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卿月到達(dá)鳳棲宮時,迎接到的是皇后殺人的目光,即便是皇后如此好的修養(yǎng),也忍不住對她擺起了臉色:“王妃!”
“參見母后,”江卿月格外乖巧落落大方的行了禮,起身瞧了一眼倚在椅子上的平王,嘴角帶笑:“勞母后辛苦,照顧王爺一日。”
“平王亦是我兒,”皇后咬牙切齒,本想留下她在宮中,除之而後快,江家那些個沒用的,這麼多年,連一個小小的孩子都?xì)⒉涣恕?
若是,當(dāng)年之事被揭發(fā),後果難想。
“多謝母后,如此便不打擾了,”江卿月伸手拍了拍平王的面龐。
熟睡的人睜了眼,見到熟悉的面龐,緊緊皺眉,卻被人在腰間掐了一把:“王爺醒了,隨妾身回去吧,莫要再叨擾皇后娘娘了。”
平王嘟著嘴又鬧騰了一番,此事纔算了了。
外頭請安的妃子,等的有些心焦。
見著他們二人出來,目光多有好奇,沒踏出鳳棲宮,平王又開始撒潑:“嬤嬤,嬤嬤不見了,我要嬤嬤。”
此舉,引得衆(zhòng)人紛紛側(cè)目。
“王爺莫慌,妾身幫您去尋。”安撫了幾句這才讓人安穩(wěn)了下來,江卿月又折身回去。
還未請人通稟,就有婢女帶著李嬤嬤出來。
只一夜之間,就能看出人憔悴不少:“嬤嬤,回府了。”
江卿月看著她花白的髮絲,有些心疼,畢竟也是照顧了平王幾十年的老人了,還要遭此折磨,到底也是可憐。
順著江卿月的聲音看了過來,嬤嬤渾濁的眼神才恢復(fù)了幾分清明:“王妃。”
心裡緊繃的弦猛然放鬆了下來,王妃來了就好了。
一路匆匆而行,回去嬤嬤就病倒了,平王看著牀上高燒不退的李嬤嬤,站了許久,未曾多說什麼,只是白日裡貪睡的時間變多了。
“王妃今日可是好雅興。”入夜,平王不滿的找她算賬:“令牌還我。”
看著他,江卿月有些無奈:“王爺這話是何用意?”
上前幾步,平王的面色已沒有了之前的和善:“你爲(wèi)何拖延到天明纔來?”
“王爺何必明知故問?”江卿月皺眉看著他,難不成裝傻裝多了,真的傻了。
“呵,本王明知故問?你若是早些來,李嬤嬤也不至於此,我們之間沒有合作的必要了。”平王面色不虞,狹長的眼眸凝聚了寒霜。
沉默的環(huán)境唯有燭芯爆開的嗶啵聲。
“王爺,是想要令牌吧。”淺笑蔓延在嘴角,江卿月手腕翻轉(zhuǎn),一枚雕花的黑色令牌靜靜的躺在她掌心。
盈盈光輝盪漾在令牌面上,看著就是極好的材質(zhì)。
被人點破,平王絲毫沒有尷尬,伸手拿過,指腹觸及到她柔軟的掌心,眸色微變:“王妃聰慧。”
mua的,厚顏無恥,江卿月本以爲(wèi)他多少還有些臉皮,約定未完成,會不好意思要,沒想到如此無恥。
收回令牌的平王興致頗高,一連幾日都是神采飛揚(yáng)的模樣。
江卿月有些氣,琢磨著怎麼給他偷回來。
日子就在兩人鬥智鬥勇中過去,平王被她訛了不少銀子。
轉(zhuǎn)眼,江卿月操辦的模特展臺辦了起來。
散了半個月的傳單,展子開始的日子,來的顧客倒是不少。
江卿月看著黑壓壓的人頭,窩在角落裡滿意點頭,展臺開始前,幕後響起陣陣絲竹之聲,聲音甜美的女子款款上前,開始介紹此次活動,並告知在場留下住址姓名之人可領(lǐng)取小禮品一份。
話音剛落,引起譁然,倒是沒有見著哪家店鋪這般做生意的。
等熙熙攘攘的人羣中譁然之聲散去,主持女子繼續(xù)開口:“此次禮品登記在展臺結(jié)束之後開始發(fā)放,大家稍安勿躁,請觀賞秋棉鋪推出的應(yīng)季新品。”
幕簾之內(nèi)緩柔的絲竹之聲換了節(jié)奏,對著出場的之人的步伐,宛若鼓點舞步融合。
江卿月看著下面百姓的反應(yīng),滿意點頭,這次是成了,平王跟在她身旁,看著她嘴邊的笑容,眸色裡多了幾分溫和。
“展示結(jié)束,秋棉鋪還有好禮相送,此次購買本展臺中出現(xiàn)的服裝,皆半價折扣,並贈送精美禮品一份,買的越多,送的越多,不僅如此,若是邀請到三位新客戶,免費贈送小衫一件。”主持女子甜美的聲音傳遍全場,竊竊私語變成了喧囂。
在衆(zhòng)人情緒被推上高峰之後,女子繼續(xù)開口:“半價折扣三日,三日之後只有七折活動了,七折活動維持五日,五日之後便是九折,九折活動不定期結(jié)束,今日購買服裝超過三兩銀子,可獲得價值一兩銀子的會員卡一張。”
“會員卡?”新生詞彙倒是引起了衆(zhòng)人疑惑。
“憑藉會員卡可優(yōu)先購買秋棉鋪新品,每次購買的銀子可積攢爲(wèi)積分,積分達(dá)到一定數(shù)額,可免費換取新品衣裳一件,且不定期有好禮相送,更有誕辰禮品!秋棉鋪,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現(xiàn)在,秋棉鋪!開放登記售出。”女子笑著指了秋棉鋪的店鋪門口。
烏泱泱的人羣齊齊轉(zhuǎn)頭,雙眼放光看著秋棉鋪,不知是誰開了口:“衝( ⊙ o ⊙ )!”
人羣聞聲而動,招待的秋掌櫃險些被衝進(jìn)來的顧客擠出去,不得不佩服江卿月提前找了二十個壯漢守在門口維持秩序。
“放我進(jìn)去,”顧客被熱血衝昏了頭腦,看著眼前彪形大漢,心中也毫無畏懼。
大漢環(huán)著臂膀,低頭皺眉,鐵一般的肌肉硬了起來:“嗯?”
“沒事,”有了震懾,人羣也尖尖穩(wěn)定了下來,安靜的排隊登記。
秋掌櫃連帶著店裡的幾個夥計忙的頭昏眼花,雖說外頭登記的事被香兒和拂曉、白仁一干人包了,裡頭的人挑挑揀揀,也是累的夠嗆,他很後悔自己爲(wèi)什麼要拒絕江卿月當(dāng)初多請幾個夥計的要求。
另一處,城東衣春閣看著店裡稀稀拉拉的客人,眉頭緊皺,今日,秋棉鋪開展,他自然是要去瞧一瞧的,可是那場面著實衝擊人心,他沒帶多久便回來了。
正走神,忽聽聞:“掌櫃的,今日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