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棄蹲下?lián)炱鸬厣夏请b千紙鶴,嘴裡唸叨,“難怪這麼醜。”一看就是手生的人折的,她怎麼就沒想到是慕霜寒,莫棄見不得那不整齊的紙鶴,打開來準(zhǔn)備重摺。
紙鶴攤開,那張厚厚的紙上寫著什麼,莫棄攤開放在手心,三個大字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對不起。
那有力的筆鋒一眼便能看出是慕霜寒所寫,莫棄心裡一時五味雜陳,記得上次自己佈置這些的時候,也折了紙鶴,恰好慕霜寒看到,莫棄便本著傲嬌的姿態(tài)告訴慕霜寒,“你知道吧,這個紙鶴要是折滿一千個就能實現(xiàn)心願,要是折一個在裡面寫下想說的話就能得到原諒。”
他在跟自己道歉,用自己告訴他的方式。
莫棄拿著那張紙,盯著看了半天,然後若有所思的說,“他以爲(wèi)這樣就是道歉?我說的可以被原諒可不是指自己也能原諒。”那隻不過是犯錯誤的人給自己的安慰罷了。
千嵐一臉疑惑,“小姐,我記得你不是說要是在紙鶴上道歉那就會被原諒嗎,爲(wèi)什麼又不是了?”
暫且把慕霜寒的道歉放在一邊,莫棄邪邪一笑,“想知道啊?”
千嵐點點頭。
莫棄則是神神秘秘的小聲說道,“因爲(wèi)……我不是一般人哦!”
道理總是有很多,但是真的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時誰又能理智的按正常的猜測去判斷事情的對錯,她知道慕霜寒處境也不好過,王府出了許多事,有很多事都需要他處理,但是他還是堅持的藥在莫棄這裡碰釘子,莫棄不是無情的人,也知道慕霜寒的試探或許只是戒備心過高。
但是她本來就不屬於這裡,又何必在這多做無意義的事,而且一開始爲(wèi)什麼留在這裡她也記得很清楚。
她連自己的生活都還沒弄清楚,哪有功夫去成全別人的原諒,不過是無足輕重罷了。
慕霜寒從凜竹苑出來時,帶著一身的戾氣,迎面走來的顧若玉看他一副不好惹的樣子,硬著頭皮走上去,“王爺這是怎麼了?莫棄她……惹您生氣了?”
“沒有。”慕霜寒沒有停下而是邊走邊說。
顧若玉就這麼看著慕霜寒從自己身邊冷冷走過,只留一個背影也很快消失在拐角,看著凜竹苑一片寂靜,但卻能把慕霜寒一再吸引過來。
本來她因爲(wèi)上次王府的事情那些女子都被帶走了還感到開心,但沒想到最大的威脅卻還是那個待自己很好的莫棄,她雖然糾結(jié),可是看著慕霜寒越來越關(guān)心她,越來越在乎她,顧若玉的心裡生出了嫉妒。
陸府,顧若玉坐在大廳裡等候著陸瀾衣的到來,她做了決定,朋友對她而言還是不如慕霜寒重要,所以,她選擇慕霜寒。
“你就是顧若玉?”清脆的聲音傳入顧若玉的耳朵,顧若玉忙擡頭,只見一身粉裙,珠光寶氣的女子正走進來。
“是,陸小姐。”
聽說這顧若玉是寒王身邊最信任
的軍師之女,上次也是她給自己通風(fēng)報信,陸瀾衣打量了一番後問,“找我何事?”
“只是王爺最近對一女子很感興趣,而且很是照顧,小女覺得有必要和未來的王妃說一聲,免得到時王妃毫不知情的嫁過去可就不好了。”顧若玉一聲王妃讓陸瀾衣很有好感,挺起了胸膛。
但是慕霜寒對別的女子很好,這件事她十分不悅,“是之前那個女殺手嗎?”自從上次她爺爺陸世安去找慕霜寒碰了釘子,她已經(jīng)許久不曾去找過慕霜寒了,上次聽說王府起火,但她卻被禁止出門,沒想到卻讓別人鑽了空子。
顧若玉點點頭,“是她,她與王爺可謂是經(jīng)歷過生死了,想來王爺是會好好待她也不足爲(wèi)奇,畢竟她十分會討人歡心。”顧若玉故意說這些就是爲(wèi)了刺激陸瀾衣,讓她生氣讓她嫉妒,然後就不需要她裡動手了。
“經(jīng)歷生死!”陸瀾衣面目猙獰,雙拳緊握,“不可能,王爺不能對她好!王爺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看她已經(jīng)有些生氣,顧若玉繼續(xù)說道,“衆(zhòng)人都知道陸小姐纔是未來的王妃,只是他們也同樣知道寒王娶回去的側(cè)妃十分得寵,恐怕到時陸小姐嫁過去會吃不少苦呢。”
“哼,就憑她,拿什麼跟我比,我一定不能讓她得逞!這個賤人,不給她點教訓(xùn)她還真把自己當(dāng)千金小姐了!”陸瀾衣心裡十分的不快,她都還沒過門,慕霜寒納妾也就算了,還要把妾室捧在手上,她絕對不允許!
