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出現的,是敵是友?
“本臺報道,日前震驚全國的現代開膛傑克的案件在警方不懈的努力之下,僅僅兩日便被偵破。死者是湖北本地的十六歲女學生,曉曉(化名),於當日下午五點半遇害,期間曾奮力掙扎,在被殘忍地開膛破肚以後,憑著頑強的毅力,奮力捅了兇手一刀,這一刀命中心臟,兇手掙扎到臨近的小道邊便心死死去,過後近半小時後,被兩個路過的學生目睹到這一幕,才報警,此案被立爲本市近年最恐怖案件,經過對於世界外媒的聯合,兇手xx(化名)曾經留學加拿大,也是一列兇殘的解剖案件的嫌疑人,但因爲沒有足夠的證據,沒有辦法判定他的罪行。被害者於前日失蹤的湖北本地兩名學生是同學關係,所以警方懷疑可能前兩者已經遇害,只是依舊找不到屍體,本臺報道。”
一臉正經的女主播一字一句,字正腔圓。
我趴著牀上,抱著薯片,一片接著一片。
有時候,連我自己也不需要煩惱解決什麼了呢,因爲有人已經幫我解決掉所有的事了呢。
扔掉手裡的空袋子,我一根一根舔舐沾染了碎沫的手指,曾經我也是這麼舔舐伸進程浩小腿的手掌呢,單單只是這樣想想,我的肚子就感到了飢餓,我想和程浩一起融化地連灰都堆積在一起呢。
灰暗的屋子,擺放雜亂的布偶,一個長髮微卷的女孩子靜靜坐在電視機前。
Wωω ▲тт kán ▲¢ O
只是裡面播放的不是一個孩子該看的動畫片。
而是一張張恐怖的兇案現場。
女孩長得一張巴掌大的娃娃臉,漆黑的大眼睛卻看不見屬於孩子的純真的,有的只是黑呦呦的黑暗。
她的手裡拽著一個洋娃娃,對!
不是孩子一般珍惜地抱在懷裡,而是像是死死抓著,似乎很不喜歡又執拗地獨佔。
“叮————”刺耳的電話鈴刺破了安靜的詭異氣氛。
女孩波瀾不驚地按下了接聽。
“北京,225號。”一個上了年紀的男音從話筒中傳出。
“身高187,體重65公斤,左撇子,左邊頸部有抓痕,大概兩指長,居住地在北京東區,他有兩個孩子,判斷有精神病歷史。”女孩一眨不眨地看著電視中閃過的一張張恐怖血腥的圖片,口中像是聊今天吃什麼一樣輕鬆。
另一邊的男人鬆了口氣,這個女孩也是個有本事的,在短短半天就找到了這麼多的特徵,就算對於警方是危險的,卻也離不開,看來兇手一定可以落網了。
“多謝。”簡短的一句,電話就掛斷了。
女孩沒有理會已經掛斷的電話,只要錢可以匯款到達,其他的她沒有一點興趣。
驀的,她被其中一張圖片吸引。
按下暫停鍵,放大圖片。
屍體腹部完美剖開的模樣首先映入眼席。
但女孩在意的不是這一些,而是被害者左胸口凌亂的傷口。
看似泄憤一般的傷口卻又顯得那樣怪異!
兩人的傑作。
只是一瞬間,女孩就判定了出來。
因爲那看似泄憤的傷口邊緣的磨損,不是兇手暴力兇狠拉扯出來的,而是在緩慢中被抽出。
若是泄憤,這也太過怪異了吧!
一向冷漠的眼眸驀的亮了起來,她最喜歡的就是這種複雜的案件。
更何況。。。
右下角寫的————結案。
女孩閉著眼想象著。
心思細膩呢,一定是個女孩子吧。
掩蓋完美卻還顯得稚嫩,年紀一定不大吧。
下手一點也不軟弱,呵,那麼一定是個溫柔的女孩子呢。
女孩睜開眼,舉起手裡的娃娃:“她,一定很有趣。”
藉著微弱的亮光,女孩手裡的娃娃完全暴露出來,黑色的連衣裙,黑色的長髮,黑色的靴子,黑色的嘴脣,卻只有眼睛,血紅一片,顯得格外的詭異,讓人不寒而慄。
此刻的我,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惦記上了,新聞一出,當天就回到了爺爺家裡。
提著手裡的籃子心情特別好呢。
順著後屋看似垃圾桶卻是地下樓梯的扶手輕鬆下去,直接進入了地下室。
這裡只有一盞燈,開光也只有一個,就在地下室門口的牆外,拉下開光的一瞬間,微亮的燈泡驟然亮起,我不適地瞇起眼,掃視。
牆角的牀上側躺著一個人,消瘦的背影,依舊讓我感到心跳加速呢!
