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雖然秦玉航放出狠話,到做不做得來又是另外一回事。畢竟他的對手是這樣一副異樣的盔甲,就算打到對方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害。戰鬥秦玉航總處於劣勢,盔甲的攻擊實在太靈活了,他的身體可以自由拆開,應對各種各樣的攻擊都可以瞬間分開,而分開的肢體又可以從四面八方攻擊秦玉航。秦玉航可沒有看到360°的眼睛,只能靠平常練槍術練來的感覺去應對出乎意料之外的攻擊,但始終不能完全應對,時間一久,秦玉航的衣服就變得破破爛爛,身上也出現個各種各樣的傷口。
“這衣服我還是昨天才買的啊!!”秦玉航無奈的說,但他不能分神太多,因爲盔甲更本就沒有留給他喘息的機會,密匝如雨的攻擊依然不斷。不過時間一久,秦玉航也有一點好處,他的運動神經也算好,動態視力也不是常人能比,所以時間一長,秦玉航就開始適應對方的攻擊速度,能夠避開的招數就越來越多了,只要注意一點,自己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真是個難纏的傢伙啊!”從盔甲的黑煙裡,竟然傳出了這樣一句話,聽起來像個穩重的男人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秦玉航和夏諾晴同時都呆住了,“竟然說話了!!”兩人又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真失禮啊,你到底當人是什麼?”盔甲有點生氣的說。
“不、不、一開始我們就沒將你當做是人。”秦玉航狂擺手說。
“這話更失禮啊!”盔甲悶聲說道,將劍提到肩膀的位置,直指秦玉航,一副將秦玉航置之死地的樣子,事實上,盔甲二話不說的行動也是讓秦玉航置之死地的招數。
秦玉航邊跳邊跑才勉強避開了盔甲的攻擊,秦玉航察覺到了,對方的攻擊速度又變快了!已經超出了他剛纔剛適應的速度。
“去死吧,你這傢伙!!”夏諾晴在後邊襲擊盔甲,但盔甲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一轉身一翻手,夏諾晴就被死死的按在地面了。“我早就死了。”盔甲冷冷的說,“我死得都太久了,久得連自己都忘記了。”盔甲高舉起劍,直想刺死夏諾晴。
“你到底是誰?”秦玉航跑過去,將盔甲一腳踢開,救出夏諾晴就立刻問道,他的眼神如兩道寒光。
“我是誰?問得好啊!我到底是誰?我叫之儡!但除了這個名字之外,我什麼也不記得!!”盔甲近似瘋狂一般喊道,而身體已經向秦玉航他們撲過去。
秦玉航用木棍將他的劍打開,然後向右避開盔甲整個人衝過來的攻擊,然後問:“爲什麼要襲擊我們?”
“爲什麼?是啊!到底爲什麼呢?我只知道,有人出現在這裡,我就該殺!!”之儡揮劍又像秦玉航襲擊而去,他的速度竟然又加快了,這次竟然快得秦玉航連看也看不到。當他知道之儡確實揮劍的時候,他只感到胸膛一陣火熱的疼痛,一道頗大頗深的傷口在胸膛綻開,露出鮮紅的皮肉,滾滾的流淌出血。
“好痛。”秦玉航捂住胸膛說,他還是避開了一點點,要不然,那道傷口要更深!
“秦玉航!!”夏諾晴幾乎是撲過去一般抱住了秦玉航,一看到他的傷口,眼淚竟然冒出來了,眼眶點點的水花。
“哭什麼呢?”秦玉航嘴角勉強彎起笑著,說:“有什麼好哭的呢?你不是一直都挺討厭我的嗎?對於我的死纏爛打……”秦玉航說著說著,竟然因爲胸口的疼痛,而說不出話來。
“我沒討厭過你,從來就沒有啊。”夏諾晴這次真的哭了出來,哇哇的喊著。
“沒事的,沒事的……”秦玉航說,他覺得心底猶如被一陣風灌滿般涼颼颼的,然後輕輕的拍了拍夏諾晴的頭,二話不說的就站起來。
“我一直以爲自己很本事的。”秦玉航臉色安靜的說,像是在緩慢緩慢的述說一個故事,夏諾晴跪跌在地,擡頭愣愣的看著秦玉航,這時她才發現,一米八的秦玉航原來看上去那樣高大。
“我真的覺得自己很本事的。耍槍還是耍得有板有眼的。在學校裡的人際關係搞得很好。成績不錯,總是前十。還是學生會長,每天應對各種各樣的事物都遊刃有餘。有時,我真的覺得自己的人已經做得很好,已經很本事了。”秦玉航說完這段完全都是自誇的話,卻完全不害羞,因爲這一切都是事實,然後他回過頭,看著夏諾晴:“還有一樣東西,我也覺得很本事的。我喜歡上你了,雖然到此刻還在追你,還在半吊子的階段,但你不覺得喜歡上你的我很了不起嗎?”
“你忽然在說什麼啊!!”夏諾晴已經不好意思得亂揮舞著手。
“但此刻,我覺得自己的本事通通都是假的,都是自欺欺人的!”秦玉航幾乎大喊出來了,“我喜歡你,我覺得自己了不起,是自以爲自己能夠保護你,自以爲自己有能力可以照顧你一輩子。但此刻,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我都無能爲力。比如,現在,我想打敗眼前的這個盔甲,又比如帶你回去,我通通都不能做到了。”
“……”夏諾晴沉默了,對於這麼喪氣的秦玉航,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她想不出一句安慰的話,因爲以前的日子,每次都是她不好過的時候秦玉航過來安慰他的。
秦玉航此刻回過頭去,默默的注視著夏諾晴,然後平靜的說:“即使明白事情的結果是失敗,但我也不會放棄的。因爲我就是個傻瓜嘛。”說完,秦玉航已經架起木棍,毫不猶豫的像之儡衝了過去。
就在秦玉航與之儡再次交戰,夏諾晴終於再次站起來,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向秦玉航大喊:“我就是這樣一個軟弱的人嗎?我就是這樣一個只會向別人撒嬌的人嗎?”交戰的兩人都被這喊聲震懾住了,而夏諾晴的眼神無比堅定,身體已經向著之儡俯衝而去。
秦玉航嘴角不禁再次彎起微笑,“果然我還是會無可救藥的喜歡她啊!”他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