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嫁再嫁,罪妃傾天下 冷凝 薄情轉是多情累曲曲柔腸碎10
陶連亭和陶不凡只得慘白著臉,叩頭謝恩,道:“微臣領旨謝恩?!?
陶不凡顫顫抖抖地從趙如海的手中接過了聖旨,這才方站了起來,不安地看著那明黃的聖旨,幾欲昏闕過去,陶不凡忙得抿脣朝陶連亭看去,一臉泫然欲泣,陶連亭使了個眼色給他,陶不凡這纔好容易止住了雷,然後過去扶了陶連亭起來,陶連亭亦是好容易擠出個笑來,一邊小心翼翼問趙如海,道:“不知那正二品的左將軍爲何人,還請公公賜教?!?
趙如海淡淡笑道:“這左將軍原也是萬歲爺一早才冊封的,陶大人不知也是情理之中,啓稟陶大人,左將軍乃是慕容小王爺?!?
“什麼……是……竟是慕容小王爺……”陶連亭驚得忍不住磕巴了起來,忙的扶住了椅柄這才能穩穩地站著,好容易順了幾口氣,陶連亭又忙問道,“小王爺身份尊貴,又才從南方行軍歸來,且老臣聽聞前些時日小王爺一直臥病,萬歲爺怎的就是封了小王爺爲左將軍?慕容王爺竟也捨得讓小王爺遠赴塞北?”
“誰說不是呢?小王爺身份尊貴,萬歲爺自是不願讓小王爺親赴前線的,但是奈何小王爺卻滿含一腔報國熱血,就連慕容王爺也都十分支持,”趙如海解釋道,仍舊一臉含笑,瞧著陶連亭仍舊一臉不解,便又道,“今兒一早慕容王爺帶著慕容小王爺覲見萬歲爺,聲淚俱下誓死保衛天池,萬歲爺極爲感動,當即就冊封小王爺爲左將軍,自然萬歲爺也不會忘了陶公子的,所以便也封了陶公子爲右將軍,等到陶公子從前線回來,萬歲爺必定是會予以重用的,陶大人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喜啊!騸”
既是有這麼慕容南風,又有那麼一個趙志勝,陶不凡能平安歸來,那才奇了怪,陶連亭心中焦急,臉色便就愈發慘白,一時間連笑也擠不出來了,頓了頓,忙得開口,拱手道:“萬歲爺自是一番好意,老臣哪有不知道的?只恐犬子要辜負萬歲爺的美意了,實不相瞞,犬子的身子一向孱弱,昨兒起更是染了風寒,已然昏睡了兩日,也是剛纔聽聞萬歲爺下了聖旨過來,這才勉強穿衣下牀,如何還能奔赴前線爲萬歲爺效力呢?還請公公……”
“陶大人所言不實啊,陶公子好啊,咱們又見面了,”不等陶連亭的話說完,只見慕容南風笑著走了進來,他一早知道陶連亭必定會使詐,所以便跟著趙如海一道過來宣旨,剛纔只是在院中賞花,到了這個時候自然要出面了的,慕容南風笑著走到了陶不凡的面前,輕輕地拍了拍陶不凡的肩膀,笑著對陶連亭,道,“陶大人,這兩日陶公子明明都在京師校場裡面練習騎射來著,昨兒本王還親眼瞧見了陶公子,還與陶公子切磋了一番騎術,陶公子可真叫一個身手矯健,身強體壯,何來染了風寒、臥病不起之說?陶大人疼惜愛子自然是情有可原的,但若是傳到了萬歲爺的耳中,萬歲爺竟誤以爲陶大人這是要欺君瞞上抗旨不尊,那可就不好了,陶大人,您說是吧?鉿”
陶連亭瞧著慕容南風清風朗月的笑,此刻只想上前將此人掐死,平日只知道慕容肅是個老狐貍,不想這慕容南風更是絲毫不遜色,饒是如此,陶連亭也只得忙的點頭,咬了咬牙,對慕容南風道:“剛纔不過是微臣一時糊塗罷了,多謝小王爺提點。”
“陶大人能想得開自然是最好,都道是富貴險中求,其實功名又何嘗不是?如今萬歲爺既然給了陶公子建功立業的機會,陶大人並不是小腳婦人,且陶公子也不是黃口小兒,陶大人自當放陶公子去一搏,”慕容南風對著陶連亭稍稍點頭,一邊又對陶不凡,道,“陶公子,以後你我可就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了,咱們必定要肝膽相照,等到了北疆,咱們都要好生配合趙將軍纔是?!?
“是,多……多謝小王爺提點?!碧詹环裁c頭道是,身子卻開始輕輕顫抖起來,他素來對這個小王爺是膽怯三分的。
慕容南風只當沒有看見,陶連亭卻忙道:“既如此,微臣這就帶犬子下去準備了?!?