顧若玉站到一邊,看著陸瀾衣越來越憤怒,嘴角不自覺的勾起,“陸小姐可是未來的王妃,其實也大可不必?fù)?dān)心,就算是將來他們有了一兒半女的也撼動不了您的地位。”
“一兒半女,想得美!”陸瀾衣捏緊拳頭,一想到他們二人可以同牀而寢,她心裡就十分的噁心,憑什麼!
成功的將陸瀾衣激怒,顧若玉也算是達到了目的,任由陸瀾衣發(fā)完了脾氣,她這才找機會離開陸府。
慕霜寒一整日都陰著臉,在羅門和客棧出入時所有人都忌憚三分,每個人都不敢上前打招呼,對於他們而言慕霜寒是老大,雖說平時慕霜寒還算友好,但是一旦慕霜寒冷了臉,他們就知道這時候的老大絕對惹不得。
比如現(xiàn)在這個不懂事的羅生,“大當(dāng)家,近日羅生作畫遇到些問題,想向側(cè)妃討教,爲(wèi)何不見大當(dāng)家?guī)?cè)妃過來?”
一聽見有人提起莫棄,慕霜寒的臉更黑了,冷厲的光芒從眼睛射出,羅生卻好像沒看見一般繼續(xù)說道,“對了大當(dāng)家,你說你這個側(cè)妃真是娶得好,能文能武還會醫(yī),改日還要向她討教一下醫(yī)術(shù)才行。”
一旁的人拉住他,示意他不要再說了,但他壓根不理,硬要往那個刀口上撞,結(jié)果就是,慕霜寒火了,揪住他的領(lǐng)子,“你,不準(zhǔn)再給我提起她!”
羅生是個明白人,這下總算是知道了大家爲(wèi)何擠眉弄眼了,可前幾日大當(dāng)家還很和善的
樣子,他纔敢這麼問,怎麼今日又變得如此不快,還不準(zhǔn)提起莫棄。
但是羅生還不想被捏死,連忙點頭,“不提了不提了。”
慕霜寒鬆開手,羅生便掉到一旁,再也沒敢吱聲。
“最近那邊有何動靜?”慕霜寒此刻手裡端起一杯茶,細(xì)細(xì)品味這恢復(fù)心情。
“回大當(dāng)家,端王那邊沒有任何動靜,暗騎最近也安分了不少,這次並非我們受創(chuàng),他們的人也沒見得好到哪裡,想來也是元氣大傷,暫時興不起風(fēng)浪。”
聽到這話慕霜寒便安心不少,他知道慕千決這次失敗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便派人盯著那邊,不過這次慕千決還算沉穩(wěn),沒有迅速的反擊,看來這次對他自己的打擊也不小。
“羅門和客棧的損失清點出來了嗎?”慕霜寒放下茶杯,若是損害嚴(yán)重,他日他一定會毀了慕千決的老巢。
“清點過了,商鋪有二十三家被砸被搶,損失上千兩黃金,再加上羅門和客棧的人被他們殺了不少,有的還在養(yǎng)傷,這次對我們的打擊也不小。”那個稟報的人失落的說道。
慕霜寒反而平淡,把玩著手上的扳指說道,“死傷多少?”
“羅門和客棧加起來死了三十,傷了十名。”
很好,這個數(shù)字他記在了心裡,來日必定奉還。
“現(xiàn)在起,暗中給我招納賢良,各方能人異士都可以,只要衷心。”爲(wèi)今之計是要將羅門和客棧繼續(xù)壯大,只有強大了,才能保護自己和他人。環(huán)視一週後,看著委屈的羅生,“此事交由你負(fù)責(zé),一定要給我好好辦。”說起來羅生在羅門的時間不長,但是聰明機智,今日雖然不小心撞到了槍口,但是慕霜寒也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是,屬下一定認(rèn)真完成。”雖然還沒從剛纔的陰影裡出來,羅生還是低頭領(lǐng)命。
交代完雜務(wù),慕霜寒站在走廊上看著樓下的花草,顯得十分落寞。
四處找慕霜寒的秦佑,看到慕霜寒的樣子忍不住上前問,“王爺今日情緒不高?”
或許是沒察覺到自己情緒的變化,或許是故意想得到些什麼答案,慕霜寒問,“何出此言?”
“從前王爺若是想事情,不會自己一個人站在這些偏僻的地方,而且前幾日王爺?shù)那榫w和今日是完全不同的,今日的王爺,有些……落寞。”天天跟在他身邊,多少有些瞭解他的變化,他也知道這些變化來自於誰。
“是嗎?何爲(wèi)落寞?本王已經(jīng)做了這麼多了,她爲(wèi)何還是要如此冷漠。”靜下來的時候,慕霜寒纔會想到這些天的事情,這些天莫棄的疏遠(yuǎn),故意躲避,他已經(jīng)十分耐心的每日解釋甚至道歉,可是換來的還是那樣的態(tài)度,他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了。
“王爺是……動了心嗎?”秦佑簡單明瞭的點出了事情的重點,他看得比慕霜寒清楚,他知道,慕霜寒對莫棄一定已經(jīng)有了莫名的情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