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瀾衣方纔所說的話不禁又讓顧巖玉回想起自己爹爹還是不願意爲自己與寒王殿下牽線搭橋的事情,這件事情已經困擾了她好久了!
但畢竟自己從小到大都是與自己的爹爹相依爲命的,也明白了一點他的良苦用心,但是她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心。她現在越發地感覺自己的心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所以更加想成爲慕霜寒的女人。
見她不說話,陸瀾衣繼續旁敲側擊:“妹妹可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衷?”
顧巖玉咬著自己的下脣,輕輕搖了搖頭,“若是我爹爹肯幫我,今時今日我就不會只是顧巖玉那麼簡單了,我顧巖玉早就可以進寒王府成爲殿下的女人了!”
陸瀾衣配合地點了點頭,假意地誇獎道:“原來如此……想不到顧先生在寒王殿下那裡的影響竟然那麼大!”
顧巖玉冷嗤一聲,“影響大有什麼用!他還是不肯幫自己的女兒在殿下面前多美言幾句!”她的性格很是偏執,自己父親不肯幫自己的事兒時至今日提起來都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有時候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這是爲何?”裝出一個極其顎疑的模樣。其實陸瀾衣在心裡非常慶幸顧巖玉的父親顧長纓沒有理會自己女兒喜歡寒王的時事情,不然她陸瀾衣今天可就多了一個強勁的情敵了。
顧巖玉想了又想道:“這……我爹或許以爲他是王爺的屬下,所以覺得我配不上王爺吧!”
陸瀾衣一直盯著她觀察,看到她那鬱悶惆悵的神色,假意地安撫道:“顧妹妹別傷心,也許顧先生也是爲你著想,畢竟他就一個女兒,相信他也是不希望你日後嫁入王府受苦,現在寒王府的後院局勢不比之前了,莫棄一個人在玩韓服獨大,她在寒王殿下的心裡的分量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提並論的。”
這些話明面上是安慰她的,可實際上是越發地勾起了顧巖玉深深的嫉妒心。
以前在莫棄還沒有出現的時候顧巖玉認爲自己還是有機會的,但是自從莫棄成功地引起了寒王殿下的注意以後,她發現整個王府裡面她都沒有什麼地位了。
雖然莫棄一開始的身份是個側妃,但是那時候莫棄並無意於寒王殿下,而且也總是尋著機會逃跑或者惹怒寒王殿下,可是她還是看出了寒王殿下對於莫棄的態度還是不同的。
見顧巖玉沒有說話,陸瀾衣便知道自己挑撥離間的計劃又成功了。
“那現在顧妹妹可還要去寒王府?”陸瀾衣繼續開口。
“巖玉已經把書拿過來了,現在已經到了約定好的期限還書,我還是先遵守自己的承諾吧!”顧巖玉之前去借書的時候並不是直接跟慕霜寒說話的,而是秦佑去請示了慕霜寒,然後慕霜寒便告訴秦佑讓他自己拿定主意就好,這些小事不必過來問他。
本來就是幾本書而已,慕霜寒因顧巖玉是顧長纓之女,所以並沒有多加在意什麼。
但顧巖玉卻不是這樣想的了,這慕霜寒能夠借書給她,而且還是特別爽快地就借了,所以她就以爲慕霜寒已經不計較當初她被人利用,鬼迷心竅地差點給莫棄下藥的事情了,所以才慕霜寒那兒借到書的時候她就興高采烈地與秦佑說好了還書的期限,這間接地就是讓秦佑告訴了慕霜寒一聲。
顧巖玉恍恍惚惚之間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樣子,然後忽然想到遺落在地上的幾本書,慌里慌張的:“呀,我的書!”說完便蹲了下來把書給拾
起來。
陸瀾衣與侍女見她這樣,也裝裝樣子地蹲了下來與她一起把書給撿起來。
顧巖玉撿起了幾本書,隨後便發現其中的一本不小心沾到了地上的水漬,想到這是慕霜寒借給她的書,她就變得有些緊張起來了:
“這書都溼了,這可怎麼辦纔好啊?”
陸瀾衣不以爲意地瞟了兩下,“這有什麼?不過就是幾本書嘛!想來寒王殿下也不會因爲幾本書沾上了水而責怪你的!”
顧巖玉咬著脣瓣,“可是……這是寒王殿下第一次把書借給我,我還說過會好好愛惜這些書的。現在弄成了這樣,寒王殿下會不會以爲我就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啊?”
“不會的!”陸瀾衣很篤定的說,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寒王殿下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這兩本書也不是什麼稀缺是玩意兒,而且把爹在寒王殿下的面前還是有幾分面子的,你又是一陣你爹唯一的女兒,這寒王殿下也會顧忌到你爹,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若是以前寒王對什麼女人還都總是不在乎的時候,對於像顧巖玉這種對於她陸瀾衣的男人有非分之想的女人,陸瀾衣纔不會輕易地放過。但是現在她還不能動顧巖玉,畢竟現在留著她還有些用處。
“真的嗎?”顧巖玉以前還算是一個比較精明的人,但是自從她喜歡寒王的弱點被陸瀾衣知道了以後,陸瀾衣總是可以利用她這個弱點去牽制她。
陸瀾衣淺淺地笑著,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顧巖玉這纔有了那麼點信心,話鋒一轉,引出了另一個話題:“那姐姐這是準備去哪裡呀?”
