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先前自己進(jìn)入寒依的記憶極不相同的是,這一次,並沒有任何異常,而是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tài)進(jìn)入其中。
當(dāng)眼前的視線開始逐漸清晰的時候,若涵便看見了自己離開房間以後的情景。
青兒已經(jīng)在牀榻上熟睡著,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只是眉毛卻微微側(cè)蹙著,像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一般。緊接著,青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像是沒有睡好一樣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轉(zhuǎn)而向身邊看了一下,緊接著,青兒一骨碌翻了起來,四處張望這道:“姐姐呢?姐姐!姐姐!”
就這樣,青兒叫喊了半天,在整個院子內(nèi)都找遍了,也沒有看見若涵的身影,最終只得去問守衛(wèi),守衛(wèi)道:“你說小姐啊,小姐今天一大早就跟著表小姐、表少爺還有靈管家一起出去了。”
青兒撅著嘴,氣得一跺腳道:“姐姐出門耍去了,卻不帶我,哼。”
恰巧這一幕卻被二夫人看著正著,二夫人冷笑了一下,緊接著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衝著自己身邊的丫鬟道:“去把這個丫頭給我喚進(jìn)來。”二夫人說完,便朝著若涵的院落走去。
丫鬟衝青兒道:“青兒,二奶奶叫你進(jìn)屋子一趟,隨我來吧。”
青兒年幼,根本沒有想太多,只是應(yīng)了聲,跟在了丫鬟的身後朝著屋子裡走去。
屋子裡,二夫人靜靜的坐在了正屋的椅子上,看著走過來的青兒冷冷笑道:“青兒,你剛剛叫小姐什麼?叫她姐姐,是嗎?”
青兒根本不懂什麼叫做避諱,點(diǎn)點(diǎn)頭道:“回二奶奶的話,小姐說了,我可以叫她姐姐,我們倆拜了把子呢。“
“是嗎?”二夫人笑的更歡了:“這麼說,楊家上上下下今後也應(yīng)該叫你小姐了?是不是應(yīng)該叫你二小姐?嗯?不過話又說了回來,賤蹄子就是賤蹄子,什麼人都能夠稱兄道弟,真是給我們楊家丟盡了顏面。你聽好了,你可以叫那個什麼野東西姐姐,但是記住,她不是楊家的人,她和楊家毫無關(guān)係!”
青兒再不懂事也明白了這一番話的含義,咬了咬自己的下嘴脣,最終跪在了二夫人的面前道:“二奶奶恕罪,大小姐還是大小姐,是奴婢一時糊塗忘記了身份,只是我叫小姐說了,人生下來就是平等的,二夫人不應(yīng)該這樣說我家小姐和奴婢。”
“死丫頭。”二夫人冷冷說著,一巴掌趴在了桌子上,緊接著緩緩站了起來笑道:“小嘴兒倒是挺硬的,既然你們大小姐說了,你們都是一樣的,那也只是你們,因爲(wèi)你們都一樣,生下來就是賤命一條!”
“不是!”青兒不知道從哪裡來了勇氣,鼓著小臉揚(yáng)起頭看著自己面前的二夫人,大聲說著:“大小姐是楊家的當(dāng)家人,二奶奶不應(yīng)該說這樣的話。”
“啪!”
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了青兒的臉上,二夫人冷聲道:“現(xiàn)在是不是?說,你和你那什麼小姐,都是賤命一條,都是野丫頭!只要你說了,我就當(dāng)什麼事情也沒有發(fā)生過!”
“大小姐纔是當(dāng)家人,二奶奶憑什麼這樣做!”
青兒嘴硬,雖然一巴掌打得她嘴角已經(jīng)流出血液來,但嘴裡還是重複著剛纔的話,看的若涵一陣陣揪心。
“好,我倒要看看,你的嘴能硬到什麼時候!”二夫人說著,有重新坐在了座位上,衝著身邊的丫鬟道:“給我好好教訓(xùn)她,什麼時候我滿意了,什麼時候停下來,再去給我找一塊青磚,讓她給我頂著,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再放下來。還有,你給我記住,就算之前是那個賤人當(dāng)家,但是你放心,今天只要她踏出這楊家大宅子,就再也不是楊家的當(dāng)家人,你最好識相點(diǎn)!動手!”
