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出來了,殿下出來了!”
太監(jiān)扯著自己尖細的嗓子高興地揮著自己手裡的拂塵嚷嚷著,納蘭娉婷這才聞言看去東皇太一的懷裡正抱著楊若涵緩緩從那滾滾濃煙的廢墟中走了出來,這讓納蘭娉婷高興的是東皇太一終於沒有事情平安的出來了,不高興的是,這個男人,竟然還將這個女人也一併抱了出來,此時此刻,納蘭娉婷只是在心裡邊一百個希望東皇太一抱出來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只是看到這裡,戲份似乎還得往下做,納蘭娉婷這才邁著自己虛弱的步子在身邊的宮女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超著東皇太一走去,用帶著哭腔的聲音道:“殿下,殿下你沒事吧?來人吶,還不快傳御醫(yī)!快??!”她真心想讓死的是若涵,而不是她一心一意愛著的男人她搞不懂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爲什麼,明明自己纔是正宮娘娘,明明自己纔是真正的楊家大小姐,爲什麼所有的一切,都讓這個外來的野種奪去了!她納蘭娉婷偏偏不信!
東皇太一擺了擺手,卻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咳嗽著,因爲剛纔衝進去的時候吸了太多的濃煙,這個時候讓他難受得要命,東皇太一隻顧著將若涵輕輕地放置在了地上,而後用自己寬大的衣袖給若涵扇著風,希望竄留在若涵身邊的煙味能夠消失,更是湊到了若涵的身邊去傾聽若涵是不是還活著,好在,剛纔一路奔跑的時候,他分明感受到了這個女人的心跳以及微弱的呼吸,只是此時此刻,他來不及說話,好在,納蘭娉婷將御醫(yī)叫來了。
好不容易,東皇太一這才漸漸能夠好好的呼吸了,東皇太一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這才癱坐在了若涵的身邊,讓若涵枕著自己的大腿,而後看著一旁的納蘭娉婷緩緩開口道:“謝謝你?!?
納蘭娉婷接過宮女手裡遞過來的溼抹布,小心翼翼的替東皇太一擦拭著臉上的污漬,緊接著搖了搖頭道:“不,該說謝謝的應(yīng)該是臣妾纔對,姐姐沒事吧?都是臣妾連累了殿下,連累了姐姐,可是臣妾真的不知道,姐姐怎麼也會在寢宮裡,如果臣妾知道的話,就一定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臣妾真的該死,真的該死……”
納蘭娉婷一邊哭著,一邊將自己的頭輕輕的靠在了東皇太一的肩膀上,卻趁機卻自己冰冷的眸子看著躺在東皇太一的腿上,此時此刻自己正直視著的女人,心裡邊恨得牙癢癢的。
東皇太一緩緩道:“這不關(guān)你的事,都是意外而已,好在,若涵沒有什麼事,只是暈倒了而已,你也不必太過於擔心,還有,有關(guān)這一件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本太子會調(diào)查清楚的?!?
“老臣叩見太子殿下?!?
老御醫(yī)匆匆忙忙走了過來,但見著自己面前的太子殿下,卻不由得心中一陣害怕。
東皇太一擡眸,看著自己面前的老御醫(yī)微微蹙眉道:“怎麼又是你?這一次,若是在出什麼差錯,本太子要了你的狗命。還不快給良娣看看情況如何?!?
對於眼前的老御醫(yī),經(jīng)過上一次的時
間以後,東皇太一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情也沒有信心去看待這個老御醫(yī)的醫(yī)術(shù),尤其是在若涵的身上,東皇太一更加不放心,可是眼下,卻沒有別的辦法,只好讓這個老御醫(yī)好好給若涵把把脈了。
老御醫(yī)也同樣是擺出了一副苦瓜臉,唯唯諾諾的上前來,自己面前的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是他醫(yī)術(shù)在不精湛,也會一心一意的把脈的,好在一番檢查,總算是沒有什麼大礙,於是老御醫(yī)拱手道:“回太子殿下的話,良娣很是聰明,在衝進去的時候顯然是有一番準備的,所以並沒有嗆到太多的煙霧,更加因爲是暈倒在地上,所以幾乎沒有什麼大礙,不久就會醒過來的,還請?zhí)拥钕路判?,只是老臣看太子殿下似乎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番,太子殿下雙脣發(fā)青,臉色也是呈灰青色,恐怕是吸入了不少煙霧,老臣這就開幾幅藥,太子殿下定要按時服下,方可將體內(nèi)的煙霧毒素慢慢排出體外?!?
東皇太一聽聞到了這裡,卻略微顯得不耐煩了,一邊咳著一邊揚手道:“行了行了,該抓藥就去抓藥,記得多弄一份,良娣也是要喝一喝的。擺駕,回宮,太子妃,今夜你就暫住在竹涼閣吧,寢宮的事,明日本太子自會像父皇稟告?!痹跂|皇太一看來,只要若涵沒事,那就比什麼都要好,只要她沒事,她也就心滿意足了,他決定,從今往後,都不會離開她一步。
只是聽聞東皇太一併非是將自己留在他的寢宮而是將自己安排在竹涼閣,納蘭娉婷的心裡頓時涼了大半截,不過似乎這也是在預(yù)料當中的,因爲這個女人只要一日不死,納蘭娉婷就知道,就不會有自己出人頭地的那一天。
看著東皇太一懷裡抱著楊若涵一步一步朝著太子東宮走去,納蘭娉婷只是死死的盯著那兩個背影,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拳頭,一旁的宮女跪在了納蘭娉婷的面前道:“太子妃殿下,太子殿下讓您搬去竹涼閣,您看,奴婢是不是先去收拾一些東西,再去準備準備?”
