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跌落懸崖的那瞬間,我猛然意識到我完了——這不是在做夢,是真的徹徹底底完蛋了。
我記得這是一個舉國歡慶、遊人如織的國慶節(jié)裡,原本一向喜歡宅家裡躲清靜的我,也不知道犯了那條神經(jīng),好死不死居然頭腦發(fā)脹,突發(fā)奇想想去看看巍峨的大雪山,於是不顧勸阻撇下家人,獨自一人踏上了追逐雪山的這條不歸之路。
我實在回憶不起當時我到底是怎麼摔下懸崖的?在急速下墜的過程中,我不顧一切的慘叫著,在那霎那間,我突然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好慢。。。。。彷彿拉長了身體一般,我這短暫的三十年人生猶如電影一般在腦海裡不斷映畫;慢到甚至我可以有充分的時間來想象我摔到崖底的悽慘結局——屍體到底是會成粉碎狀又或是鼻涕狀...... 耳旁的風瘋狂的呼嘯著,天地間也恍然混爲一體,我聲嘶力竭的在半空中嚎完那嗓子後,悲倉的閉上眼睛,準備接受這無語的命運結局。
。。。。。。
沒有想象中的巨大沖擊力,也沒有身體四分五裂感,甚至沒能感覺到一絲的疼痛,我睜開了眼,白,很白,一團雪白圍繞著我的眼睛。上帝啊、真主啊、神仙菩薩們哪,不是吧?生前看過許多玄幻小說,也讀過些許靈異故事,作者大大們不是都說人生的盡頭是要接受審判的麼?老天爺,原來那些碼字兒的都是些老忽悠啊!這雪白雪白的到底算咋回事兒?地獄?天堂?牛頭馬面哥、天使大姐們,你們到底在哪裡啊?
。。。。。。
我突然嚴重意識到,現(xiàn)在的我不是已經(jīng)徹底完蛋了麼?怎麼腦子裡還會有意識?甚至還可以進行判斷?難道人死以後真的有靈魂?剛纔摔下懸崖的只是我的肉身,現(xiàn)在停留在這一團雪白之中的是我的靈魂?
額????
我嘗試著想動動身體,扭扭脖子,卻沒有絲毫反應,甚至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我靜下心來,確定了——人死之後果然是肉身消滅,靈魂依然,現(xiàn)在的我,可能就是聊齋中的孤魂野鬼吧。好吧,好吧,命運的終點終於到了,可憐我那如花的妻、三歲的娃。。。。。。我輕輕的嘆了口氣,再次閉住了眼睛——既然如此,只能認命了,至於天堂還是地獄,隨意吧!
。。。。。。
突然,一縷若有若無的聲音隱隱約約的不知從何處傳了過來,我不由得再次睜開了眼睛,眼前依然是那團雪白雪白,我努力想找到聲音的來源,卻實在無法判斷出聲音的出處。
過了良久,那聲音彷彿慢慢靠近了我,圍繞住我,最後居然在我腦海裡漸漸清晰了起來,仔細一聽,感覺那聲音好像是在跟我講話。
“哎,兀那小子,說你呢,你怎麼掉這兒來了?”
我無言哪,很無言哪!這不是咱也不想不知道咋的就掉這兒來了麼?我咋知道我怎麼就偏偏就摔懸崖了?剛想張嘴回答,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怎樣,那嘴彷彿就跟不存在似的——發(fā)不了半點音兒哪。
“哈哈哈,小子,你還挺逗,都摔成了一灘狗屎了,你還跟這兒和咱家貧呢?”
我心中一動,咋的,這什麼“咱家”居然能聽到我腦子裡想的東西?
“哈哈,當然了,你也不看看咱家是誰?小子,甭犯嘀咕了,就算告訴了你咱家是誰,諒你也不知道,說吧,上路之前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咱家今天心情好,可以勉爲其難的滿足你一個願望”。
暈,滿足我一個願望?這不是阿拉丁故事裡的神燈把戲麼?莫非這“咱家”就是傳說中的燈神?
