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說完便一個勁的磕頭,一旁的巧兒也跟著哭,一句話不說,額頭都快出血了,李嬌柔低著的嘴角勾起一點笑意。
不得不說,這母女二人簡直就是演戲的天才,瞅瞅磕頭的時候抹藥水抹的多好,都沒人發(fā)現(xiàn)呢。
要是李江城平時仔細(xì)觀看,可能會發(fā)現(xiàn)破綻,但是現(xiàn)在他滿心滿眼都是李嬌柔。
轉(zhuǎn)過頭惡狠狠的看著被拍吐血的李雅琪:“你好大的膽子!誰讓你這麼做的?”
李雅琪現(xiàn)在胸口悶疼根本說不出話來,只是看著祖父很畏懼,更是恨透了李嬌柔。
這女人竟然在她面前演了這一齣戲,光明正大的栽贓。
可惡!
李江城趕緊招呼李嬤嬤:“別磕頭了,先起來幫你家小姐傷口止血,幫他把衣服換掉。”
“管家,快去找大夫!”
吩咐完還不忘從懷裡面掏出一個藥品網(wǎng),不允許的最裡面塞了一顆極品療傷藥。
“乖,吃了這個就不疼了,這是極品的療傷丹,別害怕祖父在這守著你,你先換衣服好嗎?”
他聲音都有一點顫抖,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的把李嬌柔放在牀上。
“嗯,祖父別擔(dān)心,沒事的。”李嬌柔看著祖父那麼難過,是真的有些難受,眼眶也真的紅了。
又浪費了祖父一顆療傷昂貴的藥材,以後得多給他製作點藥補(bǔ)回來。
麗江人很心疼的,依依不捨走出了房門,李嬤嬤母女二人對視一眼都笑了。
隨後開始給李嬌柔換衣服,把她身上塗了藥水的地方都給包起來,就差包成個糉子了。
看著被包成木乃伊的樣子,李嬌柔動作都有些受阻,有些後悔的小聲嘀咕:“哎呀,裝過頭了,早知道就少弄點傷口了。”
被拉出去的李雅琪早就已經(jīng)被下人壓制下去,關(guān)押起來,現(xiàn)在的李江城很擔(dān)心李嬌柔,根本沒空管她。
怒極攻心的李雅琪直接暈了過去,實在想不通,當(dāng)初任由他們欺負(fù)的廢物如今怎麼變得不一樣了。
祖父爲(wèi)何看不透她的那些僞裝?
收到消息的其他人也趕了過來,李天琪著急的問:“父親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李江城沒有回答穆天棋反而轉(zhuǎn)頭看向穆三爺:“你還是真養(yǎng)了個好女兒,我還沒死呢,就迫不及待的對雲(yún)兮下手了!”
穆三爺原名李曉慶,聽到這話眉頭也皺了起來,之前她讓女兒過來探聽虛實,總覺得那丫頭回來有些不一樣。
那眼神太過複雜,卻不想一扭頭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暗恨女兒太過大膽,就算再怎麼心急也不能表面出手。
可這樣的事情只是一面之詞,他不能承認(rèn),於是李曉慶上前,低頭回答。
“父親這件事情來龍去脈還需查清,說不定裡面有什麼誤會。”
李江城卻鬍子都?xì)獾靡欢兑欢兜模~頭青筋都起來了,冷哼一聲道:“你當(dāng)我是瞎的嗎?我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你們心裡面都在想什麼,我今天還就告訴你們,少主之位必須是嬌柔的,誰也別想。”
所有人都詫異的看向穆承澤,李二爺上前,滿是著急的道:“父親,如今你還在家主之位,這少主之位,不必那麼早篩選,而且嬌柔身體差,又不會武功,我們這絲綢的路子,經(jīng)過的地方都是危險的,不能護(hù)住家裡的人,還要讓人費心照顧,到時候怎麼主持大局?如何擔(dān)得起李家少主之位?”
李四爺也勸解道:“是啊,父親若是讓對頭知道我們李家選了一個不能練武的人做少主豈不讓整個祁陽鎮(zhèn)的人笑話?到時候難免對方抓準(zhǔn)機(jī)會下手,豈不是對嬌柔更不好?”
隨後三兄弟便跪了下去拱手,異口同聲的說道:“請父親收回成命!”
那些跟著他們來的人也跪下來齊聲喊道:“請加註收回成命,請家主三思!”