“程浩。”我輕輕喊了一聲,慢慢湊近他。
他卻沒有轉身,沒有看我,也沒有出聲。
死了,麼?
我歪頭想著,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但我的手比我的思想快了一步,馬上扔掉了手裡的東西上前翻過程浩。
雖然蒼白的臉上雙眼緊閉,但是微微起伏的胸膛還是昭告著主人還活著。
我靠近他的心臟,聽著他的心跳,好輕,好弱。
“吶吶,是不是因爲兩天沒吃東西,餓了呢?程浩你的心跳好慢呢?”我蹭了蹭他的懷抱,不想起來,微微擡頭,就看見了綁住他手腕的繩子上的磨損,還有他嘴脣一點點破碎的痕跡,沉默久久。
伸手緩緩撫摸那些破碎,我的心一寸寸沉入地獄。
吶吶,到底爲什麼呢?!
我愛你,想用我的一生去愛你。
你背叛了我,弄髒了我,捨棄了我,欺騙了我,傷害了我。。。
而我,卻因爲愛你,連用手銬都怕弄疼了你,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麼?!
或許是我的手勁弄疼了他,或許是他的傷口依舊疼痛,總之,他醒了。
順著自己的嘴脣上的手看向了我,顯露出的,是恐懼和害怕,崩潰,哪怕是在這樣黑暗的地下,哪怕沒有食物的充飢,難道也比看見我幸福的多麼?!
“你,總是,想要逃離我呢!”我看著他一字一句。
他不說話,這次,我可沒有封住他的嘴啊。。。。。。
並沒有想要他的回答,我坐上牀,跨,坐在他的腹部憂傷地按在他的心臟位置。
“那一年的情人節,你說有事不能陪我一起過了,是不是去陪著母狗了?你那時候有想過我會寂寞麼?!當你把那隻叫浩浩的狗送給那賤貨當寶貝兒子養著的時候,你想過曾經我們的孩子會長得像誰麼?!我一次次容忍你,讓著你,寵著你,只是因爲不想你不開心,哪怕是一點點,也不想,我把你當做是我生命的全部。可是你曾想過麼?我只是脆弱的溫室花朵,沒經過風吹雨打,沒經歷過痛苦折磨,我沒有再一次攀巖的枝蔓。”
說到這裡,我看他佈滿茫然的雙眼,輕笑。
“只要墜落了,就會腐爛,從最嬌弱的芯,慢慢腐爛,然後成爲最毒的污泥,吞噬所有曾經傷害我的東西。”
我眼中流不出淚水,它們已經從心底蔓延乾枯。
我心中泛不起漣漪,它們已經寸寸枯竭,是剩下醜陋乾裂的痕跡。
對我來講,這個男人,不配活著。
但我,承受的痛,誰來,替我疼。
但我,承受的髒,誰來,替我擦。
但我,承受的恨,誰來,替我。。。。。。
“程浩,你總是自以爲是地替我做著決定,你也從不知道我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你總是理所當然地享受我帶給你的一切,卻從來沒有爲我做過什麼。”
我解開他的衣服,心口上已經翻起膿血的傷口,隨著心臟起伏,開合。
幾乎只要我伸手碰觸就會破裂一般。
“吶吶,要是誰也不認識你了,誰也不要你了,你是不是傻就屬於我一個人了呢?”我心裡泛起了一點,似乎,這個主意不錯呢。
我猛的站了起來,臉上是扭曲的笑,對了!
對了!
這樣他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程浩眼睜睜看著我形似瘋狂的詭異笑容,他知道,我又要折磨他了。
但是,親愛的,找是不對的,我愛你呵,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繼續愛你呀!
利用三角的鐵絲,我在兩端掛上了細長粗糙的大針頭,垂掛下來固定後,就幾乎碰到程浩的眼睛。
只要他擡頭或者轉頭,尖銳地針頭就會刺入他的眼睛。
終於,程浩還是忍不住開口:“林琳,我錯了!不要這樣對我,我不會告訴警察的,放了我吧!我會好好愛你!”
尖利中嘶啞的嗓音哀求著,可是呀,我覺得裡面的真誠實在沒有多少呢。
歪頭看他,手裡的摺疊刀劃開一抹亮光,照亮了我的眼底。
:“說的真好聽,只是,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