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太子府!
莊眉蔻現在心情很是緊張。
商逸陽帶著一羣人從刑部裡出來,便迅速且秘密的到了太子府。
周沐熙還是被人扣押著,周康的臉色極其的難看。
這是莊眉蔻第一次來太子府。此時太子府早已宵禁,所以,商逸陽帶著一羣人是從側面的一個偏門秘密入府的。
莊眉蔻不知道商逸陽爲什麼要帶她來?按理說,她這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官是絕不能夠登上太子府這個高門檻的,但世事就是這麼出人意料。此時,她雖然彎腰屈膝,但是卻好歹算是一個的站在了太子專門設置的書房內,等著對面那個依舊神情淡然,衣著華貴的男人的安排。
書房裡並沒有其他人。
商齊御坐在主位上,商逸陽在側位上陪著喝茶,周康臉色灰暗的站在下首。
莊眉蔻守著周沐熙,一個腦袋快低到地上的站著,一個腦袋快擡到天上的跪著。
在莊眉蔻的想法裡,此時商逸陽、商齊御應該是火拼的場景,畢竟他抓住了他的尾巴,他扣到了他的傷口。而絕不是此時哥恭弟順的在那喝茶聊天,好像屋子裡的其他人都是擺設一樣。請問他們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嗎?不睡覺也是會累死人的,好嗎!
“皇兄,今天真是辛苦你了。這麼晚了還在爲父皇分憂,做弟弟的真是汗顏!”商齊御一張俊朗的面容上是全然的歉意和敬佩。
“太子說的是哪裡話?做哥哥的連這點事都辦不好,實在是愧對父皇和太子的信任和囑託?。 鄙桃蓐栆幌蛐镑鹊哪樕洗藭r帶著的是非常誠意的愧疚,嘆口氣的看著地上跪著的周沐熙:“您瞧瞧,這不是把周公子也給連累了!哎,真是汗顏啊,大晚上的還來叨擾太子,真是——唉!”
真的汗顏爲什麼還不讓跪著的站起來?假的都冒泡了!莊眉蔻沒好意的在心裡腹誹著。
“到底是怎麼回事?。吭觞N,周太醫還給牽扯進去了?這連仕番也太不像話了!”商齊御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臉上既有關切又有責難。
“哎呀,可愁死哥哥了!”商逸陽鬧心的拍了拍額頭,“也不知道這連仕番到底是怎麼回事?本來已經醒了,就非說是什麼周太醫要殺人滅口?您說,這不是瘋狗亂咬人嗎?這還不算,剛纔我不過就讓他寫了點東西,剛寫完,這又一口血吐出來暈死過去了!眼看著又不行了。沒辦法啊,我就只能先在衆人面前做個樣,把周太醫帶出來了?,F在,一羣庸醫在那圍著呢,還不知道這連仕番能不能活呢。您說這事,弄的尷尬不說,這還帶著周大人也一起煩心。愁人!愁人啊!”
咋不愁死你呢!莊眉蔻此時特別想擡頭看看商逸陽那張到處求點贊騙人的臉!
“哦!是這樣??!”商齊御恍然的擡頭看了看周康,然後又關切的看著商逸陽:“確實難辦啊!著實是危難皇兄了。不知道,弟弟是否能爲哥哥解憂呢?”
裝糊塗!扮傻子!還挺像!怪不得商逸陽說太子不可信,看來,在這兩個男人面前,她莊眉蔻就是一直純潔的小白兔啊。
“太子說的哪裡話!”商逸陽立時坐直身體,義正言辭的說道:“做臣子豈能讓君爲臣解憂?這萬萬使不得!”
“誒!皇兄說哪裡話?我們是骨肉至親,當同氣連枝,坐在家裡,只論親情,不談分位?;市智f不要見外。”商齊御俊朗淑繡的面容上是慢慢的真情,讓人動容。
商逸陽感動的拉住太子的手:“沒想到太子如此看重親情!是做哥哥的想的狹隘了!本來怕給太子添麻煩纔不敢經常來探望,以後哥哥定當常來走動,只是怕你太子府裡的好酒要少不少了!”
“哈哈哈哈哈哈”
兩個人立時雙手緊握的一同大笑起來,外人看來不知道有多親密。
莊眉蔻實在忍不住了,她就想看看這兄弟兩個到底能有多不要臉!
迅速的擡頭瞄一眼,果真是親兄弟,假面掛的一樣完美,不要臉程度同樣五星!
“說起來,哥哥這個事還真挺爲難?!倍似鸩璞瓤诓?,商逸陽面露真摯困惑的說道:“太子知道爲兄最近因爲遼江的事受到了不少非議,甚至還有人說我是什麼幕後造反的真兇……”
“乓!”商齊御猛然一拍桌子,面露怒容的說道:“胡說!皇兄貴爲王爺怎麼還會做那種被史書唾棄的不齒行徑?簡直是霍亂朝綱。周康,明天把這樣的人給我查出來,法辦!”
哼哼,表現出態度了,這就好!商逸陽一邊安慰太子,一邊觀察著太子的每個細微動作。今晚,他只能贏,不能輸。
“就是說啊!爲兄這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您說,我這一個好好的王爺,逍遙自在的,誰會稀罕遼江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這還不說,你說這唐驚浩竟然又扯出什麼連仕番,這不是不嫌亂嗎?這不是!”商逸陽說的簡直就是和評書一樣,臉上表情配合天衣無縫。
“是啊!這遼江的案子怕是不能再查了,查來查去是要壞我社稷的啊!”商齊御看著商逸陽,眼睛裡透著一種隱隱的光芒,他相信這一整晚,商逸陽就是在等著這句話。
商逸陽盯著商齊御也緩緩的笑了,放鬆的靠在椅背上:“太子果然想的周到啊!平白無故的弄出這麼個事,想來是有人在暗中想渾水摸魚的轉移視線啊?”
“皇兄覺得這個人是誰?”商齊御也靠坐在椅背上,雙手交握淡淡笑著說。
商逸陽笑得更有涵義的說道:“當然是——連仕番!”說著,商逸陽從袖口裡拿出一份供狀,雙手遞給商齊御。
商齊御單手接過,打開只看了幾眼,立時臉上的神色就變了。剛要發怒,卻被商逸陽一把將手裡的供狀搶過去,然後迅速的走到燭臺邊,擡手便將手裡的東西燒了。
所有人的臉色一變。
莊眉蔻眉頭立時緊緊一皺:他燒了手裡最重要的籌碼,他要用什麼東西威脅太子?。窟@個局難道是他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