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正忙於應付她那髒亂的生活,她不得不將一切精力放在她14歲的兒子和酒鬼丈夫身上。
如所有普通人一樣的,她將所有的憤怒與不耐壓在心理並不停地咒罵上帝,她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善良,沒人會在乎一個可憐的家庭主婦。
可就在今天發生了一件事,又或者說顧清遇到了一個人,一個足以慰藉她支離破碎的心靈的人,一個帶著滿身的光和無限的熱情和侵略性的人。
今早一如往常一樣,顧清在凌晨6:00被鬧鐘吵醒,她疲憊的睜開眼開始應付這枯燥而痛苦的一天,她轉頭看了眼還在睡夢中的她的酒鬼丈夫。
自從上個月馮隼被公司辭退後他便開始了無所事事以及酗酒,每天在街上亂晃,傍晚7:00固定去家附近的酒吧喝酒直至凌晨0:00左右纔會帶著一身酒氣的回家。
顧清麻木的起身穿衣洗漱並開始準備早餐,她已經放棄爭吵了,這一個月他們吵得夠多了,每天從睜開眼開始只要彼此在一個空間就不會停止爭吵,昨天馮隼第一次打了她。她怕了,真的怕了,爲了孩子她選擇妥協。
7:00她叫醒了兒子馮辰,馮辰是個聽話的好孩子,顧清看著兒子輕笑著嘆了口氣,7:30她開車送兒子去學校之後趕在8:00前到達工作的地方。卡著時間點打卡成功,之後就是繁雜的應付,應付各種客戶的各種需求。沒錯她是一個銷售客服。
如往常她坐在屬於自己的格子間裡對著那臺隨時可能會響的臺式座機發呆。說實話她也不清楚她到底喜不喜歡這份工作,於她而言這份工作很輕鬆了比起以前的那些這確實是份不錯的工作,但也正因爲這份工作她變得越來越暴躁。
面對每天的各種人的無理要求和煩躁的語調她真的幾乎無數次的想掛斷電話或懟回去,但事實卻不允許她這樣,馮隼剛失業她的收入支持這這個家,爲了馮辰她也要堅持下去。
鈴鈴鈴。。。一聲特屬於工作座機的催命鈴聲響起,顧清在心裡默唸希望這次是一個講理的人,又或者聲音好聽點,她不想剛來便將所有好心情用盡,但上帝好像就是喜歡和她開玩笑,又或者說上帝從不偏袒過她。
打來的是一個女人聲音聽起來像是中年婦女,這一類是最難纏也最麻煩的存在,果不其然是打來抱怨物流和包裝的,顧清機械般的重複著官話並祈求女人能理解並趕快掛斷電話。事實上這種方法很管用,她早已不是幾年前的那個爲了好評煞費苦心的顧銷售了,她現在只想著不被舉報安安分分的混時間。
很快中午了,她去學校接馮辰回家叫醒老公做好飯匆匆吃完又加班加點的送兒子去學校自己回公司。這種生活其實很累,她不是沒想過讓兒子中午在學校吃飯,學校的老師也都很好,但她還是不得不考慮更高額的學費以及酒鬼丈夫的肚子等各種瑣碎。
下午了,馬上下班,這是顧清最開心也最無助的時候,終於可以擺脫一會兒工作但卻不得不做好面對在黑暗侵襲下更加暴躁的丈夫馮隼。
她有時會想這一切是楚門的世界多好,夢醒了她還是那個年輕活力的初入職場的大學生。又或者冒牌天神,讓她也見見上帝的面,她相信如果讓她做上帝肯定比電影中的男主要好得多,但不能。。。
正想著又是一聲加長版的鈴鈴鈴。。。她嘆息著接起這下班前的最後一通投訴電話,心裡想著晚飯要做什麼。
對面傳來了一聲富有磁性的:“你好”。
顧清微微一驚這種會打招呼並充滿禮貌性的問候的人真的很少了。顧清不由清了清嗓子回到:“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事實上她自己都快忘了她的聲音很好聽,是那種輕柔的帶著點淡淡的能撫慰人心的感覺。
對面的男聲靜默了一瞬接著回到:“只是快件滯留了很長時間想問問是否出了什麼問題,不過想來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麻煩了,順帶一問你是顧清嗎聽你的聲音很熟悉。”
顧清怔住了,她從沒想過會有人單憑聲音就能分辨出她,不過同名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對面好像感覺出了顧清的疑慮輕笑著回:“我是蔣坤,大學之前咱們一直在一個學校,還是鄰居記得嗎?”
顧清立時回憶起了當時的那個青梅竹馬,她曾單戀了很長時間的那個優秀的校草.鄰居.兒時玩伴。她一時激動地不知該說什麼,但理智告訴她必須快速掛斷電話,否則組長會以爲出了什麼事而接管電話。
她想了想回到:“好的,我馬上幫您查看滯留件,我這兒馬上就要下班了,爲了及時聯繫請您留一下聯繫方式好嗎?”
蔣坤迅速爆出了一串號碼他很聰明,也很清楚顧清,兒時的情分及熟悉感足以讓他迅速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顧清記下號碼並掛斷電話她輕噓出一口氣好像幹了什麼錯事一般的在自己的手機上輸入了這串號碼,她不敢備註,她怕被丈夫翻到,但天生對數字敏感的她已經記下這串長長的數字及其對應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