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這裡沒有別人了,顧小姐不必如此!若是沒有別的什麼事情的話,恕不奉陪了!”莫棄終於擡頭看了她,直覺告訴自己,這顧巖玉的眼淚也實在是太假了。
她可沒有什麼耐心聽這顧巖玉在這裡演戲,這樣真的太浪費時間了。
“姐姐,您怎麼能這樣說我呢?我之前真的不是故意的!”顧巖玉看見莫棄就要起身離開,便快步地在後面拉住她的手臂。
莫棄被她這樣一抓,終於不得不回過頭來看她,但是目光中卻帶著幾分冷冽的悽清。
顧巖玉被她這樣一看,心裡忽然有些慌張地鬆開了手,“抱歉,姐姐,剛纔是我太激動了……”
“顧小姐,我想我們之間還沒有那麼熟,你也不必再喚我作姐姐!我可不想讓人覺得自己在口頭上佔你什麼便宜,所以你還是按著規(guī)矩來喚我吧!你說呢?”
“是!王妃!”顧巖玉咬著脣瓣,終於從嘴裡擠出了這幾個字來,想了又想,繼續(xù)可憐兮兮地:
“你不讓我喚您作姐姐,可是因爲王爺?shù)木壒剩坑只蛘呤且驙懩兂闪俗鹳F的王妃娘娘,所以看不起我這個沒有任何身份地位、家世背景的妹妹了?”
莫棄:“我從來沒有因爲什麼身份地位的而地看不起任何人,顧小姐真的是多慮了!不過你方纔說是因爲王爺?shù)木壒剩氵@話是什麼意思?這關(guān)他什麼事兒?”
“您至始至終都知道我思慕著王爺,所以才故意不理我,讓我沒有機會接近王爺是麼?
雖然我心裡一直思慕王爺,但是妹妹從未曾想過從王爺那裡得到些什麼,還請姐姐明鑑!”
顧巖玉喜歡慕霜寒,莫棄在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看出來了,但是當顧巖玉真正在她面前說出來的時候,就像是一個梗一樣堵住她的心口上。
“你說完了麼?”莫棄冷冷地看向她,已經(jīng)不像剛纔那樣淡定了。
“或許剛纔是巖玉說錯話了,既然今天王妃心情不好,那麼巖玉就先告辭了,過幾天再來看王妃!”顧巖玉見自己在莫棄這裡也討不了半分好處,便自動地福身告辭。
千嵐在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看著顧巖玉遠去的背影,她方纔開口:“小姐,這個顧巖玉真是太過放肆了!竟然敢在小姐面前說什麼思慕王爺?shù)脑挘髅鲗ν鯛斢蟹欠种耄€想借著小姐的勢頭想一步登天,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若我是小姐,非得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狠狠煽幾個耳刮子,這樣才足以給她一個警告!”說著,千嵐越發(fā)氣憤地叉腰,對著門外一陣不滿。
莫棄原本心裡多多少少還是因爲在意而心裡燃起了不快,但看到千嵐這爲她憤憤不平的樣子,她心裡的怒氣瞬間消散了許多。
“你這個丫頭還真是越發(fā)地刁鑽任性、蠻不講理了!”莫棄無奈地搖搖頭,指著她的額頭道,“你這如此潑辣的性格還是收斂點好,不然以後有哪個男人敢要你!”
“小姐!”被莫棄這樣一說,千嵐反倒是不好意思地跺跺腳,“那個顧巖玉確實是太有心計了,說著那些話擺明是爲了讓您心裡不舒服。”
莫棄平淡無奇地:“你既然知道了還生氣?這不是剛好中了她的圈套了嗎?”
千嵐這才反應(yīng)過來,恍然大悟般:“哎呀,該死!那我不應(yīng)該生氣了!
可是小姐那個顧巖玉對王爺?shù)男乃既绱顺蚊鳎粦?yīng)該做點什麼讓她知難而退嗎?千嵐可不想看到日後她嫁給王
爺以後整天過來膈應(yīng)咱們!”
莫棄思忖了一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咱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顧巖玉確實是有那麼一點小心機,可是你也得顧忌一下她是誰的女兒不是?
若是你家王爺真的有心把人給娶了,是又能如何?”她確實不能如何,如果真的會是那樣的話,她就自己騰出地方給他們就好了。
“小姐……”千嵐在邊上看得那叫一個焦灼,可是她家小姐呢?竟然說出這些毫無所謂的話,“雖然她是顧軍師的女兒,可是該防的還是得防啊!而且千嵐相信王爺不會那樣做的。
要不,您現(xiàn)在就下一道命令,讓她顧巖玉有多遠滾多遠,別讓她再進咱們寒王府了這樣也能少些麻煩!您說呢?”
莫棄敲了敲她的額頭,“你呀,還真是想到一出就是一出!王爺把掌家大權(quán)交給我不是爲了讓我搞出這些爭風吃醋的事情!
況且你看到那顧巖玉做了些什麼了嗎?你就要把人給攔在門外了!若是那顧軍師因爲這件事情而對王爺不滿,以後也不會再盡心盡力地幫助王爺了,那麼王爺豈不是會因爲我而失去一個左膀右臂?”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千嵐如熱鍋上的螞蟻急急茫茫地道:“對不起,小姐,千嵐差點就把您與王爺陷入了不仁不義的地步!”
莫棄看著她有些羞愧的神色,安撫道:“不用跟我說什麼對不起,你也是爲了我著想!只是下次別說這麼些衝動的話了!”
“嗯,千嵐知道了!”