緊接著,二夫人身邊的丫鬟將一塊青磚放在了青兒的手上,又將青兒按著跪在了地上,然後伸出手,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打在了青兒的臉上。然而儘管青兒被打的嘴角只留著鮮血,只要還能發(fā)出聲音,就一直不停的口口聲聲道:“小姐纔是楊家的當(dāng)家人。”
就這樣,一聲聲重複著,直到自己的嘴再也說不出話來。
若涵看著眼前的一切,終於收回了自己的手,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她萬萬沒有想到,看似柔弱的青兒,也有這樣硬脾氣的時候,就算是自己,也萬萬沒有想到,青兒竟有這樣的骨氣。
若涵輕輕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fù)鲁觯ㄟ^剛纔的事情,若涵更加明白了一點(diǎn),那就是二夫人早早的就想要除掉她了,只是不曾想到,這個女人會這樣曾恨他。
“哥,哥你等等我,哥,你怎麼又去這個女人那裡!哥,你不要我了嗎?”
門外又傳來斐妃帶著哭腔的聲音,若涵微微蹙眉,從窗戶看去,只見斐文正往自己這邊走來,而身後,正是跟著一路上叫個不停地斐妃。若涵無奈的搖搖頭,只覺得這一對兒兄妹,煞是有意思。
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見門口丁香的聲音,丁香道:“表少爺,大小姐還在熟睡,表少爺還是過會兒再來吧。”
緊接著又是斐妃的聲音,斐妃道:“哥,你都看見了吧,人家就是根本都不想見到你,哥,我們還是回去吧,妃兒給哥哥唱歌給哥哥跳舞,妃兒答應(yīng)哥哥,這一輩子都只給哥哥唱歌跳舞看,妃兒不要做什麼娘娘,妃兒只要留在哥哥的身邊。”
這一句清脆的響聲,似乎喚醒了若涵記憶深處的什麼東西,若涵微微一愣,緊接著不由自主的擡腳踏了出去。
斐文看見若涵,再也顧不得斐妃在說些什麼,而是興奮的看著若涵道:“涵兒,涵兒,我今天又會背了一首新詩,我讀給你看,你聽聽我背的怎麼樣。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
“不用了。”若涵微微蹙眉,看著自己面前十二歲左右的大男孩,突然就明白了這個小小少年對自己的感情,雖然她明白在古代的時候,這些十二、三歲的少男少女就情竇初開,可是她依舊那麼的不承認(rèn),這樣的事情會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
若涵淡淡的看了一眼在一旁發(fā)愣的斐文,繼續(xù)道
:“男兒志在四方,志在報效朝廷,怎麼可以學(xué)一些不務(wù)正業(yè)的詩書,你看看妃兒,琴棋書畫,樣樣都學(xué)習(xí),你也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你的妹妹。”
斐妃看著若涵,冷冷的哼了一聲,揚(yáng)著下吧不去看若涵。
斐文點(diǎn)點(diǎn)頭道:“表妹說的極是,教訓(xùn)的極是。我這就回去好好讀書,表妹也要照顧好身體。表妹等著我,一定要等著我,我會考取功名的!”斐文說著,衝著若涵笑著,朝著二夫人的住宅走去。
“不準(zhǔn)你跟我搶哥哥!”斐妃看著斐文離開,站在了若涵的面前大聲喊著,一副極其委屈的模樣,卻又似乎帶著一些不知所措。
若涵忽然覺得,自己有一些同情這個小女孩,猛然回想起來,若涵這才明白自己剛剛陡然心生的特殊情愫,原來,眼前斐妃的情愫,不正是像當(dāng)年寒依對著寒楓的感情嗎?意識到這一點(diǎn),若涵嚇了一跳,難道說,這個斐妃,喜歡上了自己的哥哥?
