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如風回到幽冥鬼澗的時候,現場一片狼藉,血腥味很重,陳如風捂上口鼻慢慢的走了過去,此時已經不見地獄犬的蹤影,他在四周查看了一番,很多被肢解的屍體不能夠辨認全屍,但想要以頭顱看出是誰並非難事,他忍住乾嘔一一觀察,最終確定了一件事,除三家的總鏢頭之外,其他人都戰死了。
之所以說除三家的總鏢頭之外其他人都死了,是因爲他沒有找到這三個人的屍體,他一路上急趕慢趕的還是來晚了。
三位總鏢頭估計是被地獄犬一族帶走了,而他此刻的處境就比較尷尬,他有兩個選擇,第一,在此地等待逍遙學院的救兵,但逍遙學校離此地還有將近一天的路程,就算逍遙學校的人有坐騎充當腳力,來到這兒也是需要時間,再者逍遙學院身爲僱主,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對此事理會,畢竟作爲護鏢人的性命,僱主完全沒有管的必要。
第二,則是他按照地獄犬留下的蛛絲馬跡進行追蹤,此事做起來尤爲繁瑣,首先他對南境的情況並不瞭解,其次他實力低微,不是地獄犬一族的對手。
但無論哪一種辦法,都不能趁人心意,眼下陳如風也顧全不太多了,只能用第二種辦法。
正當陳如風準備動身之際,在他身後傳來了一聲馬鳴,陳如風回頭去看,只見是宋青婷一個人來了,“你怎麼跟過來了?”
宋青婷到來後,回道,“我擔心你一個人不是對手。”
一句話,讓陳如風的心中升騰起一股暖意。
宋青婷環顧了一下四周,見到了死去的三位哥哥屍首,她強忍著悲傷,最後沒忍住失聲痛哭,陳如風抱著她安慰。
過了一會兒,陳如風鬆開了她說道,“你在這兒等著吧,我決定去地獄犬的老巢看一眼,你父親宋純陽興許沒有死。”
“你一個人去行嗎?”宋青婷不放心的問道。
陳如風幫她擦了擦眼淚說道,“沒事,我比誰都惜命。”
宋青婷想跟陳如風一塊去,陳如風沒讓,她從衣服的口袋裡掏出一個錦盒遞給了陳如風。
“這是什麼?”陳如風正在整理著駿馬的繮繩。
“這裡面是補氣丹藥,你拿著以備不時之需。”宋青婷拿著的錦盒又往前送了送。
陳如風知道補氣丹藥是什麼,也知道它的貴重和作用,他沒有拒絕,接過後將錦盒放在了胸口的位置翻身上馬。
“你一個人小心點。”宋青婷叮囑道。
陳如風點了點頭,看了宋青婷一眼便走了。
宋青婷望著陳如風遠去的身影許久,纔回過神來。
如果說北境妖域盛產靈石,那南境魔域就是魂界之內生長珍貴藥草最多的地方,北境妖域因靈礦山脈而得名,南境魔域又以藥草吸引了不少南境魔域域外的人。
地獄犬一族傾巢而出,回去的一路上定然會留下線索。
一天後,陳如風沿路打聽著地獄犬一族,在即將進入南境魔域之時,陳如風路過一家客棧,便準備進去歇歇腳再走,整整一天他滴水未進。
“店家,上點酒菜。”陳如風進到客棧裡,找了處靠窗的位置坐下後說道。
常在客棧裡的夥計都有眼力勁,誰是爲生活奔波的過路人,誰是有錢打尖住店的富貴人家,一眼便能夠瞧的出來。
夥計見陳如風騎馬而來,又見他衣著整潔幹練,且上身衣服的胸口處印有呼字,一眼便瞧出這不是走鏢人士,就是某個家族的護院,他笑臉相迎,好討賞錢,“客官,住店嗎?”
陳如風沉聲回道,“不住,將酒菜上好之後我吃完就走。”
呼東進等人生死未定,陳如風又哪有閒心在此住店。
“好嘞,客官您稍等。”夥計應了一聲就去忙了。
此時正是晚上,客棧里人數不多,但除陳如風之外還有兩桌客人,這幾人身上帶有兵器,衣著上面髒亂,一看就知是常年奔走於各地的人士。
其中有人說道,“聽說前段時間北境妖域的不死魔功出世了嗎?”
一人回道,“聽說了,後來怎麼樣了?”