納蘭娉婷只是冷笑了一下道:“還準備什麼?該少的都已經(jīng)燒得精光了,擺駕,竹涼閣?!?
宮女咬了咬嘴脣,最終這才道:“可是娘娘,竹涼閣向來都是在夏季用來避暑的,都是一些夏季時候的擺設(shè),屋子裡也沒有炭火,恐怕會凍著娘娘,若是不準備的話……”
納蘭娉婷一巴掌打在了自己面前的宮女臉上喝道:“本宮叫你去你就去,囉嗦什麼!走!”
即使是夏天住的房屋,即使有些陰冷那又如何?寒冷的天氣寒冷的地方,又怎麼能夠比得上她心裡的寒冷?納蘭娉婷冷冷的笑了一下,緊接著朝著竹涼閣的方向走去,她就不信,倘若自己在那裡居住,倘若自己凍得生病了,這個男人,也會對自己無動於衷?她不信!
太子東宮內(nèi)。
東皇太一小心翼翼的將若涵放置在了牀榻上,這才心滿意足的看著自己面前的下女人,而後吩咐了自己身邊的宮女打來一盆水,親自小心翼翼的替若涵擦拭著臉上的黑色痕跡。
只是自己
卻因爲嗆了煙霧,一直都想咳嗽,卻不得不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輕聲咳著,生怕將牀榻上的小女人吵醒了,彷彿在他眼中,此時此刻若涵不是暈倒了,而是睡著了一樣。
宮女走了進來,將熬好的湯藥雙手高高地捧起跪在了東皇太一的面前輕聲道:“太子殿下,藥熬好了,殿下您看,還是趁熱喝了吧?!?
東皇太一沒有出聲,只是一手捂著自己的嘴,一手揚了揚,示意讓自己面前的宮女先放下。
然而,宮女卻繼續(xù)開口道:“可是殿下,御醫(yī)說了,這藥要趁熱喝了纔有好藥效。殿下還是趁熱喝了吧,殿下的身體要緊?!?
東皇太一終於忍不住怒了,開口道:“本太子的意思你沒有明白嗎?本太子是說,讓你先放在那裡,本太子一會兒再喝,還有你們,咳咳,咳咳咳!”東皇太一的話還沒有說完,又重重地咳了起來,而且一聲比一聲咳得聲音大。
若涵原本暈暈乎乎的,只聽著自己耳邊震耳欲聾的咳嗽聲音,終於擡起了眼簾,終於,自己有重見天日了,緊接著,若涵便看見了自己身邊的東皇太一猛烈的咳著,若涵這纔想起來就是這個聲音把自己炒醒來的,若涵猛地坐了起來,一邊替東皇太一拍著背一邊道:“你怎麼了?你是不是感冒了?啊不是,是不是得了風寒?對了,娉婷呢?我要去就娉婷!”
若涵說完,便‘咻’的一下站了起來,不料纔剛剛站起來,便被東皇太一一把拉進了懷裡,好不容易,東皇太一這才喘過氣兒來,看著自己懷裡的小女人道:“你那裡都不能去?!?
“可是、”若涵執(zhí)拗著道:“可是娉婷呢?太子妃的寢宮著火了,娉婷還在裡面,你怎麼能夠丟下你的妻子不管呢?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若涵說完,一巴掌揮去,竟然打在了東皇太一的臉上,響亮的一巴掌,雖然打人耳光是一件很爽很爽的事情,但是若涵還是傻在了那裡。
或者,不單單是若涵,整個太子、宮裡的宮女太監(jiān)都傻在了那裡,再然後,便有一個宮女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道:“良娣,您誤會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是爲了救你才一直咳嗽的啊,您不知道,太子妃的的確確是安全的出來了,但是太子殿下卻聽到良娣還被困在裡面,就一下子跑了進去,到現(xiàn)在,太子殿下都因爲嗆多了煙霧不停地咳呢,您看,藥都快涼了?!?
宮女說完,竟哽咽的哭哭啼啼了起來,一時間,若涵愣在了那裡,感情,自己這一巴掌是打錯了,而且,自己還誤會了這個男人?若涵張大了嘴巴,半響都合不攏,只是有些感觸有些感動的痛紅著眼圈看著自己面前的男人,緊接著嘴巴張了張道:“太子、太子殿下、”
若涵的話還沒有說完,東皇太一卻丟給了若涵一記大大的白眼,緊接著東皇太一緩緩的站了起來,鬆開了自己懷裡緊緊摟著的若涵,端起藥碗一口喝下道:“你不要自作多情,本太子娶你,相信理由你比誰都清楚,你若是死了,本太子還有什麼玩物可以玩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