若涵搖了搖頭道:“傻姐姐,沒有人跟你搶你的哥哥的,你的哥哥永遠(yuǎn)都是你的哥哥,誰都不會搶走的,你們是親兄妹,永永遠(yuǎn)遠(yuǎn)的親兄妹。”
若涵想借著這一點(diǎn),來提醒眼前的斐妃,他們是親兄妹,不可以發(fā)生不倫之戀。
“我不要!”斐妃大叫著道:“我不要他做我的哥哥,我們不是,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你是個壞女人,我永遠(yuǎn)都不要理你!”
聽到這一點(diǎn),若涵更加肯定了自己心裡的猜測,倘若斐妃和斐文真的有什麼地方做的過了,那麼,將會是一大悲劇!若涵覺得,雖然二夫人心腸歹毒,可是斐文和斐妃,畢竟沒有什麼過錯,雖然她楊若涵記仇,但也是一個冤有頭債有主的人。
想到這裡,若涵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踏出步子,朝著二夫人的院落走去。
二夫人的院落此時此刻靜悄悄的,就連若涵也覺得驚訝,爲(wèi)什麼平日裡奴才丫鬟最多的二房,此時此刻也這般冷清。
正四處張望著,卻猛地撞到了一個人,來人一驚,大聲道:“什、什麼人!”
若涵看了仔細(xì),這纔看清楚原來是二夫人,既然二夫人這樣一驚一乍,若涵也免不了一陣?yán)涑盁嶂S,若涵冷冷笑道:“呦,二孃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這纔在大白天的也疑神疑鬼的?二孃身邊的奴才呢?怎麼?都一個個跑了不成?也難怪,二孃脾氣暴躁,年齡漸長也是難免的,身邊的人少才落得清靜,不是嗎?”
“哼。”二夫人定了定心神,看著若涵道:“涵兒真是伶牙俐齒,二孃說不過你,不過二孃也要提醒你一句,是你的他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你爭,就算你用盡任何手段,他也不是你的。強(qiáng)取,只會引火上身。”
“小姐,二奶奶,原來你們都在這裡。”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靈峰,若涵低垂著眼簾,思索了一下,總覺得今天所有人都怪怪的,包括二夫人,包括靈峰,若涵道:“靈大哥,你之前去了哪裡了?怎麼都不見你?”
二夫人冷冷道:“呦,涵兒這兄弟姐妹可真多,先前是一個青兒妹妹,這會兒又是一個靈大哥,這府裡的人啊,感情都被你就這樣籠絡(luò)了,涵兒的手段,二孃我可要好好學(xué)學(xué)了,怪不得那麼得人心呢。”二夫人說完,伸手拉住了靈峰的手道:“靈公子,屋裡請,奴家有件事要跟靈公子商量商量。至於商量的事,也是我們之間的,旁人就不用在一旁聽著了。”
若涵心裡明白,二夫人口口聲聲所說的旁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居然都來了,哈哈哈哈。”
一個微微有些沙啞但是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笑聲卻極其洪亮,若涵不用猜,就已經(jīng)知道了來的是什麼人,回頭,卻只見二夫人在看到縣令大人的時候,臉色頓時變得怪異了起來。
若涵微微蹙了蹙眉頭,緊接著繼續(xù)扮演著自己孩子的角色,衝著縣令大人道:“縣令老爺,您來的正好,二孃說有好事情要告訴靈大哥,卻說我是外人不讓我聽。”
其實(shí)若涵也想知道,究竟二夫人想要告訴靈峰但又不想讓自己知道的事情是什麼,更想借著縣令大人來試探一番二夫人,誰讓二夫人先前和縣令大人鬧翻,此時此刻必定對縣令大人有幾分忌憚。只是若涵不曾想到,自己的話剛說完,二夫人已經(jīng)面如土灰,手裡不停的絞著自己手裡的手帕,顯得驚慌而不知所措了起來。
“哦?是嗎?哈哈。”縣令老爺大笑著,伸出手摸了摸若涵的腦袋道:“小鬼靈精,說不定二夫人說的是大人之間的事情,你一個小孩子,跟著瞎摻和什麼,只是不知道二夫人想對我家峰兒說些什麼?不妨也跟老夫說一說?”
