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嫁再嫁,罪妃傾天下 南行 消息竟沉沉今夜相思幾許14
青玉這才鬆了口氣兒,昨日晚上慕容微雪自是一夜難眠,現(xiàn)在睡下也是應(yīng)該,青玉忙取了羊絨毯子給慕容微雪蓋上了,因爲(wèi)今日天氣晴好,青玉也打開了窗子裡頭的一層紗簾,陽光柔柔地曬在慕容微雪的臉上,慕容微雪忽然睜開了眼。
“無妨,原本也沒睡著的,”慕容微雪坐了起來,然後揮了揮手,頓了頓,問道,“青玉,你可取了茶回來?”
“是,娘娘吩咐的,奴婢自然記得,奴婢這就拿來給娘娘瞧,”青玉忙跑到外面取了兩罐子的茶葉,一邊遞給慕容微雪,一邊笑著道,“這一罐是娘娘要的西域茶,原是固城王覺得稀罕,在京師沒有喝過的,所以才特特派人送了幾罐回來的,昨天才到京師的,萬歲爺正好今日也賞了王爺一些的,奴婢覺得,萬歲爺知道娘娘愛茶,必定已經(jīng)被娘娘留下了的。”
青玉瞧著慕容微雪並不說話,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另一隻白瓷罐子,然後便趕緊地解釋道:“這一罐子是今年的第一茬西湖雨後龍井,也是今兒定安王才送來的,真是稀罕得緊,竟比往年都提前了一個月呢,只怕宮中還沒有這樣好的茶呢,王爺知道娘娘素來最愛西湖龍井,便讓奴婢把這一整罐子都給了娘娘,讓娘娘帶進(jìn)宮裡去的。”
慕容微雪伸手取過那罐西湖龍井,一時間竟有些發(fā)呆,那茶罐是白瓷的,上面繪著春日泛舟的圖景,通體的顏色,都是深深淺淺的綠,那種柔和的綠,生機(jī)盎然又一派閒適自在,那樣的如畫風(fēng)景,讓人都挪不開眼。
過了一會兒,慕容微雪才緩緩打開那茶罐,那龍井的濃香登時就撲面而來,讓慕容微雪好一陣窒息,過了一會兒,慕容微雪才緩過來,假裝隨意問道:“定安王竟然也來了?今日都來了些什麼人?”
青玉瞧慕容微雪比昨日多了些精神頭,自然高興,便坐下來跟慕容微雪說道:“可不是嗎,今兒來的人卻是不少,仁親王、熙親王、豪親王、定安王,還有曹大人、蕭大人他們都來了,其他的也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倒是剛剛開席的時候,定安王卻忽然身體抱恙,並未入席,就先走了,說起來定安王真是深居簡出,這一次倒也是給足了咱們娘娘的面子。”
“青玉,你且出去吧,我乏了想睡一會兒。”慕容微雪眼簾微垂,淡淡道。
“是,奴婢就不打攪娘娘了,奴婢告退,”青玉收起了兩罐茶葉,又問道,“娘娘,這紗簾……”
“開著吧,難得這樣好的陽光,”慕容微雪道,朝外面看去,淡淡道,“春光如許,怎可辜負(fù)?”
“是,奴婢告退。”青玉給慕容微雪蓋好了毯子,然後輕手輕腳地退下。
定安王府。
今日,孫柏濤親自去了陶府和趙府一趟,人剛剛回來,陶府和趙府兩家自然都不是好相與的,饒是孫柏濤伶俐,此刻也是乏得厲害,想著曹楚仁必定要到傍晚時候,纔會回來的,便就想著先回房打個盹兒,不想纔剛剛上了牀,就聽到外頭的小廝叫著“王爺回來了。”
孫柏濤心裡已經(jīng),忙的又穿上了鞋子,急匆匆地就趕了出去,果然一到大門口,就瞧見了定安王府的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孫柏濤忙迎上前去:“王爺,您回來了?”
打開了馬車門,瞧著曹楚仁臉色不好,孫柏濤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麼,忙著給曹楚仁放好了腳凳,曹楚仁一言不發(fā)地下了馬車,一言不發(fā)地擡腳就朝裡面走去了,孫柏濤不知道曹楚仁是怎麼了,心裡面自是七上八下得很,忙跟在了後面。
曹楚仁自是心情不好,所以也根本不想留在慕容王府宴飲,若是一會子成卓仁他們再給自己難堪,曹楚仁也怕自己會忍不住,但這三年不論如何,他都必須忍得住的,所以便索性找了個藉口先回來了。
孫柏濤給曹楚仁端了一杯參茶上來,道:“王爺,您喝口參茶,潤潤喉。”
曹楚仁抿了一口,將參茶放在一邊,問道:“昨天讓你辦的事兒,辦的怎麼樣了?”
孫柏濤忙道:“啓稟王爺,奴才按照王爺?shù)姆愿溃呀?jīng)將畫兒和寶劍都給陶連亭和趙志勝送了去了,且都是私底下送的,表面上也送了另一份賀禮,必定不會讓別人知曉的,請王爺放心。”
曹楚仁舒了舒眉,又問道:“那陶連亭和趙志勝都是個什麼反應(yīng)?”