慕容南風看了趙如海一眼,趙如海隨即躬身道:“陶大人陶將軍不用麻煩了,萬歲爺的旨意是即刻啓程,一應的物品也都已經準備好了,如今馬車和侍衛都已經在陶府門前待命了,請左將軍和右將軍即刻出發,老奴也好回宮覆命?!?
“是,”陶連亭此刻只覺得五雷轟頂,眼看著陶不凡一臉懼色,卻並不能伸手阻攔,反而還要親手將他送出,陶連亭只覺得自己都虛脫了,到底還是拜了拜手,道,“不凡,走吧,一路保重?!?
“父親!父親!父親!”陶不凡驚恐連連,卻還只得跟著慕容南風出了陶府。
走出陶府,慕容南風將趙如海帶到一邊,從口袋中掏出幾張千兩的銀票遞到趙如海手中,一邊正色道:“此番本王一去,不知何時能歸,還請公公一定多多照顧貴妃娘娘?!?
趙如海忙擺手,道:“小王爺切莫如此,老奴深受貴妃娘娘的恩澤,雖然不敢說能照顧好貴妃娘娘,但是卻也一定盡心盡力,實在不能收這些子的?!?
“公公只管收下就是,旁的不必多想?!蹦饺菽巷L卻不由分說將銀票塞進了趙如海的手中,趙如海只得收下,又答謝了慕容南風。
慕容南風又掏出了幾張銀票,道:“這些子,代爲公公交到彩英姑姑手裡,也請她多多照顧貴妃娘娘?!?
“是,小王爺當真是疼愛貴妃娘娘?!壁w如海一併收下,感慨道。
慕容南風抿了抿脣,然後走到馬車邊,瞧著正怯生生看著自己的陶不凡,還有在一旁慘白著臉、扶著石獅子嘆息的陶連亭,心裡面一陣譏誚,陶連亭那般奸猾之人,竟沒有能耐調教出一個如他一般的兒子,當真也算是失敗。
“陶公子,請吧?!蹦饺菽巷L對陶不凡淡淡一笑,順手拍了一下陶不凡的肩膀,直嚇得陶不凡渾身一顫。
“是,”陶不凡忙得爬上了馬車,一坐在上馬車便就忙掀開了窗簾,對陶連亭哽咽道,“父親,父親,兒子要走了……”
陶連亭心神俱裂,一時間竟說不出話,只是嘆息著搖了搖頭。
慕容南風譏誚地勾了勾脣,然後一躍翻身上馬,他可沒有坐馬車的習慣,猛地抽打胯下的汗血寶馬,慕容南風氣壯山河地吼道:“駕!”
那馬兒長嘶,率先向前奔去,後面一行才忙的追上,陶不凡被顛地難受,只得放下了窗簾,抱著聖旨,靠在馬車壁上,嗚嗚地哭了。
慕容王府。
慕容微雪是到了用晚膳的時候,才從慕容肅的口中聽到慕容南風已然奔赴前線之事,她平素住在深宮,自是不知這些子前朝政事,成卓遠也從來不會在她的面前提及,且她也是一向也不關心這個,只守在初雪殿安分守己做她的娘娘罷了,所以聽到這事兒的時候,慕容微雪自是十分震驚,又是擔心,一時間連晚膳也吃不下了。
慕容肅還有政事要忙,自是不能多陪慕容微雪,且慕容微雪又十分懶怠,便就早早地回了玄月館去了。
青玉瞧著慕容微雪心情鬱郁,便找來了女紅,坐在慕容微雪邊上,和慕容微雪閒聊解悶。
“還沒進宮的時候,每年這個時候,娘娘就要動手做冬日的衣衫了,等到冬日,娘娘便就能做出好些件來,等到了冬日,娘娘便就還是做第二年的春衫了,真是日日都不閒著,”青玉一邊繡著花,一邊笑道,“娘娘嫌府上繡孃的手藝不好,所以是必定要親手給王爺和小王爺做冬裝的,王爺心疼娘娘,不讓娘娘動手,但小王爺卻偏只穿娘娘做的衣服,裡裡外外都必定出自娘娘的手,旁人做的,可斷斷入不得小王爺的眼,後來娘娘入宮了,奴婢還擔心好長一段時間,不知道小王爺以後該穿什麼的好呢?!?
慕容微雪看著青玉靈巧地穿針引線,一時間看得有些入神。
從前每日她必定是要花些功夫做女紅的,倒不盡都是裁做新衣,因爲慕容南風平時都要舞刀弄棒的,少不得就要弄壞了衣服,便就巴巴地找她給縫補,慕容微雪嫌他小氣,不過是件衣服,丟了也就罷了,哪有王爺還穿打補丁的衣服?慕容南風卻不肯,說是妹子親手做的衣服,他是斷斷不捨丟了的,便就死皮賴臉地央求她幫著縫補。
她如何能夠拒絕?但是她卻也見不得他出醜,所以便會在那補丁上繡上一朵雪絨花,給掩住了,那是慕容南風最喜歡的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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