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表哥來說,早起已經成了一個習慣,但一般來說,你天天起那麼早,要麼就是失眠了,所謂天天失眠就是NTM的更年期開始了,睡眠的多少對你已經無所謂了。問題是,我還年輕啊!我要睡覺啊!可是表哥大清早的在隔壁房間‘乒乒乓乓’的擾人清夢真的好嗎?現在······現在才五點多啊!
我無奈的一翻身,直接把頭埋在枕頭下,我是一個勵志青年,不想跟一個正在更年期過渡階段的青年人鬧,迷迷糊糊中我又睡著了,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聞到了一股香味,然後我的肚子就叫了。我走出臥室,到了廚房門口,看見表哥正在忙著做飯,香味就是從這裡飄出來的,特別是餐桌上的那碗粥,都讓人恨不得上去喝光它,我嚥了咽口水。
這時表哥看到我了,就邊忙邊對我說:“聰寶,快去洗臉要吃早飯了!”我應了兩下就跑到廁所去了,那一桌子吃的真的很饞人,要粥的有粥,要蛋的有蛋,要青菜的有青菜······特別是那香味,簡直是撲面而來·啊!
於是我跟表哥邊吃邊聊著天,我塞了一嘴的青菜,含糊不清的跟表哥說:“哥,後來你們怎麼樣了!”
表哥邊吃邊回憶的跟我聊,看來他還是聽清我說什麼了,表哥擡頭望著天花板對我說:“後來啊······”
那是表哥他初二的時候······
第三屆運動會結束了,是043班得了第一,可是這個第一卻是因爲044班的一位運動員在跑的過程中摔倒了,緊隨其後的向沅佳還沒反應過來就衝過去了,到了終點。結果,044班就藉此爲藉口,不僅謗了向沅佳,還要要求重新比一次。
“不公平!我班同學摔倒了,後面的運動員都放棄跑去終點,只有向沅佳,她直接忽視孫依晨,跑去終點,她把友誼放在第一了嗎!”044班的體育委員田明不甘的對校方說。
鄭子宏聽後就不高興了,走到田明前面不以爲然的說:“你這麼說我就不贊同了,沅佳本來就在孫依晨身後緊追不捨,孫依晨快要接近終點的時候摔了一跤,即使向沅佳反應過來了,那也超過終點了,跟何況沅佳到終點的時候也體力不支了,還讓她去看孫依晨?你特麼是沒人性吧!救自己損別人!”
044班的班導聽鄭子宏這麼罵人,瞬間唐僧附體,“你怎麼這樣罵人,這麼少教啊!吳老師你就是這樣教學生的!”
吳老師聽044班的班導這麼一說瞬間皺眉了,也一針見血的說:“趙老師,咱們都是行教育事業的,要教好學生,就得先自己帶頭!但是趙老師剛纔的話說著我怎麼覺著哪裡不對勁啊!”
044班班導被吳老師這麼一說就立馬閉嘴了,田明又繼續說:“你的話有道理是不錯,可是,向沅佳是看都不看孫依晨就直接衝向終點,她們隔多‘近’啊,能讓向沅佳看都不看孫依晨就跑了!你這話靠嗎,明明就看的出向沅佳太想贏了,她不想放棄這機會,故意無視孫依晨,她品性怎麼這樣啊!說我沒人性!她向沅佳纔沒人性吧!你們三班個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鄭子宏一聽,瞬間被田明那一句話給激怒了,鄭子宏直接一拳上去:“我艸你麻痹!”結果還沒打到田明就被吳老師拉住了,吳老師也憤怒的對鄭子宏說:“你這是要幹什麼!要在這麼多老師眼皮子低下動手打人嗎!”
鄭子宏也不弱勢而是指著田明說:“他罵我們全班人!我就算不動私,那也要捍衛我們班的聲譽啊!”
“就是啊!老師,這樣放縱他們以後肯定要被他們壓著的,我們也有榮譽感啊!”於軒冉也應聲附和鄭子宏,結果三班學生都起鬨了。
“就是!”“不能放縱”“是他們欺人太甚”
吳老師一聽,不是縱容鄭子宏,也不是放縱四班,而是跟正在看戲的校長說:“校長!我覺得我們班有錯,但是他們四班也欺人太甚了······”
校長就慢慢聽這吳老師的自我悔過和報告四班的不益。
就在他們這邊正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孫依晨已經到醫務室來了,向沅佳也緩緩的走在後面陪了過來,但是向沅佳在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下,差點摔下去,好在陳昱棋後來追過來了。
到醫務室的時候,孫依晨在裡面,向沅佳就在外面。一位校醫給向沅佳檢查之後,陳昱棋就問:”老師,她沒事吧?“
校醫給向沅佳把腳擰了兩下之後站起來說:“沒事,只是腳崴了一下而已,敷一點藥過幾天就沒事了!”