“這個……這個……陶大人一向清高自許,趙將軍也是脾氣直爽。”孫柏濤一時間有些爲(wèi)難,不知道怎麼說,躊躇了好一會兒,才委婉道。
“哼,本王身份微賤,雖然得先帝恩典成了王爺,但到底如今先帝不在了,本王這個王爺也當(dāng)?shù)糜忻麩o實(shí),他們自是不屑,覺得本王這是在巴結(jié)他們,也是,如今他們兩人正得勢,自然巴結(jié)他們的人不在少數(shù),又怎麼會嫌多本王一個?”曹楚仁冷然一笑,抿了口參茶,笑意更深了,又道,“只是假以時日,他們一定會明白,本王可不是在巴結(jié)他們,而是在給他們巴結(jié)本王的時候留個臺階下。”
孫柏濤忙點(diǎn)頭道:“王爺自是要幹大事兒的,如今雖然一時受困,但假以時日,必定宏圖大展!”
“秦風(fēng)揚(yáng)這次事兒辦的不錯,”頓了頓,曹楚仁道,“一會兒你寫信告訴秦風(fēng)揚(yáng),告訴他以後每年的第一茬西湖雨前龍井都要讓人快馬加鞭送到京師,要把這事兒當(dāng)成軍機(jī)大事兒來辦。”
“是,奴才遵命。”孫柏濤應(yīng)承著,躬身退下。
趙府。
一日觥籌交錯,過了傍晚,趙志勝送走了所有賓客,便急匆匆地去了後院。
“娘娘在裡面嗎?”趙志勝瞧著嬌杏站在門口,便問道。
嬌杏的臉微紅,道:“啓稟老爺,娘娘在裡面沐浴呢。”
趙志勝隨即明白,趙蘭兒還未歸寧的時候,便就已經(jīng)吩咐了自己先找好了催孕調(diào)理的方子,如今歸寧在家,每一日必定要用按照那方子沐浴一個多時辰的。
趙志勝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知道了,一會兒娘娘沐浴好了,你去前院告訴我一聲。”
“是,奴婢遵命。”嬌杏忙答應(yīng)著。
趙志勝雙手附後回了前院書房,趙志勝是武將出身,這書房也頗爲(wèi)豪氣,一看就知道是尚武之人,趙志勝關(guān)了房門,從櫃中取出一個長長的錦盒,然後打開,驀地眼前一亮,伸手就握住了裡面的寶劍,下一秒,寶劍出鞘,劍鋒微藍(lán),還帶著“嚶嚶”的聲響。
真是一把好劍。
趙志勝愛不釋手,在手中把玩著,心道,曹楚仁那人平日瞧著不動聲色的毫不起眼,竟不想?yún)s也是有些家當(dāng)?shù)模@飛虹寶劍,和當(dāng)年白雲(yún)初用的寶劍,一模一樣,這樣的寶劍,那曹楚仁竟有,而且竟也捨得送來。
想著白日裡那孫柏濤送寶劍時候的恭維模樣,趙志勝忍不住勾了勾脣,到底如今自己是國仗了,真真是不錯。
“咚咚咚!”
聽到叩門聲,趙志勝手腕一轉(zhuǎn),寶劍歸鞘,將劍放回了櫃子,趙志勝放到:“誰啊?”
嬌杏忙道:“啓稟老爺,娘娘請老爺去後院一趟。”
“知道了。”
趙志勝跟著嬌杏一道前往後院,到了門口,嬌杏自是老老實(shí)實(shí)地站在門外,趙志勝看著嬌杏縮手縮腳的模樣,蹙了蹙眉,然後擡腳走了進(jìn)去。
趙蘭兒穿戴整齊地坐在軟榻上,一身嫣紅彩繡石榴紋素軟緞對襟長袍,頭髮還溼漉漉的,上面剛?cè)竞密岳蚋嘧樱@樣披散下來,越發(fā)顯得人白皙如玉明豔動人,趙蘭兒瞧著趙志勝走進(jìn)來,笑著站了起來:“父親來了。”
趙志勝走到前面,躬身行禮,道:“末將見過蘭妃娘娘。”
“父親快請平身,坐下吧,”趙蘭兒一邊說著一邊坐了下來,親手斟了茶給趙志勝遞過去,道,“父親請用茶。”
趙志勝道:“末將多謝蘭妃娘娘。”
趙蘭兒抿了口茶,然後道:“今日的宴席,父親覺得如何?可還順利?”
趙志勝點(diǎn)點(diǎn)頭,道:“不錯,該到的都到了,就連仁親王、熙親王還有豪親王都派人送了賀禮過來。”
趙蘭兒也點(diǎn)點(diǎn)頭:“這是自然,今時不同於往日,父親可是萬歲爺?shù)脑勒桑麄冏匀粫缘幂p重。”
趙志勝抿了口茶,急道:“娘娘,還有一事,末將心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