別人傷害我最重要的東西!
“徐冰露!放開我!你,絕,對,不,可,以,用,你,的,髒,手,碰,我,的,東,西!”我繃著身子,一字一句,換來的是她不屑得嗤笑。
我眼睜睜的看著她,在我面前高高舉起花盆,輕輕鬆開手。
唯一珍貴,唯一的信仰,唯一的……
在我面前片片碎裂……
程浩拋棄了我,我沒哭,我知道我可以得到他。
孫斌想要殺我,我不怕,我知道我可以先殺他。
他們羞辱我,我不屑,我知道我會一個個討回代價。
但是,碎裂的花盆可以補救,已經摺斷了的花經,該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