那人又說道,“各族派出了不少人,皆爲尋那不死魔功,就連遙遠的西境神域都派人來北境了…”
“然後呢?”一人問道。
那人飲了口酒才說道,“然後各族都沒有找到修煉不死魔功的線索,全都無功而返,不了了之。”
“啊?”另一人震驚道。
陳如風只是聽了幾句,就沒有往下聽了,不一會兒夥計端著酒菜上來了,“客官您的酒菜。”
夥計將酒菜放下後便準備退走,陳如風叫住了他。
“客官還有什麼吩咐嗎?”夥計問道。
陳如風指了指旁邊的座椅,示意夥計坐下後再說,此刻店裡已經出人多進人少,夥計不忙便坐了下來。
等夥計坐下後,陳如風說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一些關於南境妖域的事情。”
“客官您問。”夥計比較有眼力,見陳如風杯中空著,就起身給他倒了杯酒。
陳如風道了聲謝,又說道,“請問此地離地獄犬一族還有多少裡?”
夥計蹙眉看了陳如風一眼,回道,“此地離地獄犬一族已經不遠了,進入南境後往西南方向走,穿過南境妖域的通達城,就會見到三座相連的大山,那個地方叫做三窟洞府,等你見到的時候就知道了。”
陳如風點了點頭,隨手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桌上,“有勞解惑,多謝。”
夥計拿過銀子本想歡天喜地的去了,臨走之前還告訴陳如風,這南境魔域與其它三域不同,每逢到了晚上,夜間裡很多魔獸都會出來覓食,所以常常伴隨著危險,若沒必要還是等天亮再上路。
呼東進等人的安危讓陳如風放心不下,但他修爲不高,生怕夜間在路上遇到危險耽擱了,正當陳如風猶豫去留之時,那旁邊的一桌客人邀請陳如風同行,他們一共有三人,聲稱是由東境人域而來,要去南境魔域採藥好回去販賣換些錢財。
陳如風正愁一個人上路有個三長兩短,就答應了那三個人的邀請。
一行人說走就走,離開了客棧。
夜晚,行走在路上的時候,不時的能夠聽見附近有魔獸的嘶吼聲,那三個人騎著兩匹駿馬,其中有兩個人共騎一匹,四人不敢行快,生怕動靜過大讓魔獸聽見。
這三人年紀不大,三十歲左右,剛開始對陳如風說話還算客氣,但凡陳如風有問的話,他們皆是一一回答。
行了能有三五十里路後,進入了一片枯死的樹林之中,那三人走在最前面,陳如風跟在最後,見三人突然止步不再往前走了,他便問道,“怎麼不走了?”
其中一人冷笑回頭,“走?往哪裡走。”
“什麼意思?”陳如風不解的問道。
這三人在客棧之時,見陳如風出手闊綽,於是才生出打劫的主意,但由於客棧里人多眼雜不好下手,所以才帶著陳如風進入了南境魔域,尋了處四周安靜的地方。
“交出身上的金銀,興許我們哥仨還能放你一馬。”三人中爲首者說道。
這回陳如風算是看明白了,原來這三人沒安好心。
於是,陳如風冷聲回道,“我要是不交呢?”
“哼。”
爲首者冷哼一聲,眼神示意一個同伴騎馬上前,那人來到陳如風身旁後,抽出腰間短刃匕首,向陳如風脖子上刺來。
“砰。”
陳如風一拳頭,將那人砸於馬下。
“沒看出來啊?還會兩下子?”爲首者不敢大意,他看了另外一個同伴一眼,決定兩個人一起動手。
這兩人分爲一左一右,向陳如風包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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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哈。”
兩人口中傳出大喝,壯著聲勢。
“砰,砰。”
陳如風在馬鞍上借力同時踢出兩腳,將這兩人踢於馬下。
這三人修爲低下,不過爲洞氣境而已,又怎麼可能是陳如風的對手。
在陳如風動手的時候,他們三人中有人看出他出手時氣呈淡黃,才知道陳如風乃鍛魂境。
“大哥,是小的有眼無珠,饒我們一命吧!”一人跪地求饒道。
“哼。”陳如風冷哼一聲,回道,“第幾回做這種事了?”
“第一回。”那人說完這三個字,見陳如風冷眼看他,又說道,“不不不,第二回,第二回。”
這三個人雖然觸犯於他,但罪不至死,他出手打斷了這三個人每人一隻胳膊作爲懲戒,之所以不打斷腿是因爲腿斷了就沒法騎馬,隨後陳如風就離去了。
天亮之時,陳如風見到了夥計口中的通達城,這通達城是最靠近東境人域的第一座主城,聽說這通達城內販賣的各種丹藥無數,只是陳如風沒有閒心在此逗留,不然他肯定會去看一看。
又趕了一箇中午的路,陳如風纔看到三窟洞府,只見那三座山相連之間,有成千上萬個窟窿,山體之內往外冒著火紅色的霧氣,上山的路只有一條,由能夠化成人形的地獄犬把守著。
陳如風騎著駿馬走上前,高聲說道,“人族陳如風,求見喬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