“這……”二夫人似乎更加驚慌了,最終一甩手裡的手帕笑道:“哪裡有什麼大人之間的話呢,奴家是覺得靈公子一表人才,一定也飽讀詩書,想讓靈公子對奴家的侄兒文兒指點(diǎn)一番呢。嗨,您瞧瞧奴家這記性,知縣大人那肯定是文采出衆(zhòng)了,奴家怎麼忘了呢,只是知縣大人貴爲(wèi)大人,奴家怎麼好意思開口。”
若涵在心裡暗暗嘆道,這一次,二夫人這個圓場總算是打好了,只是若涵還是想知道,爲(wèi)什麼二夫人今天的反應(yīng)會這樣大,而自己都走進(jìn)了這個院子爲(wèi)什麼二夫人才發(fā)現(xiàn),二夫人今天像丟了魂兒似的究竟是因爲(wèi)什麼。
想到自己今天被壞人抓到回來在門口遇到的那個丫鬟,若涵突然想了起來,或許這件案子從這個丫鬟入手,能夠查出一些什麼來,若涵仰起頭,看著二夫人道:“二孃,迎春怎麼不見了?我今天早上回來,在門口看見她了,她說了一些奇怪的話,然後就暈倒了,二孃,迎春是怎麼了?生病了嗎?對了二孃,今天涵兒快要回家的時候,差點(diǎn)沒命了。”若涵說到這裡,擠出了幾滴眼淚,做出了一副可憐的模樣。
不出若涵所預(yù)料的是,二夫人果然更加詫異了,只不過,二夫人的反應(yīng)比自己預(yù)期的還要大,二夫人猛地後退了幾步,看
著若涵道:“這,我怎麼知道,一個丫鬟都要我來管,再說了,這楊家不是你來當(dāng)家的嗎?”二夫人說著,似乎是在儘量和若涵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一點(diǎn),若涵不是沒有感覺到。
“哦?”縣令大人看著若涵道:“竟有這樣的事情?怎麼沒有聽你說起?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你沒事吧?”
與此同時,靈峰也焦急的看著若涵道:“小姐,你沒事吧?”
若涵攤了攤手道:“當(dāng)然是沒事了,喏,你們看,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們的面前嗎?”
“這就好,這就好。”縣令大人摸了摸鬍子,卻神情極其複雜的看著一旁的二夫人,而二夫人卻像是在躲避著縣令大人的凝視一樣,只是不去看縣令大人,而是看向別的地方。
縣令大人繼續(xù)道:“涵兒啊,你將整件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本官,本官知道你自幼過得辛苦,不管怎麼說,本官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不允許任何人欺負(fù)你,本官一定會爲(wèi)你主持公道的!”
若涵覺得,這一句話若是換在從前,有這樣一位“高官”叔叔,這樣開口給自己上定心丸,自己一定會感動的臨表涕零,只是現(xiàn)如今,經(jīng)歷了一次生死,又經(jīng)歷了這麼多的悲歡離合,若涵只覺得自己什麼都看開了,於是點(diǎn)點(diǎn)頭,依舊是一副孩童般的懵懂神色道:“今天涵兒跟著大表哥還有小表姐還有靈大哥一起出去玩,我們還去了餘生家裡喝了好香好香的茶水,喝完以後,我們就出門了,在外面看見了成羣的牛羊,還有忙著秋收的人們,那一切可真是美好,只是涵兒覺得肚子餓了,就想著回家吃飯,大表哥和小表姐怕二孃罵他們不用功,就先我一步回家了,所以我和靈大哥一起回家,就在我要回來的時候,卻有兩個差役攔住了靈大哥,說是有事情找他幫忙,等靈大哥走了以後,我就被人打暈裝進(jìn)了袋子裡了。”
若涵覺得,那兩個差役一定是假冒的,至於這一點(diǎn),是要讓縣令大人來佐證了,而且自己被抓和靈峰被人支走,完全是在同一時間,若涵就不相信了,事情會有那麼的巧合,所以若涵認(rèn)定,一定是二夫人做的把戲。
只見縣令大人摸著自己的鬍鬚蹙著眉頭道:“小李子,今天衙門的人有找過風(fēng)兒嗎?”
