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華兩眼放光:“什麼任務？快說，隊長。”

高隊長神秘地笑:“你猜。”

劉志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猜不出來。”

高隊長:“上山打老鼠。”

劉志華再次直起腰，瞪大眼睛:“什麼？讓我捉老鼠去？我不幹，這不小看人麼？”

劉志華委屈地扭過臉。

高隊長拍劉志華的肩膀:“這項任務很重要，也很迫切。”

劉志華轉過臉，看著隊長。

高隊長:“敵人使用了細菌武器，用飛機空投了細菌彈，你也看到了，現在，好多戰友都得了傷寒病。你這幾天，給咱到處找老鼠，然後消滅掉。”

劉志華點點頭：“好。”

高隊長：“還有，如果發現蒼蠅、蚊子、跳蚤、臭蟲之類的，也要掩埋掉。這些昆蟲都是從細菌彈裡面掉出來的，都有病毒。這些病毒已經順著風蔓延到整個戰場和各個村莊。我們必須儘快把它們消滅掉，防止病毒擴散。”

劉志華說：“我有一個要求。”

高隊長問道：“你說。”

劉志華說：“給我發一桿槍。”

高隊長：“讓你去找細菌彈，拿槍幹嘛？”

劉志華：“怕遇到敵人。”

高隊長：“我看你啊，是手癢癢，想摸槍了吧？”

劉志華：“嘿嘿。我以前打過獵。”

高隊長：“是嗎？”

劉志華點點頭，說：“那時候家裡窮，沒有肉吃，在跟上父親上山伐木時，我就經常拿上土槍打野雞。我技術可棒啦，連正在飛的野雞都能打下來。”

野外。山林裡，山谷間，到處白雪皚皚，冰雪封鎖著大地，偶有野草露出一點頭來。稠密的樹林，在雪地裡肅然站立。陽光撒在雪地上，有些晃眼。

劉志華揹著消毒桶和鐵鍬，還有一桿步槍，帶著水壺和兩塊壓縮餅乾，在雪地裡行走。

山風吹來，吹著劉志華鋼盔裡露出來的一撮頭髮。

她手拿一個枯樹幹，邊走邊撥開荒草，仔細看地上有沒有異常。

不遠處，一個鐵盒子映入眼簾。

劉志華奔跑過去。

雪地裡，躺著一個黑乎乎的大鐵盒子，兩頭圓，中間敞著口子，分裂成了兩瓣，有些凍死的小老鼠、蜘蛛和凍折了翅膀的蒼蠅、蚊子散落出來，一片一片的。

劉志華用木棍扒拉里面，一大羣綠豆蒼蠅屍體顯出來，

劉志華自言自語：“這就是隊長提過的四格型細菌彈吧？”

她先用噴霧器給細菌彈和周圍的昆蟲噴了藥，然後從背上抽出鐵鍬，在旁邊挖了個坑，把那個鐵盒子連同那些昆蟲一起埋了。

填埋後，她繼續走。

在雪地裡，她發現一隻老鼠，她追著拍打。

打死深埋後，又打了一遍敵敵畏。

很快，在一棵樹的樹根旁，又發現一隻老鼠，她又開始追趕……

雪地上出現一溜動物爪子的印痕，劉志華蹲下腰，看了一下，覺得是野兔爪痕。

她順著爪痕前進，前面荒草叢中，露出野兔灰色的皮毛。野兔正在啃食草莖。

她匍匐著，慢慢靠近。

野兔驚起，在雪地裡跳躍逃竄。積雪很厚，它跑得很慢。

劉志華衝上去，舉起鐵鍬。

傍晚的山林。

劉志華拎著野兔，順著山谷往下走，準備回家。

寧靜的山林下，突然響起敵機的呼嘯聲。

她立馬蹲下，躲進山林。

一架敵機低空飛行，低到能碰到樹梢，盤旋兩圈後，沒有俯衝掃射，而是投下一個黑東西。

黑東西著地後，響起衝擊地面的很大響動，震起圈圈白雪。

敵機準備飛走。

劉志華看著飛機的高度，快速取下槍，瞄準敵機，扣動扳機。

槍響之後，沒打中。

她趕緊朝敵機飛行的前方，再打一槍。

敵機冒著黑煙，順著慣性，連煙帶火地往下衝，撞到不遠處的山頭，響起爆炸聲。

她看見敵機駕駛員跳出駕駛艙，但降落傘沒有撐開。駕駛員掉到了樹上。

她跑過去。

駕駛員讓樹枝插入體內，在樹上死亡。

她跑向黑東西。只見山坡雪地上，躺著一顆翻蓋敞口的彈藥，彈殼裡有多個格，周圍還有活著的蚊子、蒼蠅、跳蚤、蜘蛛等。

劉志華趕緊拿出鐵鍬，挖了個坑，把彈藥填埋了。

她回到窯洞裡的時候，大媽正從大鍋裡撈出熱騰騰的土豆。土豆小小的，圓圓的。

劉志華進來，舉起野兔說：“阿媽妮，看，我打的野味兒，好多天都沒吃肉了。”

高隊長此時也走了進來，問道：“劉志華同志，今天有什麼收穫嗎？”

劉志華說：“有。我埋了兩顆細菌彈，打了8只老鼠，還捉了一隻野兔，還有……”

高隊長打斷她的話，嚴肅地說：“野兔不能吃，和老鼠一樣，有可能攜帶病毒。”

兩人走出窯洞，劉志華挖了個坑，把野兔埋了。

劉志華說：“隊長，最重要的是，那會兒，我還打掉了一架投擲細菌彈的敵機。”

高隊長瞪大眼睛，豎起大拇指：“是嗎？你的槍法越來越準了。前段時間，有個戰士用機槍打下了飛機，你呢，直接用步槍就打下來了，厲害，我會把你的成績向領導報告一下。哦，對了。你給家裡寫封信，報個平安，順帶讓你家人去後勤部領一下你的輸血金去，全隊就你錢最多，聽說能領好幾百塊錢呢。”

劉志華先是吃了一驚，接著平淡地：“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哪還談什麼錢不錢的。”

高隊長大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