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歌舞昇平,好不熱鬧。
莫棄作爲現代人倒是覺得有些無聊。這個舞不好,還沒有春晚的大氣;嗯,這個曲也不好,太過單一。
她哪知道,能和皇帝享受一個級別的舞曲,是何等的榮幸。要是別人聽見她的吐槽,不免要翻白眼。
莫棄並非只顧得吐槽,忘了自己自己來的目的。宴中,安妃她們三人一直呼喚眼色。
莫棄:盛宴過半,我們是否找個理由先撤?
安妃點頭:你進宮不易,要趕緊抓住機會。
公主:快點快點,我都要坐不住了。
慕千決對於她們這種小兒科的眼神看在眼裡,不過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羣女人,能商量著什麼?無非就是待不住了,想著趕緊離席。
他嘲笑的將手裡的酒一飲而淨,順著杯子沿看過去,發現慕霜寒對莫棄這種小兒科的做法也全程看在眼裡,但是眼神之中的情意……
呵呵,皇兄,在這宴席之上你都不能全然專注,你拿什麼與我鬥呢?慕千決看向皇后,皇后一臉笑意。
皇后又豈會幹坐著?安妃和莫棄的會意她全然看在眼裡,你們想輕易離席?既然來了,就別想輕易的走!
安妃剛起身,準備以透氣爲由離席,沒想到皇后笑意盈盈的朝著莫棄方向開口。
“韓王家的,你在韓王哪裡住的可還好?”
莫棄對於這稱呼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說了半天,發現大家都看著自己,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慕霜寒名義上的側妃,說白了就是妾,連兒媳婦都算不上正統。
不過莫棄還是站起來回了禮,不卑不亢的回答:“回娘娘,妾身一切安好,多謝娘娘關心。”
皇后儀態大方,笑容可掬:“那就好,自韓王迎你過門後,本宮還沒召見過你呢。看我這個記性,你不會怪本宮吧。”
“妾身不敢。娘娘乃一國之母,後宮之主,統領六宮,勞心勞力,乃天下表率。此次能見到娘娘已經是切妾身的福分,妾身不敢多求。”
皇后不過是嫌棄自己是側妃罷了,這等給自己下馬威,還不足以威脅到我!
皇后聽她的話一時找不到漏洞,面上笑著,尷尬的說:“那就好。”
慕霜寒對莫棄的回答倒是滿意,想著到宮裡會耍小性子,沒想到對於打太極這種活也會。有些讚賞的看向莫棄,莫棄回他一眼:不要覺得自己除了吃軟飯什麼都不會好嗎?
不過皇后一定不會罷休,好不容易進趟宮,我得趕緊找個理由出去才行。
果然皇后是個閒不住的主,又問:“你也別怪本宮,主要是啊,你不進宮,。雖然你是個側妃,但是畢竟是韓王第一個娶的,你的身份也進宮不容易,本宮要是不問問,總是放心不下呢。”
莫棄心裡冷哼:我又不是你兒媳婦,何必假惺惺?要問也是安妃問,你來湊什麼熱鬧。
“你的家在哪裡?家裡人是幹什麼的?家裡有幾口人?可有什麼兄弟姐妹
?”
莫棄只有一句話:“回娘娘,妾身是孤兒。”我也不知道希夜有沒有家,有幾口人,再說,對於希夜的頂級殺手來說,應該是沒有吧,至少,對於莫棄的身份來說,自己在這裡,確實沒有家人……
皇后一聽,秀眉微皺:“韓王,你和她是怎麼認識的?”
皇帝也被他們的話吸引過來,等著答案。
安妃則是急壞了,希望莫棄能聰明一點,皇后這擺明要問莫棄的身份,如果說不出一兩個之所以來,恐怕皇后能抓著把柄不放,究根問底,她和端王會大作文章,皇上也會徹查此事。
皇后果然是沉不住氣了,問到莫棄的頭上,如果自己不說清楚是不是還要扣個莫棄別國奸細的罪名。慕霜寒怎麼不知道這鴻門宴的意義,但是皇后以爲如此就能問倒他慕霜寒,未免也太小瞧他了!
“回母后,莫棄是兒臣鄉下處理事物時相識。說起來她也不算孤兒,只不過她的母親和父親因病早故,剩她一人。”
皇后抓住了什麼,緊接著問:“這孩子真可憐,不知道是哪個村子裡長大的?”
慕霜寒笑著,反問:“母后似乎對莫棄的身份很是感興趣。如果母后不信,可以去北溪村查實,莫棄自小在那裡長大,村中的人都與她相識。”
慕霜寒能這麼斬釘截鐵,說她是從什麼村裡來的,說明他不管怎麼樣已經安排好了,就是等她查一場,然後無功而返。
慕千決見皇后不好說什麼,旁敲側引:“母后也是關心皇兄,莫棄是皇兄第一個迎娶的女人,可是未娶正妃迎娶的,側妃。皇兄還不要見怪。”
對啊,韓王爲了這個女人,竟然破了規矩,這個女人是個禍水還是韓王好美色?不管是什麼,皇帝都不喜歡只知兒女私情的人,平常看韓王還清醒理智,就這個事真是做的不順心!