身邊的衙役搖了搖頭道:“回大人的話,兄弟們都在外邊呆著呢,沒有一個擅自離開的。不如小的去把人都叫進(jìn)來,好讓靈公子一個個認(rèn)一認(rèn),看看誰纔是同謀。”
若涵暗自竊喜,看來,這個縣令大人算是和自己想到了一塊兒了。
縣令大人道:“峰兒啊,你告訴我,今天找你幫忙的人是什麼人?長得什麼樣子?他們叫你幫什麼忙?”
靈峰不緊不慢道:“起初我也不想去,正如大小姐所說,我是被攔下來的,他們說我和他們以前一起辦過案子,所以要找我?guī)兔Γf是若是辦不了這案子,飯碗就保不住了,所以我就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跟著去了,哪裡知道一路上他們問了我許多問題我都不知道,最後就算了,說我?guī)筒涣嗣妥屛一貋砹恕!?
知縣大人上前一步緊緊地抓住了靈峰的手道:“他們都問了你什麼問題?”
靈峰微微一愣,看著眼前的知縣大人,就連若涵也覺得驚訝,爲(wèi)什麼知縣大人會這樣緊張那些人和靈峰說了一些什麼。
只見知縣大人覺得自己有些失態(tài),這才連忙解釋道:“真是失態(tài)了,我只是在想,或許這些人和綁架若涵的人是同謀,所以想問一下有什麼線索。”
靈峰依舊是一副老老實(shí)實(shí)的模樣,緊接著道:“他們問我,什麼李婆婆家的豬丟了,我怎麼知道是被劉家的人偷了去宰了吃了,問我當(dāng)時怎麼知道是李家的人偷得,我哪裡知道那麼多,什麼李婆婆劉家,我根本一點(diǎn)也不知道。或許,我就是個廢人。”靈峰說著,低垂著眼簾。
“不是呢。”若涵伸出小手,緊緊地握住了靈峰的手道:“靈大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只不過靈大哥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慢慢就會好的,或許回想起來的。”
靈峰看著若涵,苦笑了一下道:“可是事到如今,我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沒有關(guān)係,只要人平平安安的,就什麼事也不怕了。”縣令大人說著一句讓人琢磨不透的話,若涵隱隱覺得,這些話裡還隱藏了什麼玄機(jī)。
“大人,兄弟們我都給叫來了。”先前的那個差役說著:“靈公子,請仔細(xì)看一看,是不是我們衙門裡的兄弟。”
若涵只覺得這個姓李的差役眼神敏銳,不似一般的差役那般普通,憑她的直覺,這個差役並非那麼簡單,甚至於在氣勢上,還有些凌駕於縣令大人的氣勢。
而二夫人,更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似乎要躲藏,卻又無處可藏。
靈峰老老實(shí)實(shí)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緊接著走到了那一排排差役的面前,一個個挨個的看了一遍,最終搖了搖頭道:“都不是。”
縣令大人摸著鬍鬚瞇著眼睛道:“果然不是。二夫人,涵兒所說的那個丫鬟呢?還不把她叫出來?”
二夫人被這樣一喊,嚇得一驚,緊接著慌忙道:“回大人的話,那丫鬟被看門的奴才送進(jìn)來之後奴家就沒有管了,這會兒許是在偷懶吧。來人,來人吶,還不快去把迎春給我叫出來!”
二夫人喊著,這纔有丫鬟匆匆走了出來應(yīng)了聲是,朝著院子裡走了去。
於是這站在院子的一羣人又開始了大片的沉默,一個個都用著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只有若涵和靈峰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靈峰看著若寒傻笑,同樣若涵也看著靈峰傻笑。
二夫人愣了一會兒這纔開口道:“呦,瞧瞧奴家這記性,這會兒太陽也升起來了,外邊還是挺熱的,各位達(dá)人差爺,就請進(jìn)屋子裡坐坐吧。來人,還不快奉茶!”
二夫人的話剛說完,若涵先前注意的那個姓李的差役走到了二夫人的面前蹙了蹙眉道:“二夫人,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裡見過?”
(本章完)