“趕緊的唷,小子,咱家可沒什麼耐性,了無心願的話,咱家這可就送你上路了喲”
“別,別啊咱家,哦,不,大仙,我這不正在思考麼”
“思考,呵呵,好吧,咱家就等你五秒,超時就拉倒”
我心裡一個激靈,我擦,這是真是假?莫非我碰見了傳說中的大仙?不過眼目下這狀況不由得我不信,管他的,死馬當活馬醫(yī)了,這咱家大仙不是說可以滿足我一個願望麼?但他卻沒說是什麼類型的願望,眼目下我心裡最大的願望就是我還不能死,我孩兒還那麼小,可不能就這麼糊里糊塗的就給人當後爹養(yǎng)的了。
“大仙,我只有一個願望,能把我送回過去不,最好回到我來雪山之前在家裡的時候”——我趕緊在腦子裡想著這個微不足道的小願望。
“哈哈哈,就小子精,咱家就知道你怕死,嗯,這個麼。。。。。也罷,看你孩子還小的份兒上,咱家就勉爲其難的幫幫你”
我心中一陣狂喜,哈哈,看樣子,這咱家果然是一位神仙,而且還菩薩心腸、法力無邊,要是真等俺重回了在家的時候,打死我也龜縮在家裡歡度國慶,決計再不到這勞什子雪山裡來。
“不過,小子,想達成這個願望可不容易喲,咱家也有點小事要你幫幫忙,你幫了我,咱家自然也會幫你,你看如何?”
我立刻從歡樂的巔峰一下子跌入了痛苦的谷底,這啥跟啥呀?這算啥仙兒哦,還帶討價還價的?難道這世上居然還有連神仙都做不到的事情麼?
“答應不?不答應就算”(看樣子這位爺是個急脾氣)
“得啊”,這不擺明了我沒選擇餘地麼——“大仙,您請吩咐”
“哈哈,算你小子識相,是這樣啊,最近咱家閒的無聊,就玩了一款遊戲,不過那遊戲挺難的,咱家如果不作弊,怎麼也通不了關,弄得其他哥們兒都笑咱家沒本事。我知道你喜歡玩遊戲,水平嘛,也馬馬虎虎,現(xiàn)在這樣,我這就把你送到那遊戲裡,你就代表咱家憑真本事通一次關,你啥時候通關了,啥時候咱家就滿足你那個小願望”
暈哪,我心裡一陣嘀咕:這天上的大神們都咋的了?不普度衆(zhòng)生改耍遊戲了?沒看見現(xiàn)如今這世界金融危機橫行、希臘政府正面臨破產(chǎn),中東遭遇了阿拉伯之春,非洲還有多少饑民等著他們搭救麼?
”呔,小子,不許無禮,咱家的事情不由你胡評亂說,膽敢再胡思亂想,剛纔的事兒立即作廢,咱家這就送你上路滾蛋“。
“啊,大仙饒命,答應,答應了”。
“哼,算你識相,小子,咱家送你進去之前,得先跟你約法三章,第一、遊戲裡你的命也只有一條,如果被殺,不能復活,你可得小心你的小命。第二、不準告訴遊戲裡的任何人物,你的身份?第三、嗯。。。。第三暫時還沒想好,想好之後再告訴你,總而言之,你不準在遊戲裡泄露半點你的來歷和咱家的情況,如果捅了簍子,哼哼”。
我有點蒙,這啥玩意兒啊,玩?zhèn)€遊戲都帶有生命危險的?還有丟小命的可能性?千萬別給俺弄到啥戰(zhàn)地、穿越火線這些品種裡去啊,咱沒當過兵,完全沒有戰(zhàn)爭經(jīng)驗,真被送進這種遊戲,基本就等著挨槍子兒吧。
“小子,就你貧,進去之前,咱家送你件法寶,接著”。
我琢磨著我這連眼珠子都動不了,還接著?拿啥接呢?突然在腦海裡印出了一件事物,一個黑乎乎、圓溜溜的黑鐵坨躍入腦海。
我心內(nèi)一喜,神仙給的東西,當然是神器了,不過隨即我立刻蛋疼了,那黑鐵坨下方正書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語言轉換器”。
這東東也算——法寶?啊?唉!
正胡亂揣摩著,突然眼前的那團雪白猛然間亮了許多,白晃晃的刺得我眼睛一陣生疼,不由得閉住了眼。
“去吧,小子,給咱家好好露把臉,努力幹,通關的時候,就是你回家的時候,祝你好運”。
媽呀,還祝我好運,這大仙實在太“友善”了,鄙人還來不及的內(nèi)牛滿面,忽覺全身向下一沉,一股巨大的拉力將我全身吸了下去,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