皇帝冷冷的瞥莫棄一眼,希望她能遵守本分,不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你這個身份還有待查證,來歷不明的女人怎麼能隨意進帝王家?這還有章法嗎?
莫棄被皇帝瞪的無緣無故,但是也知曉一二。皇后和慕千決的一唱一和左右著皇帝觀察的動向,如果不說點什麼,豈不是讓皇帝誤會自己就是個來歷不明的禍害?
慕霜寒發現皇帝臉上的不悅,看來慕千決的話反應出父皇對於莫棄的身份並不滿意。
他拉著不明所以的莫棄站起來,撲通一聲跪在皇帝面前,斬釘截鐵的說:“父皇,如若父皇不滿意莫棄的身份,父皇大可到北溪村查驗身份;如果父皇因爲不滿意她的出身,兒臣已經許下一世一雙人的承諾,唯有承諾兒臣不敢背棄!”
莫棄感覺慕霜寒說這些話的明顯是緊張的,因爲他死死的抓著自己的手,可能生怕她出個什麼聲音,事情就暴露了。他冷魅的臉上第一次看見這麼認真的神情,這還是我認識的慕霜寒嗎?還是,因爲預言,來說給自己聽的……
可是這時候莫棄根本來不及多想,很長一段時間,我
似乎已經忘了感動的滋味,是我心已冷漠,還是我的心被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充斥得沒有了空間?
但是當慕霜寒拉著她跪下,並且說一世一雙人的時候,爲什麼自己滿滿的心動與感動?莫棄不覺得心軟,好吧,慕霜寒,這一刻,我原諒你了。
陸瀾衣見到如此,衣角都要被揉破了,粉面帶煞。
憑什麼?憑什麼王爺要做到如此,王爺不是不喜女色嗎?爲什麼爲了這個女人做到如此?王爺是爲了演戲還是什麼。看來,我得趕緊嫁給韓王,我纔是那個韓王王妃!
莫棄以爲皇上會龍顏大怒,沒想到皇上愁的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揮了揮說:“都起來吧,朕只是希望,你能不要忘了你另一個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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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點了點頭,順水推舟:“是啊,瀾衣纔是你要明媒正娶的妃子。你們早點成婚,兩家心願就了了,畢竟你先娶了側妃。你父皇啊,早點放心,早點抱孫子!”
慕霜寒拉著莫棄站了起來,嘴角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微笑,像是水中漣漪,劃過無痕但是引人心寒。
“這件事兒臣自有主張,就不勞母后費心了。”陸家都沒有多說一句,你在這自取其辱幹什麼?
皇后皮笑肉不笑,心裡恨透了慕霜寒。好你個韓王,你母妃是個賤人,你也不是個好東西。既然端王有意靠攏,我何不做個人情呢!
安妃抓住這個空閒的機會,站起來服了服身:“臣妾有些乏了,想先回去,請陛下贖罪。”
莫棄也站起來:“妾身願陪同母親。”
盈華早就呆不住了,站起來說:“兒臣也去陪安妃娘娘。”
她們三個出了大殿立馬協商去了公主的寢宮,覺得比安妃的寢宮稍微安全一些。
公主退了下人,安妃這才一臉擔憂道:“宴會上真是好險。看來,寒兒已經爲你的身份找好了退路,不然真被皇后抓住了把柄,可就不好撤了。”
公主也插嘴道:“是啊是啊,皇后有意讓韓王早日娶了陸瀾衣,這樣就可以大大方方的把她的眼線放在他身邊了。”
“爲什麼說陸瀾衣是皇后的眼線?”按照邏輯來說,陸瀾衣的爺爺陸世安是向著韓王的,陸瀾衣從小喜歡韓王也是不爭的事實,怎麼就成了皇后的眼線?
“這個也情有可原,陸世安爲了順從寒兒的意思,已經將婚事一拖再拖。但是這長期不是辦法,與其寒兒沒有表態,就讓陸瀾衣成爲皇后的眼線,逼迫寒兒早日成婚。”安妃不驕不躁,平靜異常,眼神裡說不出的透亮。
看來,耳邊風自己非是要吹一吹了。
莫棄覺得自己是小看安妃了,雖不受寵,但是莫棄總能感覺到,安妃知道皇宮裡的風起雲涌,尤其是奪嫡的波譎雲詭,她看的比誰都透徹。
“莫棄,你對此怎麼看?”
莫棄下定了決心,說:“若是我真的想過自己的生活,就要堂堂正正的活在這世上,而這唯一的方法,就是幫助慕霜寒登上帝位,助成大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