…………
玉華宮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娘娘大喜啊!奴婢聽說寒王府那邊……!”元襄一進寢殿就掩蓋不住眉梢之間的喜悅之色。
安妃那時正躺在美人塌上,身邊還有兩個小宮女爲她合著冰塊的冰氣扇著扇子,元襄一開口,她?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示意那兩個小宮女下去。
元襄看到此狀,臉色竟然有些驚訝:“娘娘,您這是……”她在安妃身邊伺候著日常起居,安妃因爲被皇后灌藥而身體虛弱,一直是在夏天的時候不能用冰塊降溫的,不然很容易引發(fā)病癥。
“元襄,你那麼驚訝做什麼?本宮身體已經(jīng)好了,你難道不開心嗎?”安妃從塌上緩緩站起,然後走了過去,儀態(tài)間臉色紅潤得一點也不像是被病痛折磨多年的人。
元襄愣在原地:“娘娘,這是怎麼回事兒?您什麼時候找過御醫(yī)來看嗎?奴婢怎麼不知道?”
“這說起來還是莫棄的功勞!”安妃不禁感嘆。
“側(cè)妃娘娘?她不是上次被您說了那些話以後都不太敢親近您了嗎?怎麼會?”
“這些天不是有醫(yī)女過來替本宮鍼灸把脈嗎?這些你都忘了?”安妃提醒她。
“是這樣沒錯!可是這與側(cè)妃娘娘有什麼關(guān)係!?”元襄還是不解。
“這些事情是秘密進行的,你也知道皇后的耳目有多少,所以本宮這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沒有明說!
上次她們第一次爲本宮鍼灸的時候恰好你不在,後來本宮也只是同你說她們只是日常爲本宮活絡(luò)靜脈的罷了,所以你纔不知道!”
元襄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元襄,本宮沒有告訴你,你會不會怪本宮不信任你?”
“不會,娘娘不與奴婢講肯定有娘娘您自己的道理,奴婢不敢擅自揣測娘娘的意思!”元襄乖巧地回答。
安妃還是忍不住解釋了一番
:“本宮是看你最近好像心思有點不像之前那樣縝密了,自從莫棄丫頭來本宮這裡一趟以後,本宮發(fā)現(xiàn)你的心思好像全部都寫在了臉上。
爲了防止本宮找來幫手治病的消息傳入皇后那邊,本宮才選擇誰也不告訴的!”
“是!是奴婢的錯,奴婢會改正的!只是娘娘……那皇后已經(jīng)被禁足了,您爲何還要怕她?”元襄先是認錯,然後顎疑。
“這麼些年皇后一直獨大,皇后雖然現(xiàn)在不過問宮中的事情,可是你想皇貴妃執(zhí)掌後宮還能管多長時間?
皇后身後的端木家可是開國元勳,勢力不容小覷!你我還是要當心些纔好!再者,最近南夏國那邊準備來使,而太后娘娘也準備回宮了,皇后被放出來也是遲早的事情,你可明白?”
“元襄知道了!娘娘真是深謀遠慮,元襄佩服!”
“對了,方纔你進來恭喜本宮,本宮何喜之有啊?”安妃想到她進來時候第一句話,便追問起來。
元襄高興得一句話也說不完整:“是側(cè)妃娘娘!”
“莫棄丫頭?她這是怎麼了?”安妃對於之前自己對莫棄的那番話很是後悔,她沒有想到自己說了那麼些不堪的話以後莫棄還能盡心盡力地讓人過來替自己鍼灸治病,如此孝順的女子還真是不少見了。
“側(cè)妃娘娘今日被封爲寒王妃了,現(xiàn)在宮裡都傳遍了!”
“寒王妃?”擔得起這三個字的肯定是正妃了,安妃也也詫異,“那寒王與陸家那邊的親事可是取消了?”
“沒,此事皇上並沒有下旨,估計這婚事還是繼續(xù)的吧!”元襄兀自揣測。
“那莫棄丫頭可是寒兒的平妻了?”安妃想到的就只有這種結(jié)果。
“是啊,娘娘真是睿智,一猜就準!”
“嗯,本宮知曉了!”安妃說完並沒有什麼喜悅之情流露。
“娘娘這是不高興?”元襄端倪觀察了好一會兒,纔敢問出這樣的話。
“沒有!?莫棄那丫頭也算是熬出頭了!之前本宮對她說了那樣不堪的話,沒有想到她竟然還這樣對本宮孝順。這個孩子心思也是善良,之前是本宮多慮了,有她在寒兒身邊,本宮還能有什麼不放心的呢?”安妃不禁感慨起來,自己活了那麼大把歲月了,竟然還對那樣的一個小輩旁敲側(cè)擊,說了好些不中聽的話。
元襄想著莫棄的行爲,心裡越發(fā)地對她歡喜:“奴婢也是這樣覺得的。側(cè)妃娘娘……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說是王妃娘娘了,她真的心地好善良,奴婢也非常喜歡這這樣深明大義的女子!”
“是啊!本宮也是覺得今天是第一次認識莫棄呢!雖然那丫頭沒有任何身份背景,但是隻要她能夠?qū)畠喝娜獾睾茫緦m也就欣慰了!”自從莫棄偷偷地支會醫(yī)女過來替安妃治好了病以後,安妃對莫棄那是大大的改觀。
“娘娘,這王妃娘娘身後不是有莫家的勢力嗎?她……怎麼會是一個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人呢?”元襄不解。
“你錯了!當初她就是一個來路不明的人,但是寒兒想要留住她,也爲了堵住悠悠之口,才爲了安排她莫家小姐的身份,現(xiàn)在你可懂得了?”
元襄如夢初醒,原來是這樣!
“但是本宮現(xiàn)在對她也沒有什麼偏見了!既然本宮被她給治好了,本宮也得找個機會向她當面道謝,順便爲上次說的重話也向她一併道歉,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安排了!”
“是!娘娘英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