校醫走進去看孫依晨之後,陳昱棋坐到向沅佳邊上,遞了一瓶水給她問:“感覺還好吧!”
向沅佳擰開瓶子,喝了口水·,“嗯”了一聲。“呼”陳昱棋也鬆了一口氣,看著醫務室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時,向沅佳突然開口了:“棋仔!我在你們眼裡是不是跟那種小人一樣啊!”
陳昱棋下意識的說:“你不知道比其他人好哪裡去!”
“爲什麼?”向沅佳疑惑的問。
陳昱棋坐正了跟向沅佳說:“你看你,善良,沒有心機,不像其他女生那樣現在就開始打扮,你更接近於我們男生,那些誹謗你的人根本就不瞭解你!”
“那棋仔,你瞭解我嗎?”向沅佳問了一個看似白癡卻又不白癡的問題。
陳昱棋想也沒想就直接說:“當然,我是什麼人啊!”
向沅佳聽後笑了,她低下頭心中卻在默默的想:當然什麼?當然是不瞭解還是······
很快放學了,沒有人會想到,在某一處偏僻的小巷,有兩夥人正準備火拼,濃濃的**味都沒人敢路過這裡了。
“鄭子宏你特麼到底要幹嘛!”田明指著鄭子宏說。
鄭子宏拿著根木棍,腳踩在一塊石頭上說:“要麼明天你主動去給沅佳道歉,要麼今天我把你打趴了,然你跪在沅佳面前道歉!”
“鄭子宏!你是在做夢吧,我沒在全校‘宣傳’向沅佳就不錯了!還要我去道歉!”田明很囂張的說。
這時鄭子宏這邊跑來一個人,鄭子宏問了聲:“棋仔!怎麼樣?”
“有軒冉陪沅佳回去沒問題!”來人正是陳昱棋,他剛送走向沅佳和於軒冉。
“看來你很囂張啊,今天我還非揍你不可了!”鄭子宏皺著個臉說。
“欺人太甚!”田明直接把書包扔了過去,於是這場戰爭在田明的書包下開戰了······
最後這羣打架的人重傷的重傷,輕傷的輕傷,進醫院的進醫院,進藥鋪的進藥鋪。
第二天,吳老師非常生氣的站在講臺上,臺上除了老師還站著六七個人。向沅佳還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就連陳昱棋今天都沒來,最後她在別人的口中知道了,昨天晚上鄭子宏和四班人打羣架,陳昱棋進醫院了,而且他還是傷的最重的一個。
那天陳昱棋正跟一個人纏抱在一起,結果被不知名的一個四班的學生一棍打在後腦勺上暈了過去,其他人見有人暈了就都停手跑了,最後還是鄭子宏和兩個人把陳昱棋帶醫院去的,據說當時陳昱棋的頭流了好多血······
我聽了之後不由得全身打顫,我記得那次表哥從醫院回來之後還被大伯狠狠的罵了一頓,大伯從沒有那麼生氣過,表哥那是第一次跟別人打架,看來小的時候還是不知輕重,畢竟,年少輕狂嘛!我停下手中擦盤子的動作,問表哥:“後來沅佳姐到看你麼?”
“到了!”表哥隨口回答了一聲,顯然這還有內情。我知道是後來表哥他們都被校長狠狠的批了一頓,寫了檢討,也不知道有沒有記檔案,以我估計是記了吧。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接通知後,手機裡傳來的聲音是我萬分熟悉的,我的老友——段弋其,這可一算是我交友界中最大的成就了,他人際關係好的不能再好了,就連我的工作都是他介紹的,所以聯繫人的事就拜託他了。
“聰哥,你上次不是託我找知曉老家嗎?我知道!”
“在哪?”
“在西藏!待會我把具體位置發短信告訴你!”
“好!”跟弋其掛了電話之後,我就急忙的跑去收拾東西了。
表哥跑的臥室門口說:“這麼快就要走了?”
我匆匆忙忙收拾了幾件衣服之後,說:“我還會來的,我得先回上海,收拾一些必要的衣物!”
表哥笑著點點頭,我也回了表哥一個笑,整理好一些東西后,我向表哥告別了,我大概才只留在表哥家一天吧,心裡總有一些說不過去的滋味。
在長途大巴上,我看到了這晚上的夜路,那是一片的漆黑,漆黑到讓人感到前方一陣渺茫無助,不過好在我還有兩雙眼,那就是我的眼睛和我心的眼,就像大巴車的車燈和司機的那雙眼睛,指引著在黑途中的我們,讓我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