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你看這是什麼!”忽然周曉倩一聲呼喊,把秦玉航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秦玉航一夢驚醒般,四周看了看,似乎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在眼前有一座大約三、四米高的祭壇。祭壇呈圓形,一共有三層,最低的一層最寬卻最矮,第二層比第一層小了點卻高點,第三層也是如此。而祭壇四邊都有樓梯上到最頂層,第二層四角設有四條柱子,看似是點煤油的燈柱。而第三層中央供奉著一座女神像,那女神身穿一襲翩翩長袍,式樣在前面看起來有點像古中國的服裝。她雙手拿著一面鏡子高高舉起,一腳著地,一腳弓起,像是飛仙的樣子。整個祭壇在月光下呈現一種碧青色,遠看以爲是長滿了青苔,爬滿了植物。但是近看,祭壇雖然表面有點斑駁,但是摸上去還挺光滑,還帶點涼意,像是某種玉石。
而此刻,周曉倩正站在祭壇的最頂端,猶如那女神像般,仰望長空,長髮翩翩,竟和女神有點相似。秦玉航不禁想道:“或許真只有夏諾軒才配得上她。”但爲什麼周曉倩會拒絕,他到底想不明白。
因爲好奇,他跑上了祭壇,看看周曉倩正在做什麼。自從周曉倩剛纔喊了一聲後,她就沒再說過一句。跑了上來,才發現她看著天空,像是在揣摩什麼的樣子,看看那邊的星星,又走幾步看看另外一邊的星星。秦玉航曾經對星星有過研究,可是他現在望向天,整個星空顯得那麼陌生,黃道都易位了,夏令時分的星座完全不在家,敬業一點??!可當秦玉航回頭看看周曉倩的時候,卻是全然不同的情況,她就像對每顆星星都瞭然於心的樣子,不斷在捕捉什麼。
好一陣子,她終於停下來了,似乎發現了什麼,與女神像面對面站著。秦玉航發覺自己像個呆瓜一樣純站著,於是問周曉倩:“怎了?”
“這個祭壇似乎有個機關,碰巧又遇上正確的時令,我想打開它試試。”周曉倩說。
“哦!”秦玉航似懂非懂的明瞭了些什麼。
只見周曉倩雙手抓住女神像,然後將它轉動。秦玉航預料不到女神像竟然會轉動,不禁吃了一驚,正想問些什麼,卻感覺眼前一片白光,一瞬間什麼也看不見了。當他再感覺到視覺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變得有點不同了。只見一道銀光從天而降,打在女神像手上的圓鏡上,那道銀光正是天上的月光。月光直接從鏡子透出,原來那鏡子竟是一種特製的玻璃。當月光透過那鏡子還不是最奇怪的事情,最奇怪的是,月光透過以後,卻分出了四道細小的藍光,分別射向第二層的四條燈柱上面。
“看看能不能轉動那燈柱?!敝軙再缓鋈粚η赜窈秸f。
“嗯、嗯!?。 鼻赜窈诫m然不太清楚發生著什麼,但心裡覺得一定是件不了得的事情,似乎還隱藏著什麼東西。他瞬身跳到第二層,摸摸那燈柱,嘗試著轉動,卻一動不動的。他仔細看了看燈柱,發現射線所指周圍,竟然有幾道整齊裂縫,看來周圍有道機關可以打開。摸索了一番,卻發現不到任何開關。毫無進展的時刻,忽然周曉倩的聲音又響起:“試著把它點著?!?
秦玉航恍然大悟,拿起打火機就往燈芯點去,果然一點火後,後面的機關打開了,裡面有一面三菱鏡,把藍光散開幾道,又反射回去了。他又悉數點燃其他三盞燈,同樣的手法打開了機關,原本由鏡子的四道藍光,經過三菱鏡,變成十二道反射了回去。秦玉航頗感古怪,因爲這現象完全和他所學的科學完全相違背。但事實擺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十二道藍光同時聚在女神的重心腳下,與此同時,聽到咔嚓一聲,似乎有道門打開了的聲音。
(12)
秦玉航循著聲音找去,發現竟然是女神像移位了,原本女神像的位置下竟然有個小空間,裡面擺放著一把橫刀。乍眼一看是唐代橫刀的式樣,但仔細一看又全然不是,這把刀比橫刀短了點,卻又不是障刀的式樣,這樣的長度剛好能夠單手靈活使用。就在秦玉航還往裡張望的時候,周曉倩竟徑直拿起了橫刀仔細觀摩。
只見這把橫刀全身雪白,無論是刀柄還是刀鞘還是一片雪白,不帶一點痕跡,看這祭壇,也猜到它年紀也不小了,但這刀鞘卻白得像新的一樣,真是不可思議。周曉倩端詳了刀鞘良久,一句話也沒說。秦玉航呆呆地在旁看看她又看看刀,那刀鞘不過是白了點,但卻毫無新奇的地方啊,一片白色,要看那麼久嗎?良久以後,周曉倩似乎已經看夠了那刀鞘了,終於肯拔出來了??墒撬?,拔劍拔得也特別慢,一秒一毫米般的,緩緩地拔出來。
被周曉倩那麼凝重的動作一搞,秦玉航不禁也屏息相待。只見刀身只拔出了一點,還不足一釐米的長度,就感到一陣寒氣從裡邊蔓延出來,秦玉航不禁打了個寒顫,而周曉倩卻早就預防了一樣,繼續緩慢地把刀鋒拔出來,然而她看起來越來越吃力,似乎要耗九牛二虎之力纔可把死纏的刀拔出一釐米。秦玉航看狀也不敢打擾周曉倩。
周曉倩額頭上已經冒出細密的汗珠,把劉海兒都沾溼了,但是那刀好像還是紋絲不動。大概比剛纔纔多了一釐米左右,但就只多了這一釐米,周圍的空氣貌似就驟降了十幾度,秦玉航不禁抱著膀子暖暖身,又瞥了一眼刀身。那刀肯定是寶刀那就不用說了,那刀身更奇怪,竟然比那刀鞘還白,如果那刀鞘像是白雪的話,那麼相比這刀身,這白雪就顯得有點污跡了。那略帶透明的寒光一般的透白,不禁就讓人想起了極光那種神聖。這簡直就是把白芒的極光收在白雪裡面了!
“啊!”周曉倩大力地喘了口氣,然後像是斷線般曳然而止。她有氣無力地跌倒在地面,那把刀也悄然落下,這刀落在地上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而且那拔出的一點刀身不知何時又收回去了,周圍的空氣漸漸又暖和起來。而汗水順著周曉倩的面頰,流過漸漸的下巴不斷滴下,好像做了過多劇烈運動一般。
“怎麼了嗎?”秦玉航忙問道。
周曉倩搖了搖手錶示不要緊,但是這時她已經累到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秦玉航扶著她傍到燈柱旁,這時她竟然已經昏睡過去了。今天還是在這裡過夜吧。秦玉航望了望無邊的樹海,潛伏著危險的味道?!班耍 鼻赜窈絿@了口氣,躺在地上,望著閃亮的星空。心中不禁自嘲:“爲什麼那麼危險的時刻,你總是那麼美啊!”
經歷過那麼多古怪的事情,他都不懂怎麼去適應這種環境了?!耙姴阶卟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