李家五爺六爺,以及李天琪,他們站著不動,所以他們身後的人也一直沒有動。
一個院子裡面的人跪了一半,剩下一半的人站著,本來暗地裡的爭鬥,這下全部擺在表面了。
暮雲(yún)詩躲在暗處,看見這一幕,知道李嬌柔能應(yīng)付的過來,所以就離開了,畢竟那邊還有那麼多人,需要好好安排,裡面還有個當(dāng)皇上的,馬虎不得。
只能晚上在找機(jī)會過來,所以她沒有繼續(xù)看下去,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李家。
回到客棧之中,看著裝扮成普通人的齊皇又在大堂裡坐著,還有點擔(dān)憂往外看的樣子,像是等待著什麼人。
暮雲(yún)詩微笑著走進(jìn)去,將在路上買的米糕放在桌上道:“你怎麼還沒有休息?要不要嚐嚐我剛買來的米糕,家裡蜂蜜和桂花味道不錯,軟糯香甜。”
在看著小丫頭回來時,齊皇鬆了一口氣,就害怕這丫頭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迷路,也害怕她一個姑娘家出去會被人欺負(fù)。
還好這丫頭平安歸來了,他可算是不用著急了。這等人的滋味實在不好受,好幾次都差點坐不住了。
在遇到暮雲(yún)詩以後,他覺得自己的定力都餵了狗,總之就是時時刻刻想看著,就是想要守在這小丫頭身邊,然後關(guān)心她。
看著暮雲(yún)詩遞過來的糕點,他接過來笑道:“既然你都說好吃,那我就嚐嚐。”
邊上的太監(jiān)看著皇上這麼沒有顧忌,接過來東西就要吃,想要阻止,等他們嘗一嘗有沒有毒,卻見皇上一記冷眼,誰也不敢說話了。
這些自然沒有逃過暮雲(yún)詩的眼睛,倒是搶在齊皇吃進(jìn)去之前咬了幾口糕點,興致勃勃的吃著。
下樓的國師看到這一幕,挑挑眉,走過去:“小丫頭,你帶了什麼好吃的,怎麼也不給我留點?”
暮雲(yún)詩轉(zhuǎn)頭,笑嘻嘻的道:“這說的什麼話,我是那種沒良心的嗎?我可是特意給你挑了桂花糕,你不是最喜歡這麼?”
說著從凳子上拿了一個沒有打開的糕點遞給國師,對方愣了一下。
因爲(wèi)他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自己喜歡吃桂花糕,這丫頭是怎麼知道的?
暮雲(yún)詩像是看出他的疑問,笑著道:“因爲(wèi)上次有一個官兵拿出了自己老孃給蒸的桂花糕,我就看你眼睛盯了好幾次,所以就記下了。”
一旁的齊皇吃了一口糕點,聽到這個不由爽朗的笑出了聲,沒想到國師還去盯著別人的桂花糕,最好笑的是被這小丫頭看到了,那畫面怎麼想怎麼好玩。
國師嘴角抽了抽,心中打定主意,接下來不管暮雲(yún)詩說出他什麼愛好,都絕對不會問一句,免得再次社死。
接下來幾人在一起商量了下一天後的行程,大致需要兩天的時間才能到達(dá)天山寺,那邊可以有住的地方,所以他們就決定去天山寺。
齊皇也想要去那個地方看看,沒有反對,就算爬爬山也無妨。
行程決定了,暮雲(yún)詩看著佈景龍他們沒有安排就已經(jīng)開始採購路上人所需的東西,滿意的點點頭,所有人就開始休息,留下一部分的人警戒,來回?fù)Q班。
暮雲(yún)詩在所有人睡了後,就悄咪咪的離開了。
齊皇那邊一個黑色的影子越窗而入,單膝跪地在牀前稟報:“皇上,暮小姐自己悄悄出去了,看方向還是去找那個李家的小姐。”
躺在牀上的齊皇緩緩坐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皺眉道:“這個李家可能不那麼簡單,你們在後面保護(hù)著,不要讓她受傷,也不要讓她發(fā)現(xiàn),這丫頭心思敏銳。”
“是!”
“好了,你們?nèi)ケWo(hù)她吧。”齊皇揮了揮手,示意這人退下。
那人恭敬的應(yīng)聲,隨後飛出窗戶,一切悄無聲息,根本沒有人發(fā)現(xiàn)。
暮雲(yún)詩也知道有人跟著,總歸她有靈泉的供養(yǎng),所以聽力和嗅覺,視力都比別人強(qiáng),但是身後的人沒有任何敵意。
後來也就明白了,畢竟這幾人一直是跟著部隊的,只是沒有現(xiàn)身,想來是齊皇的暗衛(wèi),那糟老頭除了糊塗一點,現(xiàn)在看來也不算是一個昏君,所以暮雲(yún)詩也就沒有阻攔。
反正現(xiàn)在做的事情也沒有會暴露身份的,之前和李嬌柔打鬥,還有救人,這羣人都是看到的,也沒有必要再去解釋什麼。
一個救人引起好奇,然後和對方有交集,就在齊皇的眼皮子底下,又不是什麼都暴露,也就沒有防備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