“我……”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陸瀾衣啞然了,方纔她也是太過嫉妒生氣了,所以纔會連寒王府的門都沒有進就直接跑了,思忖了一會兒她還是決定先去找柳朝惜商議一下計策。
“我就是閒來無事上街走走!”陸瀾衣隨便地找了個理由敷衍,眼神有些不自然地又望望天,“我看這時候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嗯,那好,妹妹也先去寒王府還書了!”
兩人都互相福了福身,便轉身離開了。
陸瀾衣是帶著一股悶氣回到將軍府的,剛至府門前就有小廝告訴她說有一位姑娘來找她,老夫人(陸瀾衣的祖母)已經把那姑娘給請了進去,現在估計是在她院子那裡了。
陸瀾衣與丫鬟小怡面面相覷了一番,陸瀾衣顎疑地開口問道:“那位姑娘可是姓柳?”她一下子猜測是柳朝惜。
小廝想了想方回答:“是。”
陸瀾衣便沒有再說什麼就小碎步地走進將軍府。
不一會兒,陸瀾衣便走回了自己房間。院裡的小丫鬟看見了她便向她行禮問候,“小姐回來了!”
而陸瀾衣的目光從她邁進來的時候就一直放在旁邊的柳朝惜身上,柳朝惜也朝著她笑笑點頭致意。
把丫鬟們都給喚了下去,房間裡又只剩下了她們二人。
陸瀾衣不似剛纔那麼嚴肅了,精神有些不振地往桌子那邊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大口大口地喝下。
“怎麼了?難道你今天出師不利?被莫棄羞辱了一陣?不應該啊!”雖然柳朝惜與莫棄接觸的時間基本沒有,但是她的眼線來報說莫棄卻是一個極好說話的人,心地善良,脾氣也不錯,所以她覺得莫棄不會怎麼爲難陸瀾衣纔對。
“我連莫棄的面都沒有見到!”陸瀾衣趴在桌上,一副有氣無力地說著話。
柳朝惜被她的這句話給小小地驚訝了一番,“不會吧?她……把你趕出來了?”
“那倒沒有,只是出了一點變故,導致本小姐心情不好,本來都已經到了寒王府門口了,但是我卻沒有進去。”陸瀾衣說著越發百無聊賴手指地彈起了桌上的水杯,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柳朝惜聞言已經開始見怪不怪了,幸好她也沒對陸瀾衣這種有大小姐脾氣的女人抱有多大的希望,不過這點小事都沉不住氣,也是夠沒用的:
“我說陸大小姐,你這小姐脾氣可不可以改一下?如果是你還想讓寒王殿下喜歡你的話,我奉勸你不要那麼任性!
但是如果你已經不想嫁給寒王殿下了,此事就另當別論了!”
一提到寒王,陸瀾衣心裡就急了:“誰說而不想嫁了!可是事情現在不是有了變故了嗎?所以纔回來找你商量商量嘛!”
柳朝惜聽了半天也沒見她說出什麼正經的道理來,語氣也開始變得有些陰陽怪氣地不屑:
“變故?什麼變故?該不會是你這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拉不下這個臉來,自以爲自己的出身比莫棄不知道好上多少倍,所以纔到寒王府門口就已經退縮了吧?”
陸瀾衣看著她,理直氣壯:“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沒錯!但是忍辱負重我還是懂的!你以爲我不想進去麼?”
柳朝惜沒有正面回答她,但是卻在在心裡嗤疑著她,“那陸大小姐慕告訴我,你爲何已經到了寒王府了,卻不進去呢?”她一邊問著,也坐到了她邊上去。
陸瀾衣嘆氣好幾下,遲疑了好久纔不得不重新提起那個幾乎是可以宣判她死刑的消息:“我去寒王府的時候便看到了皇上身邊的公公去那裡宣旨了。
後來我問了才知道,莫棄已經不是側妃了,那個賤人竟然順著桿子爬得那麼快,讓皇上側妃她爲寒王殿下的平妻,現在她也是名正言順的寒王妃了!”陸瀾衣幾乎的咬牙切齒地說完這話因爲極其不滿的緣故,所以她手裡的帕子也被她抓得給變形了。
“你說什麼?平妻?”柳朝惜擰眉,心裡也是一番詫異,“呵,好不容易纔下定了決心要去向她道歉,難怪你會那麼生氣地就直接回來了!”
“是啊!皇上的這個旨意算是把我的希望都給破滅了!你說寒王他那麼喜歡莫棄那個賤人,就算我嫁過去可以去莫棄的身份相比肩,可是殿下不喜歡我,也從來不從正眼瞧上我一回,你說我該怎麼辦呀?”想到以後,陸瀾衣託著腮幫子,心情煩到了極點。
“他不喜歡你,你就想辦法讓他喜歡呀!像你這樣在這裡自怨自艾的,他就會喜歡上你了?不是我說你,你的脾氣確實得收斂一下了!”柳朝惜積極地問她出謀劃策,用教訓人的口吻與她說教。
“我看得出來你也是喜歡端王殿下的吧?”陸瀾衣忽然回想起之前在皇宮中無意撞見柳朝惜與端王慕千決抱在一起難分難捨的那一幕,但沒有拆穿,只是用了試探的口吻。
柳朝惜欲遮掩道:“沒,你……別胡說。”
“這裡又沒有別人,就算是你說你喜歡端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而且我又不會說出去,你那麼心虛做什麼?”陸瀾衣不去看她,心中早已經知曉了答案地說著漫不經心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