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來到這個血腥味的地方,但是放眼望去除了一頭倒在血泊中的野豬並沒有別的野獸。
她見到不遠處的樹林裡露出來一個衣角,拿著瑞士軍刀指著問:“誰在哪裡?”
可是林子裡沒有反應,她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用鐮刀將這片林子扒開一點查看,發現裡面躺著一個人。
這次啊發現是帝爵冥,不知道是怎麼到這裡的,現在胸口還插著一把刀,並且這人一頭白髮,看起來熟悉,但是帶著面具,完全認不出來。
暮雲詩伸手輕輕推了推:“喂!你還活著不?”
“嗨!醒醒!你媽叫你回家吃飯啦!”暮雲詩對這男人的耳朵大聲的喊,但是沒有任何反應。
“咦看來兇多吉少了,那野豬我笑納了,你反正也快死了,我就先走了哈!”暮雲詩並不想多管閒事,畢竟誰也不想惹麻煩,反正白髮男她又不認識。
沐詩語反正對於做聖母沒什麼興趣,上一世做好人不是被陷害的很慘。這一世說什麼也不會再信那一套所謂的善有善報了。
能做的事情都做了那麼多,也不能什麼事情都去管。
溫柔可人,心地善良頂屁用啊?還是活著瀟灑點的好。大家閨秀的規矩,所謂的好名聲都見鬼去吧。
不過看著銀色的面具她很是好奇,於是伸出手想要拿開看看。
手指剛剛碰到面具,男人的眼睛猛的就睜開了。身上殺氣凌然,眼中如同冰封的寒潭那般讓人心悸。
一隻手強有力的握住了她拿面具的手,暮雲詩疼感覺骨頭都快被捏碎了:“喂喂喂!很痛哎!放開,我只是想要救你。”
當再次看清楚男人眼睛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的恍惚。這雙眼讓暮雲詩想起了上一世那個永遠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的那個人。也是這般蘊含冰霜,卻在自己落難之際毀容自廢雙腿只爲保全自己。
她忍不住出聲:“好美的一雙眼睛!”
帝爵冥因爲她的一句話愣住了,曾經那個人也是這樣說的,可是最後連她屍骨都沒有見到,最終自己還是沒能救她。
今日突然覺醒了所有的記憶,他最後發瘋一樣的出來,想要尋找一點發泄的機會,卻不想遇到了自己的手下,殺手正好找來,所以只能將人引開,害怕對暮成澤他們造成傷害。
卻不想離開的暮雲詩會在這時候回來,他一時因爲自己穿成這樣不知道該怎麼說,就那樣沉默的看著她。
眼神中是思念,是難以言喻的悲傷。
暮雲詩也就在這時終於將手從他的鐵鉗中掙脫,捂著手腕擡頭看到男人寒潭般的眼眸中有著濃濃的悲傷,她實在不忍心這一雙毫無波瀾的眼睛染上悲傷的色彩。
“你還能自己走嘛?”
帝爵冥從思緒中回神,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眼神示意暮雲詩看自己胸口插著的匕首。
一拍腦袋,暮雲詩恍然道:“額!抱歉我把這個給忘了,你忍忍我幫你把它拔出來哈。”
她的話讓帝爵冥咳嗽了起來,這刀是說拔了就拔了的嘛?她確定是在救自己,而不是殺了自己?
“不用!”
“你別跟我客氣,我會一點醫術不至於把你拔個刀就弄死的。”
暮雲詩說著在邊上轉個彎,沒有多久從空間裡拿出車前草,藍尾草,金錢草來搗碎。又從自己裙襬上扯下一段布料。
帝爵冥就淡淡的看著她在哪裡忙活,一句話也沒有說。
準備好後,暮雲詩走到他身邊,左手拿著一塊布條,上面放著她剛剛搗碎的藥草。
蹲下身子右手用瑞士軍刀身邊礙事的枝條割掉,推到一邊纔開口道:“接下來我會幫你拔出來,會有點疼你忍忍。”
帝爵冥看著她還沒有認出來,此時與外貌不符的認真與嚴肅,柔和的點了點頭:“嗯。”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且富有磁性,主要還有些沙啞。沐詩語覺得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來誰的聲音是有略帶沙啞的。
伸出右手輕輕握住匕首,眼睛打量起這把匕首,按照這匕首正常規格來說應該還差一點才能刺到心臟。
當然!如果是特製的還長一點的這個男人就得自求多福了:“你叫什麼名字?”
“帝……嗯……”帝爵冥準備說出名字,心情也調節的差不多了,卻不想才說一個字,身上的匕首就被女人拔出來了,疼的他悶哼了一聲。
隨後暮雲詩將布條上的藥緊緊的捂在他的傷口處堵住鮮血。她剛剛問名字也不過是轉移一下男人的注意力,這樣可以讓他放鬆一點。
“你感覺怎麼樣?可有呼吸困難?”
帝爵冥今天受的摧殘已經很多了,完全沒力氣說話,只是輕輕搖了一下頭。
暮雲詩一邊查看傷口情況,一邊回跟他說話避免病人突然昏厥,這是作爲一名特工醫生留下的習慣:“你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帝爵冥看著認真嚴肅的暮雲詩,他終於還是問了:“你的臉還能恢復嗎?”
“額....”暮雲詩愣了一下,回想自己以前的臉,再看看現在的臉,雖然可以恢復,但是好像也不那麼重要,可能有的事情還是讓她一時間不想面對曾經。
只以爲面前的白髮男子嫌棄她這張臉,要是換做平時,肯定都跟對方吵起來了,轉了一個彎道:“天生的,變不了了。”
帝爵冥看著她的臉,可能二字時心忍不住一疼。因爲他情緒的變化,傷口上原本還算平穩的出血量一下加大了。
血液浸透了暮雲詩手中捂著的布條:“哎呀!我說你沒事又在想什麼?這弄得出血量加大了。”
她趕緊跑去將剩下的一點藥草拿過來敷上去叮囑著:“保持心緒平穩,不要過分開心或者傷心。”
帝爵冥回神,看著她的眼睛。曾經的一切在眼前浮現,他不知要怎麼說,又或者要不是身體不允許,他更想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口中有著太多的話,卻不知先說那一句。
治傷的時候也是這般敬業又嚴肅,重疊的太多了都讓他有那麼一瞬間以爲就是沐詩站在自己的面前。
暮雲詩現在是不敢跟他說話了,鬼知道會不會因爲一句話就又加大出血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