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把時間拉回兩天前,也就是週一,剛發現屍體報道後顧清的情況。
顧清在新聞上看到蔣坤被殺的報道後整個人癱在了沙發上,好長時間不知道該幹什麼,她腦子很亂,說不出來的那種亂,就好似是你清楚有一道門但四周一片黑暗,你不清楚要怎麼找到它,你想打開門可又不敢去觸碰門把,潛意識告訴你打開門就是答案,打開門就是光明,可你寧願藏在黑暗裡。
太陽一點點西斜,門突然響了,她驚得全身一抖,顫抖著想挪去門口可手腳卻不受控制依舊癱軟著。門外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顧清只能夠轉頭望向門口,現在隨便一個人只需靜靜的看著她,什麼都不說都能把她逼瘋。
門開是馮隼回來了,他輕瞥一眼蜷縮成一團的顧清不置一詞的進了臥室,一切好像豁然開朗了,顧清用手揪著自己的頭髮,顫抖著看著臥室。
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是他、是他。”
她心底有個聲音這樣說,顧清受不了了,害怕和恐懼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強烈,她要逃離這個地方,她要逃離馮隼。可她沒有證據沒法去報警,她想質問馮隼,可她連身體都控制不了。
正在她顫抖中蔣坤又出來了,徑直走到她面前,盯著她又偏頭看了眼還沒關的電視,一瞬間好似明白了什麼。
他淡笑著看向顧清說:“你猜對了,是我殺了他,怎麼?心痛了?我還就告訴你了,我不止要殺他,我還要殺你。看到客廳擺的那瓶藥了嗎?去年我得病醫生給開的,醫生還告訴我說不要多吃,會死人的,你要是敢不聽話就把藥給你灌進去,反正我已經殺了一個了也不在乎多殺一個。你也不想辰辰沒有媽媽吧,到時我就再娶一個,讓她天天折磨辰辰。給我記住了警察來了不許亂說,也不許跟辰辰說,聽清楚了嗎?”
說完之後馮隼兀自進了房間。她該怎麼辦顧清想,反抗?她連身體都控制不了,至今都手腳冰涼渾身戰慄。逃避?那辰辰怎麼辦,留辰辰一個人在惡魔手裡,不不可能,她要帶著辰辰一起逃。可真的能逃離嗎?
顧清用手猛抓著頭髮,她在想,她在沉思,她好後悔當年沒好好讀書,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幹不了,她想到了報警,可這沒有任何證據的事誰會相信,辰辰。。。
她想著想著又哭了,除了哭她好像什麼都做不了,她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她費勁的蜷縮著雙腿,盡力將自己縮到最小。
這時門外又響起了聲音,是馮辰回來了。他進門看到蜷縮在沙發上的母親立時想到了父親,他握緊雙拳,轉身看向了臥室,他想走進去想讓父親道歉。
顧清看到馮辰有向臥室走的趨勢,突然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死命的抓住了兒子的手她顫抖著,卻堅定無比。
“她要帶兒子逃出去!”她心裡只有這一句話,清晰且堅定。
顧清站起身來拉著兒子走向大門,穿上鞋開門準備逃出去,馮辰想問什麼被她死命的捂著嘴,就在門馬上就要關上時,臥室門開了,馮隼眼帶陰翳的看向他們,顧清拉起兒子狂奔,卻堪堪被馮隼堵在了樓道口。
她自知打不過馮隼也跑不過馮隼,卻還是想拼一把,可希望渺茫從來不存在什麼奇蹟。
馮隼拽緊顧清的頭髮向家拖去,馮辰被眼前這一幕嚇傻了。父母從不在他面前撕破臉皮,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絕望的哭喊著:“爸爸,媽媽疼,放開媽媽。”
馮隼斜瞥一眼嚎哭的兒子,依舊拽著顧清的頭髮拖行著,間或說一聲:“辰辰,別說話,回家。聽話!”
馮辰見沒有任何作用,便撲上去抓馮隼的手,將馮隼的胳膊抓破了幾道口子仍是死命抓著,馮隼的耐心終於耗盡。
這邊的動靜很快會引來左鄰右舍的圍觀的,他目前還不想引來太多麻煩。思及此便鬆開了拽顧清的手,壓低聲音滿含怒氣的說道:“別吼了,給我滾回去老實呆著,馮辰,放手,別逼我打你。”
馮辰鬆開手扶著顫巍巍的顧清一步步向家走去,彼時的家更像是張著黑洞洞大口的野獸,靜待人們的獻祭,進入家門門後馮隼猛地關上門,巨大的關門聲引來了樓下住戶的不滿但也只高聲抱怨幾句便停歇了。
一切又恢復了寂靜,馮隼將顧清反鎖在臥室裡繼而看向馮辰,怒氣不在了徒留滿滿的疲憊,這個兒子,他還是在乎的。
輕揮了揮手便癱坐在了沙發上,馮辰縱是以前表現的再陰翳,還是孩子,況且母親也沒說什麼,自從回來被鎖進臥室後顧清便像是不存在了一般,安靜異常。
馮辰看了看臥室,低頭進了自己的小屋,天漸漸黑了。道路上的人們開始趕著回家,“家”多麼溫馨的詞彙,在這時的顧清母子心裡卻成了恐怖的囚牢,以及絕望的代名詞。
顧清已經哭不出來了。手機被馮隼收去砸了,她現在除了臥室的這張牀就剩下被黑暗包裹著的恐怖,麻木呵也只能麻木了,比起幾天前的所謂麻木,她現在才發覺徹底失去希望的麻木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第二天江辰他們於中午看完了蔣坤家小區周圍的所有監控,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人,江辰比較在意的那兩個身影中的任何一個也都沒有出現。
他又去那片周圍巡視了一番,終於在一個監控死角的矮牆上發現了有攀爬的痕跡,現在只能等調查人物關係的那幾個找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了。
他和吳昊又去了當時的咖啡館,想要找當時的監控,他本沒抱著對方還留存著監控信息的念想,幸運的是那家店的監控沒有遵循一月一清,最近生意火爆,一時還沒想起來要清理監控,關鍵清理監控本也不是什麼要緊事。他們便調取了當時的監控一幀幀查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